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张一愣，想起来好像随口跟卓平过。
只是后来事情一多，就忘了这件事。
不过，就算没忘，张也不会主动提起来。
以如今的地位，自己已经承诺过，有心之人，自然得主动上门请求才校
否则，自己还要低声下气求对方学么？
好在卓平还有这份向学之心，脸皮也够厚。
张道：“先起来吧。一本书而已，传给你也……”
到这里，张愣住了。
一本素描教程，是不值什么。
但是，张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没有打印机呀。
资料库里的全是电子书，当时随口一，下意识以为就是“复制、粘贴”的举手之劳。
若是在后世，就算补给舰上没有打印机，上街随便打印几百张也不算什么事。
可是，如今这时代，麻烦就大了。
一本教程，动辄以万字为单位，还涉及到很多图画，自己要怎么将这本书变出来？
自己肯定不会把智能手环借给卓平的，视网膜显示器就更不可能了。
“上仙……上仙……”见张愣住沉思，卓平呼唤两声，“若是有什么禁忌，人不学也罢，上仙切莫为难。”
张道：“倒没什么禁忌，只是我手上没有成书。正考虑怎么传给你。”
卓平大喜：“谢上仙！上仙口述即可，人可以抄录。”
张略一沉吟，如今也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资料库里的电子书无数，以后如果要传给谁，要么口述，要么自己默默抄下来，别无他法。
补给舰上倒是有一台3d打印机，但那是用来打印非标准3d零件的，跟打纸张的打印机是完全不同的产品。
张找了一本比较浅显的素描教程，投到视网膜上。
问道：“你写字快吗？这本书有近十万字，还有一些图画，恐怕要费不少时日。”
“嘶……”卓平、徐闻、徐经业3人一惊。
近十万字，在他们眼里，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大部头了。
像《论语》才一万五千字，《道德经》上下才五千言。
一些制酒、锻铁的秘方，通常也不过一两张纸，几百几千字就顶了。
史书类的书籍字数倒是不少，但通常写的都是成百上千年发生的人和事。
像这样十万字只教一门技法，那这技法该厉害到何种程度？
难道这就是仙师（上仙）的，条条大道皆可成才？
徐经业道：“上仙，在下经商，平时需要快速记账，写字速度不慢。”
“若是中贵人不嫌弃，在下愿意帮忙抄录。”
卓平道：“多谢徐掌柜。”
既然徐经业加入，那徐闻也不准备袖手旁观。
身为弟子，为仙师抄书，责无旁贷。
三人在客厅摆开笔墨纸张，大家都拿着一根毛笔，将墨汁磨得多多的。
见准备妥当，张开口念道：“素描是两度空间的艺术，以单色线条来表现直观世界中的事物，亦可以表达思想、概念、态度、感情、幻想、象征甚至抽象形式……”
电子书那些什么前言、感谢之类的话，张统统忽略了。
一些涉及到后世的内容，也全部删除，只保留最精华的教程内容。
张念一段，一个人记录，然后再念另一段，换成另一个人书写。
轮流替换，可以减少疲劳，大大提高效率。
每张纸写好标号，等全部记完，按标号组合在一起，就是一本完整的书了。
一些教学的图画，简单的张自己用炭笔画出来。
复杂一些的，就干脆投影出来给卓平看。
能记住多少，就看他的悟性了。
忙半，张念得得口干舌燥，卓平、徐闻、徐经业三人写得手抽筋。
张念完一段，道：“今先抄这一半吧，明继续。”
徐闻停了下来，问道：“仙师，此书的字句是不是直白了些？若是写得精炼些，可节约不少字数。”
张看了徐闻一眼，心里无力吐槽，你以为我不想呀？
可惜自己的文言文七窍通了六窍，想将后世的白话文瞬间转换成文言文，那也得有这个本事呀。
当然，张还记得自己是个“仙人”。
这些不知道如何解释的事情，只要“笑而不语”就校
自己越笑越不语，别人就觉得越有深意，妙不可言。
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蠢不能言。
果然，卓平突然又跪了下来，感激涕零道：“多谢上仙一片苦心！”
“上仙定是知道人读书不多，怕引经据典人看不明白，才将字句得如此直白。”
“哦……”徐闻、徐经业“恍然大悟”。
卓平虽然认得不少字，但也仅限于认字，能够将圣旨读出来。
想指望他多有文化，那是不可能的了。
若是用文言文写出来，卓平回去光是推敲字句，恐怕就要费不少时间。
徐闻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弯腰作揖道：“仙师真是思虑周全，用心良苦。弟子远远不及也。”
张背向三人，道：“嗯，你们知道就好。今已抄了5万字，明继续。”
完，径自离开，留给3人一道高深莫测的背影。
第二。
四人又忙碌了大半，终于将整本《素描教程》给抄录出来。
张又顺便读了一些关于3d立体画的技巧，一并算入《素描教程》里面。
这部分，纯粹是职业习惯。
张身为维修工程师，习惯画一些零件的3d图，虽然不算是艺术，但立体感很不错，就一并传给卓平了。
一通折腾下来，张念得头晕眼花。
心想，以后不可再一时兴起，就随口承诺送别人书了。
这工作量，着实累人。
左眼上连续两不断闪烁着文字，整只眼都是白花花一片。
等会回到房间，张准备第一件事就取下视网膜显示器，好好放松一下眼睛。
卓平、徐闻、徐经业三人，将所有抄写的纸张整理完毕，合成一叠。
回头卓平根据记忆，将看过的图画画出来，再重新眷抄一次，就能形成善本了。
卓平将纸张收好，来到张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
“多谢上仙，卓平愿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上仙。”
“嗯，起来吧，你能好好领会这本书就行了。”
卓平没有起来，咬了咬牙，道：“人自知身份卑微，不登大雅之堂。”
“然受上仙传艺之恩，不敢相忘。人厚颜，恳求上仙收我入门墙，以上仙之名，发扬这素描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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