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剥糖果的手一顿。
“你看到啦？”
男孩点零脑袋。
“害不害怕？”
男孩点点头，又摇摇头：“乖不怕，乖是男子汉！”
苏尘摸了摸他的脑袋。
“对，乖很棒，叔叔奖你糖果吃，张嘴。”
到底是五六岁的孩子，苏尘一哄就将糖果吃下，还乖巧地道谢。
等嘴里的甜味散开，才反应过来，呆呆地盯着苏尘手中的糖果纸。
“叔叔，我，我……”
苏尘将椅子拖过来些，在椅面上拍了拍，等家伙意会爬上去坐好，这才将剩下两颗糖放他手里。
“叔叔不是免费给你吃糖的，叔叔交给你一个任务好不好？”
男孩好奇地望着他。
苏尘画好一张符，教他如何折叠。
“会了吗？”
“嗯嗯。”
“真棒，叠10张一颗糖果，要是能叠100张，叔叔给你一块钱，可以吗？”
“嗯嗯嗯！”
家伙雀跃地将符纸摊开重新折叠，连续好几次，确认记住之后，期待地看着苏尘。
柳儿拄着木棍给客人添完水，转头就看到乖巧坐着的男孩，愣了愣。
见老宋进来，她声问：“爷爷，那是谁啊？”
“隔壁街潘家的孩子，叫什么乖，哎~”
柳儿不解：“爷爷，你叹什么气呀？”
她刚才仔细看了看乖。
穿得比她好多了，而且脸上手上也没伤，看起来被养得很好，应该家里人很疼爱才对的。
这有什么好叹气的？
“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
“爷爷~”
柳儿看出老宋不想多潘家的事，扁了扁嘴：“那等会儿要送他回家吗？”
她以前因为腿的缘故，被附近的孩子欺负过很多回，后来就经常待店里不怎么出门。
现在嘛……
柳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如果再有人嘲笑，就撸起裤管，让他们看看断腿是什么样的，吓死他们！
哼！
柳儿眼里有着期待：“爷爷，如果没人送，等下我可以送吗？”
老宋：“……”
他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柳儿一眼。
“你想出去走走了？”
“嗯嗯，爷爷，不行吗？”柳儿委屈问。
“行，就是外面下着雨，地上滑，你这……”
“爷爷，我保证会心的。”
有人喊老宋拿烟，老宋很快摆摆手：“行吧，随你高兴。”
老街这事余波持续到了傍晚。
陆续有人过来探听情况，老街的街坊们个个绘声绘色地述，老宋在茶馆里更是口沫横飞。
当然，苏尘后续也卖出去了二十来张平安符。
渐渐黑了下来。
又有看热闹的人来了。
一个消瘦的老妇人干笑着走到摊前：“道长，听你这边有平安符卖？我想买一张。”
乖熟练地取出叠好的一张，还没递出去，手就被苏尘按下了。
“抱歉，没有平安符了。”
乖愣愣地眨眨眼。
老妇呆了呆，紧接又继续干笑，指着乖手里，还有后面排着的：“道长笑了，这不都是嘛。”
苏尘默默地将乖手里的平安符抽出，将排列好的全一起全收进布袋里。
微笑：“真的没有！”
大白瞎话。
惹得刚出来的老季一阵诧异。
摸不清楚苏尘为什么要这么。
难道不乐意赚钱了？
不该啊！
之前平安符卖了那么多，后面还特意画着卖，苏道长看着也不像不珍惜20块钱的人啊。
老季悄悄后退，将正在展示军刀的老宋拖了过来。
声明原委后，老宋嫌弃地扫了他一眼。
“看不明白啊？”
老季点头。
“看不明白就对了！”
“苏道长是什么人啊，他要是做事都能被咱们看明白，咱们就是高人了！”
老季眨了眨眼，了然地竖起大拇指。
老宋：“不过的确有点怪，苏道长这看着也不像是要针对她，又明明有符，难道……”
他眯起眼，很快跟老季对视：“我明白了~”
“快快快！”
老季附耳过去。
“苏道长肯定是今钱赚够了。”
“啊？难道还有嫌钱赚多的？”
“你懂什么？像他们这类高人因为经常泄露机，会有五弊三缺。”
老宋拉着老季进去，开始侃侃而谈。
而摊前，老妇面对依旧淡然的苏尘，已然阴沉下了脸。
“你为什么不卖给我？”她语气很轻，话也很温柔。
只在话时，眼里的阴鸷一闪而过。
任谁看，这都该是个慈祥和善的老太太。
但孩子对饶恶意十分敏福
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眼神畏惧，身子悄悄挪向苏尘那边。
苏尘扫了眼她的身后，无数细的灰色魂体在不断朝老妇背后撞去。
他微笑：“您误会了，真的是没有平安符。”
话的同时，苏尘屈指。
老妇脑袋呜一声，眼前有片刻的眩晕，等她摇晃了下脑袋再度看向苏尘时，眼里带着茫然。
“我……”
苏尘微笑：“抱歉，平安符真的没有了。”
“哦，哦，这样啊？那我……我明再来，会有吗？”
“看情况。”
苏尘微笑送老妇离去，扭过头，见乖错愕地盯着自己，揉了揉他的脑袋，从布袋里取出1块钱递给他：“给！”
“还迎…”
“11颗糖果。”
乖很快把老妇的异样忘在脑后，雀跃了起来。
“谢谢，谢谢叔叔！”
“不客气。”
糖果太多，他的口袋都装不下。
家伙正郁闷时，边上递来一个的布袋。
抬头，对上柳儿灿烂的笑容。
“借给你的，等会儿我送你回家，你再还给我。”
乖没接，警惕地看着她。
柳儿无奈：“我没有要你的糖，吃多了会蛀牙，也没想要你的钱，我，我有钱。”
乖放下戒备，道谢后心翼翼地将糖果装进去。
看着柳儿跟乖走远，苏尘迟疑片刻，就被边上的声音骚扰了。
四眼急得上蹿下跳。
“苏道长，你明知道那孩子家里……怎么能让柳儿过去？”
“柳儿会长针眼的，不定，不定……会被吓到！”
苏尘掏了掏耳朵。
“谁没被吓过？”
四眼急切：“可是，可是那是……”
“你想让她一辈子在温室里，问过她的意见了吗？”
四眼愣住。
苏尘声音幽幽：“你看，你总是一厢情愿。”
四眼：“……”
“不你究竟怎么死的吗？”
“死后不守着熙岚，来松江阴司，也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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