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市局对面，凌皓月和萧城暮并排蹲下，两人几乎动作一致地掏出烟盒叼了一根在嘴里。
‘咔嚓’
阿耀给两个茹上烟，自己蹲在了萧城暮身边。
他耷拉着脑袋，有些不开心地玩着打火机：
“真热啊，队长，咱们和南川市局联合行动，没等行动呢我要让蚊子吃了。咋这的蚊子都比津海的大。”
“很快就能回去了。”
凌皓月长长吐了一口气，三人蹲在树荫凉下面其实还好，只是刚才霍局匆匆离开到底是去见谁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倪娟这件事情。
夜长梦多，如果再给她机会卷土重来，就更麻烦了。
他想了想看着地上的蚂蚁低声：
“顾沐醒了，萧城暮，一会你去做个笔录。”
萧城暮看着南川市局上面挂着的警徽有些出神，下意识应了一声。
他抽完就起身先离开了。
不远处，秦慈一边打哈欠一边走出来。
灼光结了账看着颂娅穿着澜哥的衬衣扎在裤子里，脚下还踩着一双帆布鞋，好像个刚放学的孩子。
他转身去超市里买了一些糖果出来。
秦慈站在宝蓝色的猛禽车边，单手撑着车门，有些无聊地等了一会。
刚转过身就看着灼光摊开手掌，上面放着两颗奶糖。
“搞不懂你为什么喜欢吃这种甜得发腻的玩意儿。”
灼光看着颂娅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别扭地，
“葡萄被澜哥拿走了，吃这个吧。”
“你在岛上时候，为什么要杀我。”
秦慈也没客气，抬手拿过来剥开糖纸就丢进了嘴里。
“恨你，恨你一点余地都没有留给我和澜哥。”
灼光如实，他从不撒谎，也没必要掩饰。
他看着颂娅此时正抬眸盯着自己，似乎在问现在是什么意思。
灼光想了想，把买的糖一股脑放进颂娅的口袋里继续，
“后来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想着你时候在实验室那次我们也没有救你，就也算是，扯平了。
不过当时，我和澜哥也是在飞机离开升空的时候才知道，你被抓到了那里的。”
秦慈感觉到奶糖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半阖着眼眸，听着灼光的话心中也没有什么波澜了，仿佛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她能感觉出来的情绪不多，所以无法理解他们所的绝望，背叛，紧张，恐惧。
秦慈看着越发毒辣的日头，勾起唇角，低声：“这笔账，扯不平。”
她看着环绕着自己飞的一只蝴蝶，让它落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仿佛重新感觉了针头扎进自己血管的冰冷，烈日也忽而不再那么炎热。
灼光愣了一下，抬手下意识接过颂娅扔过来的车钥匙。
他看着颂娅一把拉开后座车门坐上去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认命地绕到驾驶位去开车。
灼光知道颂娅让他开车，就是要直接去找倪娟，
“好帅的猛禽哦。”
阿耀看着身边两个师兄起身，他也起来，听到引擎声循声看去，车刚好从他们面前经过，缓缓上升的玻璃里露出一张熟悉冷漠的脸。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双手揉揉眼睛，赶紧看着身边的凌皓月。
很明显，凌皓月也看见了。
“秦慈……开车的那个不是……苍舒澜身边那个bright？”
凌皓月问。
阿耀幽幽地了一句：“是啊，通缉犯……咱……是不是得追啊……”
“废话。”
凌皓月拍了一下阿耀的后脑勺，两人快步走回单位。
他心里暗叹，幸亏萧城暮提前走了。
秦慈微微仰头，交叠着双腿看着灼光刚刚从玻璃控制按键移回来的手，心底冷笑一声。
这家伙还真是谨记苍舒澜的话，刻意的有些明显。
灼光在中间的后视镜看着后座上颂娅唇边的笑意，这巴掌大的脸上面的笑意，简直和澜哥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一样令人看着就心底生寒，仿佛什么动作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南川市第二附属医院。
萧城暮给门口的同事出示了证件，进入了病房。
此时顾沐已经醒了，护工刚给喂了水，她靠在病床上看着走进来的萧城暮。一如她无数次午夜梦回，他穿着警服带着配枪的模样。
南川市局的记录员同事走进来，自觉地坐在角落里记录。
萧城暮迈着长腿走过来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
他看着脸色苍白的顾沐，沉声平静地开口：
“柬调查记者宝霞·蓬曾经过‘新闻虽非枪械，但力量无穷’，可你利用新闻去行凶，害了这么多条人命。
这个行业，在我理解就是审视社会不为人察觉到角落，替弱者发声。
而你在做什么？以你的才学，有必要走到这一步吗？”
“别人读书，是为了理想。而我，只是想追随她的脚步。
你和秦慈，不也是在追着你母亲的脚步吗？”
顾沐张了张嘴，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压着嗓子。
“你妈和我妈，没有可比性。”
萧城暮沉声。
顾沐无言争辩，抬眸打量着萧城暮的脸色，这个男人似乎在自己面前就没有过什么好脸色，良久，她缓缓低下头：
“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地话吧。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你，我比秦慈差在哪里？
我不是好人，难道她就是好人吗？
我杀过人，她杀的人恐怕只比我多吧？”
萧城暮看着顾沐，只觉得她这两次对他的质问都非常荒谬，想了想还是开口：
“我喜欢她，只是因为她是她，与其他任何都无关。她要做的事，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所以不由你我评断。”
“那我点你不知道的吧萧队。”
顾沐闻言，紧紧攥着被子，脸上又浮现出那仿佛戴着面具的笑意。
萧城暮抬眸，但没有接话。
“你的妻子秦慈，或者我应该称她为颂娅姐，她曾经在实验室中被注射过p32试剂。”
顾沐完看着萧城暮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她脸上的笑意又放大了一些继续，
“我妈，倪娟，她要和蓬术交易的就是最后一支p32试剂，你们要是动作不快一些，这东西，可就要被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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