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处寻找朱雀的身影,希望她能够发现什么,但是却没有看见。洛阳早早便将正德门控制住,发生什么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现在阮南歌不翼而飞,除非是他自己放走的!
她怒瞪了一眼洛阳,想到自己将近的婚期,决定要彻底和他分开。合作这么长时间,自己反而被他利用,现在没有和她有任何商量的情况下,无缘无故放走了阮南歌,她绝对忍受不了。
金銮殿上,鱼栖梧跪下下方,殿下站着一排人,上面坐着有些苍老无力的男人。
“父皇,儿臣怎么会造反呢?您不要听信谗言啊,儿臣已经身为太子,怎会起兵造反!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啊”鱼栖梧声泪俱下,他跪在下方,后背微微颤抖,虽然嘴中没有委屈,但眼睛已经替他了。
璃皇帝气的咳嗽几声,将一直握在手中的兵符和东宫宫牌狠狠的摔在鱼栖梧的身上,指着他道:“相信你?相信你,朕的紫禁城就要被你带兵攻下,朕也不会继续坐在金銮殿上了!”
鱼栖梧看见兵符和宫牌,挺直的的脊背瞬间弯曲下来,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他拿起两块牌子,笑了笑道:“父皇,这是有人栽赃,儿臣绝无谋反之心”他只是想要救阮南歌,但是他不能,因为出来反而坐实了谋反之罪!
“好啊,朕相信你,那你给朕解释一下,这个兵符为什么会在你家搜出来?还有,为什么东宫宫牌会在禁军身上掉下来?”璃皇帝眼中冒着火星,死死的盯着这个宠爱二十多年的好儿子。没想到却养虎为患,自己差点被反咬一口!
鱼栖梧双手握拳,脸上青筋暴起,胸膛一起一伏,“父皇,这是栽赃,一定是儿臣身边出现了奸细,有些人见不得儿臣身居太子之位,所以买通身边的侍卫,将这些东西塞给儿臣,造成儿臣谋反的假象!父皇,请您明察!”
他一字一顿,慷慨激昂,让璃皇帝从愤怒中稳定下来,他下令禁军严密搜查东宫,一旦发现可疑人立刻带到金銮殿。
鱼玄机的眼睛一直放在鱼栖梧的身上,看着他如何从这大网中挣脱出去。她走到今,全拜他所赐,她必须将她打入深渊。
“禀报皇上,一个自称宝善的侍卫前来投案。”
“宣他进来!”
听到宝善的名字,洛阳和鱼栖梧都纷纷一愣,但一个人忐忑,一个人眉梢带笑。但是,结局却没有他们两个人想的那么简单。
“臣宝善,参见皇上。”宝善身着蓝色侍卫服,身体强健有力,一看就是武功高强之人。
璃皇帝打量这人两眼,问道:“你要来投案,不知是犯了什么罪?”
宝善面上露出不忍,余光瞥向站在一旁的鱼玄机,但还是狠下心,道:“禀报皇上,臣有罪。那兵符是臣从皇宫中偷走凭借太子殿下的信任放在他的卧室的匣子中,也是属下自作主张,领着三千禁军劫囚。这一切的一切,臣都是受人指使!”
“什么?宝善,你可要知道你的若有一句错了,那可是欺君的大罪!”洛阳冷言提醒。他镇定的看着眼前倒戈的人,心里却惊涛骇浪。
璃皇帝却步步紧逼,追问道:“受谁的指使?”他清楚自己儿子的品行,只要有人出来顶最,他自然愿意相信自己细心栽培二十多年的儿子。
“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宝善的目光瞥向洛阳,又很快的收回到道:“这个人就是皇上的嫡公主鱼玄机。”
鱼玄机听到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颤,她冷笑了两声。身形没站稳差点跌在地上。
“云娴?”璃皇帝和鱼栖梧都震惊的看着这个总是每一脸真的鱼玄机,她怎么可能有心计做这么一件事呢?
璃皇帝想到在中秋之前鱼玄机告诉他的那个梦,让他心鱼栖梧,难道自己的女儿真的想要陷害鱼栖梧吗?
鱼玄机见宝善将指证指向了自己,挺直腰板,不卑不亢的跪下来,道:“父皇,儿臣自知最是喜爱太子哥哥,将他看做自己的亲哥哥一般,又怎会设计害他呢?”
她声音里没有一丝畏惧,她都死过一次的人了,她连自己犯罪都不怕,会怕这真正的污蔑?
“父皇,儿臣也不相信云娴会真的陷害儿臣,她最是善良,根本不可能!”鱼栖梧心里高兴极了,但面上还是一副愤怒的样子为鱼玄机辩解。
璃皇帝拧着眉,他一直都相信自己的子女相亲相爱,不会互相陷害。没想到今日二人竟然陷入这种境地,必有一人起了异心,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云娴,他作为父亲不能包庇。
“父皇,儿臣现在被卷入这场争端,无论是否有罪,都已经不配再做风临国的皇后,希望父皇能够解除儿臣身上的婚约,莫继续连累他人!”鱼玄机的声音掷地有声,让人听着有理有据。
娄相连忙上前,道:“皇上,公主殿下言之有理啊,望皇上三思。”娄相带头,百官臣服,纷纷表示解除婚约。
洛阳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他与鱼玄机目光相撞,他以前就告诉过她,这个婚约不是退就能湍,真正原因璃皇帝再清楚不过了。
“好了,此事在还未查清楚之前,解除婚约还为时尚早。风临王,你认为呢?”璃皇帝将球踢向洛阳,笑着寻求意见。
洛阳戏谑一笑,挥袖笑道:“自然,孤一直都相信孤没有看错人。此事,还望璃皇帝能够秉公处理,还孤未婚妻清白。”
他直接她无罪,这不是明显的包庇吗?众大臣心生疑窦,但都不敢直言,毕竟人家了要秉公处理。
“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案依旧疑点重重,将永乐公主、宝善关入大理寺,择日问审!”璃皇帝威严的道。
“父皇!”鱼栖梧想要继续辩解,但是璃皇帝疲惫的摆摆手,什么样的结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朕累了,将他们两个带下去,退朝吧。”
阴暗的牢房,暗无日,一排排的老鼠肆无忌惮的来回窜,丝毫不顾及牢房里面的人们。它们或钻进草堆中,或大胆的在囚犯面前耀武扬威。
刚刚关进来的囚犯自然忍受不了老鼠爬到他们的头上,看到老鼠就直跺脚,嘴中骂骂咧咧,精力十足,火气四处发泄,将老鼠吓得四处乱窜。
而那些关了有些时日,眼睛没有光彩的囚犯,好像自己的视线不曾放在那些可恶的灰色或黑色的老鼠身上,或仰躺在草垛上,或呆靠在墙上,如同丢了魂的人儿,就算老鼠爬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也只是将他们赶走并无激烈的言语和动作。
鱼玄机穿着白色囚服依靠在大理寺牢房的墙壁上,头发凌乱,但脸上的妆容依旧精致,她一个刚入牢房的囚犯这样的反应和牢房里其他的人格格不入。
她面上不带任何表情,呆愣的坐着,没人知道她现在在想着什么。
“姑娘,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旁边一个头发凌乱,面黄肌瘦,但双眼炯炯有神,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他动作不羁,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市井的气息。
鱼玄机余光瞥了他一眼,没有理睬。没有人会比她更倒霉了,计划完美到衣无缝,一步一步进行的井然有序,她以为大仇就要报了,没想到洛阳这边给她开了玩笑!
“喂,你哑巴吗?怎么都不话?到底得罪谁了,竟然将你这么美的女孩子关进这么暗无日的地方?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大理寺卿的妾得罪了正夫人是不是?”
他私自放走阮南歌,而且自己手下的大将居然反咬她一口。他不是一直想要太子和璃皇帝反目,笑看璃国局势动荡,政局不稳,然后轰然崩塌吗?他到底在想什么,还是一直想要看自己的笑话,纯粹的耍她?!
“我不甘心!”鱼玄机倏然站起来,攥紧拳头大吼道。
她不甘心,上待她如此绝情,鱼栖梧和阮南歌现在逍遥法外,她终究却被关进大理寺,难道她做错什么了,老竟然这么惩罚她!
张继被她的吼叫吓了一跳,但随即拍拍自己的胸口反应过来,一只腿翘在栏杆上,一只胳膊就着腿支着下巴,好奇的问:“不甘心就想方设法报仇啊,夺回你的一切!”
鱼玄机听到如此振奋的一句话,转过身,审视眼前个子高高,身材瘦弱,头发凌乱,目光有神的男子,随即瘫坐在地,叹了生气,失望的:“你能知道什么?我苦心经营的报仇计划,竟然昨被一个人物破坏了,我不甘心。”
张继自行脑补,以为她是一个妾,大夫人搞掉了她腹中的孩子,欲向大夫人报仇,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妾害惨了她,她毒害大夫饶计划被拆穿,被大夫人整治到这个地方来,永无翻身的时日。
他想的很完美,很替鱼玄机着急,他在自己的一方地里来回转悠,做思考状道:“当然要不甘心,不甘心就出不去了。所以一定不要放弃复仇计划,否则你就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鱼玄机眼睛一亮,整个人生机勃勃,转头,好奇的问:“我自然知道,不要你提醒,那你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张继忽然凑近鱼玄机,隔着木柱,开心的:“我把我爹的老婆杀了,而且杀了三个!”
三个老婆。鱼玄机颇有些欣赏的看着他,也靠近那排木柱,和他盘腿而坐,道:“为什么,你爹的老婆惹你不开心了?”
张继见她毫无惊惧的神色,因她没有这一句话就讨厌他,排除他,而是耐心的听他的解释。他心里有一股暖流从心里流过,积极的向她解释:“那是因为他们合伙害死我娘,我爹被她们骗的团团转,所以就由我来替我娘报仇了。”
鱼玄机笑了笑,穿过木柱拍拍他瘦弱的肩膀,道:“你不应该自己报仇,若是我,我会嫁祸在别饶身上,然后再谋求老爹的产业,从此逍遥快活。”
张继听到鱼玄机的话,真个人目瞪口呆,他紧紧盯着鱼玄机的眼睛,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不对,是聪明机智善良……”他见鱼玄机神色没有变化,继续讲道:“若是早点认识你,我就不会待在这儿了。”
他一直埋怨自己的老爹不通情达理,被美色冲昏了头,现在他才知道错的是他自己,他用错了方法。
“哈哈,就算我再聪明又如何,不还是和你一样,不过在提审的时候,我也许就要出去了。你呢,什么时候能够出去?”鱼玄机一脸的自信,扬扬眉,谁彩飞扬的问道。
张继被这一张明艳的脸迷倒了,他看到的女人一直都是盯着单纯美貌的脸背地里做着丧尽良十恶不赦的坏事,没想这个女子竟然主动承认毫无隐瞒,根本不在乎他会怎么看她。
这个女子,真的很特别。
“我……我也是想出去就能出去,谁也管不了我。”张继神气一笑,叉腰笑看鱼玄机,希望她能够多多高看自己一些。
鱼玄机了然,看来这个饶父亲必定是达官显贵了,她见他不想,也不强迫,自然的问道:“好呀,那你什么时候想出去了来找我啊。”鱼玄机将脖子上的一块玉佩扔给他,道:“拿着这个,谁也挡不了你。”
张继一手接过晶莹剔透的玉佩,是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他心下惊异,一脸的不可置信:难道,她是皇上后宫的女人?
这可难办了,若她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妾,他还有可能将她带走,若是皇上的女人,那带走就费劲了些,但不是不可能。
鱼玄机见他一会若有所思,一会斗志昂扬,噗的一声笑开了花,道:“等我出去,我定要捉到那个女人,还有她的男人,最后……哼哼,让他们求生不得,想死随意!”
想死随意?张继也被他逗乐了,这时候牢房外传开结实的脚步声,两个带刀捕快打开鱼玄机的牢房,居高临下的:“还在这聊什么聊,快去大堂审问!”
鱼玄机听到捕快的声音,忽然兴高采烈的站起来,掸掸身上的稻草和灰尘,爬起来,给张继做了一个男饶长揖,道:“我走了,希望以后有机会还会再见。”
张继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但也站起来坦然回礼道:“后会有期。”
公堂上,张嵩乾穿着公办服坐在大堂之上,鱼栖梧和几位大臣坐在下首,再朝外面就是捕快位列两侧,大喊“威武。”
鱼玄机站在大堂中央,直视张嵩乾一脸的威严。
张嵩乾大拍堂木,道:“罪犯鱼玄机,为何不下跪?”他顾忌着鱼栖梧的存在,没有吩咐人上去直接制服。
鱼玄机冷笑了两声,掸掸布满灰尘的囚服,毫无悔意的道:“你在什么?下跪?我自生下来就只跪过两个人,一个是当今的皇上,也就是我父皇,还有一个就是我已经去世的母后。你算什么东西,让我跪你,看你还不够资格吧。”
张嵩乾被“什么东西”激怒到了,他愤怒的拍堂木,怒吼道:“你已经成为阶下之囚,不再是当朝公主,我是大理寺卿,跪本官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我一朝没有定罪,就还是璃国的嫡公主。让我跪你,难道你想谋反当皇上不成?”鱼玄机指着张嵩乾,怒目喝道,目光咄咄逼人。
张嵩乾听到“谋反”两个字,脊背生寒,就算给他一万个胆也不敢沾染“谋反”这两个字啊,他余光瞥向鱼栖梧,求救似的看着他。
鱼栖梧笑着道:“云娴现在还未定罪,大理寺卿不要这么着急定案。”他眉眼带笑,面带温柔,仿佛他丝毫不在意鱼玄机“谋害”他的事情,真像自家的兄妹,还不过妹妹太过淘气,哥哥包容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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