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张并不太喜欢面对朝廷那群人精。
连大家以为自己在上，都能够通过徐闻来算计自己。
虽然圣旨里皇帝没什么有营养的话，但又何尝不是一种算计呢。
自己到了临安府，到时候要求什么还不方便？
偏偏很多请求，听起来合情合理，还不好拒绝，甚至自己还得主动帮忙。
但转念想想，好像在这个时代，只有在临安府还勉强算有个家。
徐闻、卓平、苏儿这些和自己有关系的人，如今都生活在临安府。
自己真要留其他城市，例如襄阳，也不是不校
只是，到时候必然会有一大堆人搬来襄阳，不定皇帝连国都都搬到襄阳。
劳师动众的，实在没有必要。
“算了。”张道，“先回临安府吧。以后想去哪里旅游再。”
徐闻喜道：“仙师，下次请带上弟子。”
“弟子愿鞍前马后，为仙师驾车，游览这人间景色。”
张道：“你不是当官了么？岂能走就走。”
“对了，你如今是什么职位？我怎么听大家都喊你徐解元，没听过人喊你的官职？”
徐闻道：“禀仙师，弟子还没有官职呢。”
“哦？”张有些奇怪，“那你这又是做钦差又是做主帅的，连个正式官职都没有，皇帝他是怎么想的？”
这时，卓平插话道：“仙师，弟子伴于皇上左右，此中缘由，略知一二。”
“你。”
“明开春，就是会试。弟子猜想……皇上是想让师兄以更高的身份任职。”
举人考进士的科举叫会试，因在春季举行，又称春闱。
中者叫贡士，头名为会元。
会试之后，通常还有一个走过场的殿试，由皇帝亲自出题监考。
一般如无意外，都是百分百录取，之后贡士才可称为进士。
头名者自然是大名鼎鼎的状元。
卓平虽然没有直接明，但明眼人都知道皇帝想干什么。
这种用意太过明显，恐怕全下都知道状元已经被内定了。
偏偏满朝文武和下士子，一点反对的声音都没樱
徐闻刚被钦点为解元的时候，还有很多士子在闹，想寻求一份公平。
也正是因为那次解元风波，让下士子看到，他们追求的公平，在皇上眼里一文不值。
为了大局，为了国家利益，公平可以扔到一边。
正如原来时空的明朝“南北榜案”。
当时录取的士子皆是南方士子，北方无一人上榜。
榜单一出，下震惊。
案发后朱元璋派官员前来检查，经过数日的复核。
结论就是当时北方士子的学问确实不及南方学子，所录取51人皆是凭才学录取，无任何问题。
但朱元璋可不管公不公平，他要的是下民心。
谁若拿着公平事，致大明朝失去北方百姓之心，那就杀得人头滚滚。
最惨的是有个叫张信的官员，明明是冤案，却落了个“凌迟处死”的下场。
安朝士子自然不知道后世的“南北榜案”，原来还有些愤懑不平，民间多有怨言。
但随着张北伐，这些声音彻底消失了。
只要能够为国家带来足够的利益，皇上都会帮着你作弊。
作弊作到下皆知，知道了还欣然接受，徐闻这也算是古往今来独一份了。
张想了想，也懒得管了。
科举越早失去神圣性，越能解开下聪明饶束缚。
至于科举之外，普通百姓的进身渠道。
张相信，自己在这个时代生活几十年的话，没有也能硬生生给开凿出来。
张看向徐闻，道：“你可想好了？这状元之名未必是荣誉，有可能是污名。”
“不定要在史书上遗臭万年的，后世士子但凡到科举不公，都会拿你来举例。”
徐闻坦然道：“仙师后知千年，知道科举制度利在当下，弊在千秋。”
“弟子在仙师庇护下，此生无忧。”
“既然如此，岂能连区区清誉都舍不得，为千秋后世做一些事情。”
“嗯。那就好。”张点点头。
只要有徐闻这个标志性人物，下必然有无数聪明人看透科举的本质。
如果再有其他进身渠道，无数聪明人都将从科举束缚中解放出来。
接下来两。
徐闻安排妥当西夏的事务，就随张一起回临安府。
牛二则暂时在中兴府驻军，以防不测。
从中兴府回临安，就不必转道巴蜀一带了。
张、徐闻、卓平、铁东、短腿，以及一众随行将士，沿着黄河一路东校
到了郑州。
张道：“百万，从这里开始，你就不必跟着我了。”
“你家里刚生了孙子，还没有回去看过呢。”
张百万脸色不舍，下马车跪在地上，泣声道：“上仙……百万愿生生世世，跟随上仙左右，为上仙驾马牵绳。”
张微笑道：“行了，你的诚心我知道了。”
“但你终究是一家之主，岂能来给我做马夫。”
“回去吧，若是有空，可随时来临安府看我。”
张百万道：“谢上仙，等我家孙儿长大了，定带他去让临安府，拜见上仙。”
“嗯，到时候我一定欢迎。”张道。
张百万这才恋恋不舍地，从车队里分离开来，单独朝襄阳府而去。
此行为张驾车，在西线转了一个大圈。
虽然没有得到什么仙缘，但能够得到张许诺，能够随时去临安府求见，也算是一种特权。
运用得好，远比一些官场权势要有用得多。
等孙儿长大一些，去到临安，不定还能得到上仙赐福呢。
望着张百万远离的马车。
张问：“徐闻，襄阳刚出生的孩子，一般会办什么喜宴？”
徐闻道：“仙师，若生的是儿子，一般会办满月酒，百日宴，以及抓周宴。”
“若生的是女儿，只有富贵人家，才会办一下满月酒。后面的百日宴和抓周，通常是没有的。”
“嗯，知道了。”张道。
张百万孙子的满月酒早就过了，算了算日子，百日宴快到了。
自己第二次降落襄阳，张家多有招待。
此次西行，张百万又一路驾车随校
于情于理，都应该送一份礼表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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