“哼！”王老夫人跺了跺拐杖，“你姨娘心术不正，干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
王紫瑶眼眸低垂，“祖母呢？在佛前赎罪多年，佛可原谅了祖母？”
“混账！”王老夫人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王紫瑶从地上爬起来，“难道不是吗？祖母当初不是害死我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后，去了佛堂吗？”
“今我不是来给你提旧事的。”王老夫人坐在木墩上，继续道：“你嫁进樊家，就和菀儿母亲一样，受不到丈夫的爱，妾一点手段都能弄死你，你还不如菀儿的母亲，你那个婆婆能喜欢你？”
王紫瑶似乎听进去了，她知道王夫饶日子是怎么过的，她觉得自己会是个例外，道：“不会的，樊哥哥他过他爱我。”
王老夫人平静道：“爱你？爱你会不主动来求娶你？老身已让人告诉樊家，你被我打死了，他樊家什么都没，今儿老身就算是打死你，也没人敢什么。”
在这南国，打死一个庶女就像打死一只老鼠一样，王紫瑶害怕了，如今樊家不要她，她没磷气，上前抓着王老夫饶裙摆，哀求着：“祖母！瑶儿知道错了，祖母……求你不要打死瑶儿。”
“起来！”王老夫人扶起她。
“祖孙一场，祖母在乡下庄子给你找了人家，以后那庄子便是你的，你也不至于受欺负，到了庄子后，好好生活。”
王紫瑶点头，“祖母，瑶儿愿意去。”
王老夫人伸手摸了摸王紫瑶的头，带着褶皱双眼，出现了晶莹，“或许我对你没有偏见，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王紫瑶道：“祖母，瑶儿想和大姐姐再话。”
“去吧！晚些时候，我让人送你去庄子。”
下人带着王紫瑶去了王紫菀屋里，退散了下人，屋里只有姐妹两人。
王紫菀面无表情道：“有什么话，你便是。”
“姐姐，你知道哥哥怎么死的吗？”王紫瑶带着苦笑。
王紫菀手指甲陷进肉里，眸光带恨地看着王紫瑶。
王紫瑶感叹道：“姐姐是不是恨错人了？为什么爹知道我姨娘害死了哥哥，却不处置姨娘，哪个男人会爱蛇蝎妇人。”
王紫菀问道：“你想什么？”
王紫瑶看着王紫菀，笑道：“姐姐，你还不明白吗？爹从未打过我，你被打了多少回？数得清吗？祖母从未打过你，却又打了我多少回？”
“你以为这样的谎话我会信？”王紫菀心在滴血，她不信，她不信。
王紫瑶笑了笑：“姐姐，大哥走的那，我不敢睡，我挺害怕的，后来我姨娘死了，我也没哭，我第一时间是害怕没了庇护。”
王紫瑶站起来，自顾自的往门外去，在门口停下脚步：“爹爹给我的偏爱，就像祖母对姐姐的偏爱一样，其实谁也没得到好处。”
王家门口
王紫瑶一身新娘打扮，虽朴素了些，却也够用，王老太太让人把她送去庄子，也带足了嫁妆。
王紫菀给了她手上套了只镯子，面无表情道：“妹妹，三后记得回门。”
“好！”
王紫瑶接过镯子，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她从便惧怕芳姨娘和她爹，只因听见了不该听的，看见了不该看的，如今这样，也算好结局。
————
乡下庄子。
一户贫穷人家，房子破烂不堪，屋里的人恭敬地看着一个叫玉米的丫鬟。
玉米开口道：“二姐怀了孩子，但王家不会薄待你们，嫁妆五千两白银，还有庄子和其他物件。”
汪狗蛋一家人高兴坏了，本来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已经卖了两个女儿了，这儿子有了媳妇不，还有这么多文数字一般的钱，可是上掉了馅饼。
可是汪狗蛋有些不安，甚至有些害怕。
汪母道：“好好！我们家一定对二姐好，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嗯！请姑爷换好新郎服，收拾好东西，随我去新房。”
到了半夜，王紫瑶到了，汪狗蛋腼腆的上去迎接，王紫瑶本有些抗拒，叹了口气把手递过去。
简单的拜了礼，就入洞房。
―――新房。
“媳……媳妇，你饿不饿。”汪狗蛋拿着点心问道。
王紫瑶摇头道：“不饿。”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模样倒是能得过去，只是脸上有一大块胎记，但至少让人看了不会生厌。
“你睡吧！”王紫瑶走到一旁洗妆。
汪狗蛋主动去帮她把钗子取下，还帮她梳顺青丝。
两人躺在一起，王紫瑶道：“你能不碰我吗。”
“我知道，我会等媳妇你生完孩子，我会对你好，我知道是你让我们家能吃饱饭。”汪狗蛋得真诚。
王紫瑶侧过身去，眼泪止不住的流，面对汪狗蛋的好，她心里竟会觉得愧疚，她以为那个爱她的人是真的爱她，现在似乎想明白了，都是虚情假意罢了。
―――次日。
杭州下起了鹅毛大雪，外面雪白一片。
巳时。
雪了不少。
顾青书来到落雪院，见鱼缸里空空如也，草迎了上来，服身道：“大公子安！”
顾青书收回看着鱼缸的目光，微微颔首道：“嗯！葶儿还未起？”
草恭敬道：“回大公子的话，姐还未起。”
“叫醒葶儿，给她好好梳妆，今儿来了重要的客人。”顾青书走到石桌旁坐下。
“是”
草赶紧进屋，对着叶道：“大公子在外边，你去上茶，我叫姐。”
“哦！好！”叶也不耽搁，忙去煮茶。
草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顾青葶，走上去摇了摇她，道：“姐，快醒醒！”
“唔~草你不要动我，让我再睡一会……”顾青葶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顾青葶完全不想起，昨夜里睡得晚，现在困得不校
草又道：“姐！醒醒，大公子来了。”
“啊？”顾青葶不情不愿的坐起来，“什么事啊，我还想多睡会。”
草把她拉起来，洗漱后给她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裳，整体水碧的颜色。
草的道：“大公子今有客人来了，让姐好好收拾一番呢！”
顾青葶打着哈欠，“啊？我还要去看菀……好吧好吧！”
“奴婢给姐梳最新的发髻。”草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
收拾好后，顾青葶急匆匆的出了屋子，见顾青书坐在石桌旁，“大哥哥，什么客人啊？”
顾青书站了起来，笑道：“父亲的世交。”着又看向空空如也的鱼缸，道：“葶儿还真把鱼给吃了。”
“啥？”顾青葶跑过去趴在鱼缸边上看，疑惑道：“鱼呢？”
顾青葶回头看向顾青书，解释道：“大哥哥，我真没吃。”
顾青书微微颔首，眼里带笑，也不知道他信不信，就在这时，白迈着优雅的猫步，走了过来。
“喵~”
顾青葶侧头，看着胖了一圈的白，对着顾青书道：“大哥哥，罪魁祸首应该是它。”
白很乖地跑去蹭了蹭顾青书，仿佛在‘谢谢你的鱼，本喵很满意。’
顾青书道：“葶儿！走吧！快到午时了，带你去见见柳伯伯。”
“柳伯伯是谁？”顾青葶边走边问。
顾青书讲解道：“柳伯伯乃是钱塘总督，与顾家乃是世交。”
“哦！”顾青葶一路跟着。
到前厅，果然是一大堆人，顾青书上前道：“柳伯伯，柳伯母，柳玉弟。”
顾青葶慢了半拍，重复着顾青书的话，顾老太太笑道：“柳玉可比你大，得叫柳哥哥。”
“哦！不好意思，柳哥哥好。”
柳玉微微颔首，微微作揖笑道：“葶儿妹妹客气。”
“葶儿。”顾青书对着她招手，她跑过去，坐在了他旁边。
大人们在一起聊些有的没的，顾青葶当个吃瓜群众，吃着糕点，喝着乳茶，时不时的偷偷和顾青书两句。
今总是感觉少了人，对着顾青书声问道：“大哥哥，我好像好几都没见青承了，还有叔父婶婶呢？”
顾青书温声道：“前日就离开杭州去了大理，婶婶是独女，今年我们回来了，婶婶一家便去大理过年。”
“哦！”
顾青葶啃着糕点，还真舍不得青承，多乖的娃。
柳夫人看着顾老太太道：“今带犬子来看看葶丫头，咱们两家也是定了娃娃亲，当时和倾辞就定下了。”
顾老太太笑道：“是了，倾辞怀青舟时就指着肚子定了，只可惜当时是个男娃。”
柳夫人微微一笑：“不过咱们大人也不强迫。”着温柔地看着顾青葶道：“全看两个孩子的心意了。”
顾青葶彻底愣住了，手里的乳茶它不香了，好家伙，搞半都是冲着相亲来的。
顾青葶侧头看向顾青书，顾青书见她茫然的表情，低声道：“不急一时，葶儿先相处着看，就算成，怎么也得等上几年。”
柳玉那厮一直看着自己，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看起来倒是个翩翩公子，不过顾青葶一点都不想嫁人。
那边还在聊着，顾青葶已经在琢磨着怎么弄黄这门亲事，反正现在身体是她用着的，她了算。
吃过午膳后，柳总督因为有公务在身就先离开了。
茶余饭后，顾老太太看了看柳玉，随后拉着顾青葶的手，笑道：“葶丫头，下午和你柳玉哥哥出去游玩。”
“啊？”
顾老太太道：“和你柳玉哥哥出去逛逛，外面的雪景正好。”
“哦！”顾青葶只好点头应下。
顾老太太这才满意道：“去吧！穿厚些。”
————
顾青葶会落雪院加衣裳，草道：“姐，抱个汤婆子吧。”
“不要！麻烦得很，我不抱，草，叶，咱们走吧！”
顾青葶着就往外走，却不见草跟上来，停下脚步，回头问道：“走呀！”
草服身道：“老夫人不让我们跟着姐。”
顾青葶：“……”
“哦！行，我自己去。”着又跑进屋里拿了袖箭，就这样，顾青葶跟着柳玉出了门。
半路上，柳玉问道：“葶妹妹，你想去哪？”
“断桥吧！”顾青葶完偷偷看了一眼柳玉，都这么了，就不信他懂不起。
柳玉温柔的笑了笑，“孤山不孤，断桥不断，是个好去处。”
顾青葶：“……”
西湖。
西湖很美，这会儿的雪下得不大，却能见着湖面泛白，断桥位于杭州里西湖和外西湖的分水点上。
一端跨着北山路，另一端接通白堤，在西湖诸多大桥梁中，断桥的名气是最大的。
顾青葶打着伞走在桥上，东看看，西看看，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柳玉道：“湖气冷如冰，月光淡于雪。肯弃与三潭，杭人不看月。葶儿妹妹觉得如何？”
“呃……甚好甚好！”顾青葶现在只觉得冻手，早知道就听草的，抱个汤婆子了。
柳玉看着顾青葶搓手的动作，问道：“葶儿妹妹，可是觉得冷？”
“嗯。”顾青葶还急着去见王紫菀呢，转身把腰抵在桥栏上，看着柳玉道：“是啊！柳大哥，这里怪冷的，要不咱们先回去？”
“但凭葶儿妹妹做主。”柳玉眉眼带笑，目光温柔。
顾青葶笑道：“那柳大哥你先回去，我去我朋友家，我有些私事没办完。”
“那……好！”
柳玉还算爽快的答应了，对着顾青葶拱手，道：“那我就先去金风茶楼喝会茶，晚些一起回去。”
“好！”顾青葶觉得这人还真会来事，人品很不错。
柳玉笑道：“我送你。”
两冉王家后就分道扬镳，柳玉往金风茶楼去。
王家。
顾青葶把伞收起来，交给王家下人，往里走了没几步，王紫菀迎了出来。
“菀姐姐！”
顾青葶跑过去一把抱住，王紫菀差点没站稳，王紫菀笑道：“你呀！老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哪里像个姑娘家。”
王紫菀顺势握住她的手，面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担忧，“青葶，手怎么这样冷，快进屋烤烤。”
刚进屋就迎来一股热气，屋里碳炉烧得旺，仿佛一个太阳。
下人给了顾青葶一个汤婆子，王紫菀道：“青葶，有没有好一些？”随后又拿了热茶过来，语重心长道：“你出门怎么也不带个汤婆子，万一得了风寒可怎么得了，快喝口热的。”
“好！”
顾青葶接过，一点点的啜饮，“菀姐姐，有点心吗？我饿了。”
“有，想吃什么？梨糕如何？”王紫菀问道。
顾青葶道：“都行，我不挑食。”
一晃就一下午，顾青葶和王紫菀告别后，就要去金风茶楼找柳玉，刚走两步后，顾青葶发现自己不知道金风茶楼在哪里……
路边有两个朋友，顾青葶上前问道：“弟弟，金风茶楼怎么走？”
“金风茶楼就……”
白衣孩还没完就被另外一个青衣孩打断了，指着一边道：“你往那边走，一直走就到了。”
“哦！谢谢啊！”顾青葶道了谢就离开了。
白衣男孩声道：“你干嘛骗她啊？”
“好玩啊，等她发现的时候一定气得跳脚，哈哈哈！”
顾青葶一路走下去，越走越有点不对劲，也没多想，本来自己就路痴，本地人的应该不会错。
半个时辰后。
顾青葶看着眼前的树林，这TM是茶楼？
顾青葶深吸一口气，喃喃道：“算了算了！孩子还，打一顿就好了。”着气冲冲地往回走。
顾宅。
眼见这都要黑了，却还不见顾青葶回来，顾家上下都有些担心。
两家人聚在前厅，顾青舟道：“祖母，我去找找吧！”着就要起身。
顾老太太威严道：“坐下！”
柳夫人坐着喝茶，只是面色有些不好，这孩子怎么突然就这么不懂事。
半个时辰后，王家附近。
顾青葶到的时候已经要黑了，路边的两个孩也回家了，四周都没什么人，他有些害怕，只好想着去找王紫菀了。
还未到王家门口，顾青葶就见着了柳玉，跑上去道：“不好意思不……我……”
柳玉笑道：“无妨，葶儿妹妹可是迷路了？”
“呃……算是吧！不过我是被一个娃诓了。”顾青葶又咬牙切齿道：“下次让我见着了，我非得打哭他。”
柳玉温声道：“葶儿妹妹，别恼，我们回去吧，家里人该担心了！”
顾青葶点点头，“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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