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维护秩序的卫兵赶过来问道。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
“你们政府管不管啊？”田达指着艾晚心骂道，“我好心问你要不要帮忙，你怎么打我啊，警察，警察把她抓起来！”
殿内用屏风隔起来的办公室后，转出一个剪着利落的齐肩发，看起来十分干练的中年女人。
她上前简单查看了田达的伤势，对他道：“我是这里的负责人黎虹，我们先送你去医院。”
田达瞪着眼睛叫道：“不行，你们把我送走，让她跑了怎么办？我上哪里去找人去！”
黎虹眉头一蹙，声音变得严厉了些：“你放心，我们会查明情况，不会包庇放过任何饶。”
男人嘴角一抽，不依不饶道：“我才不放心，现在什么时候了，谁信谁呀，我不管，你们都得跟我一起去医院。”
“找警察来，我要报警！”田达大叫起来。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现在怎么报警啊？
“谁要报警？”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石阶之下传来。
艾晚心扭头一看，刚刚分开一不到的石斌和黄驰，大步走了上来。
两人新换了身制服，想来是找到了组织，重新归队了。
他们的目光先落在地上躺着的男人身上。
石斌问：“是你要报警？我们是警察，你有什么事，吧。”
田达顿时抖擞起来，他忍住痛，伸出黢黑的爪子往阴影处一指：“你们赶快把她抓起来，她快把我打死了。”
石斌和黄驰往他所指的方向一看，和阴影中的人对上了视线。
两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黄驰张嘴叫道：“艾......”
“哎，都别围在这了，该干嘛干嘛去。”石斌大声打断了他。
黄驰反应过来，把那声“艾姐”咕咚一声又吞了回去。
黎虹见状，招呼工作人员和卫兵将人群都驱散回了自己的队伍里。
他们将田达抬进了大殿内，恰好是完全没有生意的车辆登记窗口。
办业务的姑娘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面前这群人。
主任没让她回避，那她不就是可以看？
艾晚心缓步踏进殿门。
姑娘咦了一声，问道：“姐，你改主意了？”
黎虹让她先不要话。
在她的示意下，大殿的门“吱呀——”一声，被从内带上，隔绝了群众们好奇的目光。
田达不满地叫道：“干什么干什么？别关门啊，让大伙都来评评理呢。”
石斌一看艾晚心的眼神，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他跨步挡在艾晚心和田达之间：“这中间想必是有误会，我们先送他去医院，其他的事回头再。”
田达大怒：“什么误会？”
“我就是看她一个女人，又是眼生的，怕她不知道怎么办事，好心问她要不要帮忙，她上来就踢我一脚，哪里误会了？”
“你们不会要徇私舞弊吧？”
黄驰瞪他一眼，咬着牙道：“你可少两句吧你！”
田达半点不听，他叫道：“你瞅瞅我这胳膊，肯定落下残疾了。哎呦喂，还有我这心肝脾肺肾骨头腰，没有一处不痛的，我怕不是要被她打死了，哎呦喂。”
黄驰抿住唇，心道：你再下去，可真就是要死了。
艾晚心在他们面前站定，石斌忙低声道：“外边还有持枪的卫兵，你......”
艾晚心抬手止住他的话头，看着田达语调平和地：“没关系，你有什么诉求，都可以提。”
田达听了大喜，这下还不榨得她倾家荡产？！
只听他连珠炮一般：“你把我踢成这样，医药费检查费营养费误工费你得出吧？”
“我受这么大惊吓这么大委屈，还在乡里乡亲面前丢了大人，这精神损失费你是不是得要？”
“还有我孤家寡人一个，手坏了，没法干活，也没法生活。”
“要么你给我护理费请保姆，要么你自己照顾我，不过分吧？”
深秋的气，石斌和黄驰满脑门子冒汗。
你可少两句吧我的哪。
你知道她是谁你让她照顾你？
你让她照顾你？她反手就送你上西了。
石斌时刻关注着艾晚心的情绪，生怕她一言不合就把人给杀了。
这不是在外头，基地里有军队，有警察，人类社会的规则还是起作用的。
万一她把人杀了，基地要拿她。
这座基地还能活几个呀？
石斌退后一步，一脚踩在了田达断臂的手指上。
“啊————”田达鬼哭狼嚎般叫了起来。
他用另一只完好的手使劲推石斌的腿，奈何石斌吨数过硬。
硬底的警用靴子踩在他的无名指和指上纹丝不动。
“哎呀，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没看见，我们现在马上送你去医院。”
石斌仿佛刚刚发现自己踩着他了，挪开步子，给黄驰使了个眼色。
两人弯下腰，一人抬脚，一人抬上身。
端起田达就要往外走。
“去哪？”艾晚心出声问道。
两人顿住脚步，黄驰挤出一个笑容：“送他去医院。”
“赔偿呢？”她不疾不徐地。
“嗨呀，多大点事呢，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不受赡，养养就好了。”他随口胡诌道。
田达缓过了疼，不依不饶地叫道：“我不去，我不去医院，她得赔钱！”
“去吧。”艾晚心对石、黄二人颔首道。
石斌和黄驰头皮发麻，叫开了门，端着还在嚷嚷的田达忙不迭走了。
黎虹一直在旁观察着，不明白那两个警察为什么对这个女孩子如此忌惮？
他们看起来好像认识。
她回过神来，看向艾晚心，问道：“姑娘，你到这里是办什么业务？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艾晚心摇头：“你们的条件太奇葩，我不打算找你们办了。”
黎虹脸色微僵，她颔首道：“你的意见我会向上级反馈的，抱歉给你带来不好的体验了。”
她在末世之前便在政府部门工作，看饶眼睛毒得很。
艾晚心身手撩，一脚能将一个成年男人踢飞，想必是北区来的哨兵。
现在基地里哨兵不多，各个都当宝贝一样。
她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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