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奉真看了周围一眼，有些犹豫。
此时中原使团数十人簇拥在周围，这等道门秘法，刘奉真实在不想宣之于众。
但张亲自开口，又不敢不答。
张看出他为难，道：“只是随口一问，若是涉及师门秘密，不方便的话就不用了。”
刘奉真道：“是贫道修行不够，心胸未开阔。”
“师父连《悟真篇》都能广为传授，区区望气之术，自无不可。”
接着，开始娓娓道来：
“修炼望气之术，得先内修真气。”
“真气充盈者，望气方能感气，感气才可通气，通气则神明，神明而妙觉……”
“每日红日初升，以第一缕紫光初见时练功为佳。”
“面向大日微视，似看而非看，入静反观，目注而内练，采太阳之灵气由眼入身……”
刘奉真边走边，周围的人都悄悄走近几步，将耳朵凑近聆听。
如今沾上仙的光，能够听到道门高人亲自传授道法，不听那就走宝了。
不管以后学不学得会，先听了再。
若是以前，张肯定听得一头雾水。
现在跟紫阳真人学过《悟真篇》后，体内真气充足，倒是能够明白个大概。
等刘奉真完，张问道：“对了，成功率如何？”
“这……”刘奉真迟疑，“这与使用之饶修为，还有观察对象的气机强弱有关，难以判定。”
“嗯……”张不置可否。
这种道法，不确定性太大，实在不符合他理科生的思维。
后世的科学，讲究一个确定性、可重复性。
像这种飘渺不定的道法，张本能的有些抗拒。
先收录入系统，每早上锻炼的话，有心思再练练。
刘奉真见张神色淡然，问道：“不知上仙可有指正？”
张道：“这种望气之术，依赖人眼和修为，不确定性太大。”
“若是有仪器能够确定的捕捉到这些气机，将之量化，那实用性就大大提高了。”
“据我所知，白光之中，其实隐藏着七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
张将光谱的知识简略地跟刘奉真提了一下。
同时解释了一个常见的误区，就是物体的颜色，实际上是由反射光或透射光的颜色所决定。
而不是物体本身发出的。
这个概念，在古人看来，是颠覆性的。
至于望气之术看到的颜色，跟光谱之中的多种颜色是不是同一个范畴的东西，张不确定。
但都是从人眼看到的，按理应该有办法将之量化。
刘奉真听了，身体一震，嘴里喃喃道：“光谱？万物之色只是反射而来？”
“制作法器……用法器代替人眼和修为……原来如此……大有可为……大有可为……”
“谢上仙指点！”刘奉真郑重地向张行了一礼，“上仙一言，胜贫道修行半生。”
“嗯，好生参悟。不明白的可来问我。”张仙里仙气道。
张选择去道教的地方住宿。
一回到道观，刘奉真告罪一声，就钻进房间研究去了。
第二一早。
刘奉真就对着太阳还未升起的东方，左右两只眼眯来眯去，不知道在试验什么。
待红日初升，刘奉真还对着一缕缕的阳光，伸手去捏。
仿佛那是一条条有形有质的细线，想探究其中的奥秘。
张由得他去。
光的本质，直到后世都没有完全探究明白。
在这个时代，随便一个知识点，就可以研究一生。
不过也有好处，但凡总结出一些突破性的成就，头像和名字将来都是能够印上学生课本，要记忆背诵的。
…………
吃过早饭。
张叫来闻化石：“你联系一下上古苯教，我欲去三十三峰，看看他们的神器。”
闻化石道：“上仙，我等并无上古苯教的联系方式。”
“上次苯教教主留言，只需到三十三峰前放烟，他们即会有人出来。”
“那就先去三十三峰吧。”张道。
张带着刘奉真、闻化石，还有一个佛门弟子，算是一家选一个代表。
然后坐了半马车，来到了三十三峰前。
此时已经是夏季，加上三十三峰上次被张的光柱乱扫一通，引发雪崩。
山上基本上不见积雪，反而不少地方长出绿色植被来。
山下的那间密宗寺庙，连同那些用人制作的法器，仍然埋在泥土之下。
只有庙宇顶部的角落，露出在泥土之上。
闻化石从马车上拿下一块烟饼，放在山前，引火点燃。
烟饼发出一股白烟，摇曳而上。
不一会，半山上突然出现一道人影，头着鬼头面具，身穿黑色长袍，朝山下走来。
不过，根据扫描数据，应该不是原来的那个教主。
上次通过千里眼与上古苯教教主聊时，张顺便扫描了他的一些数据。
即使戴着面具，只需要对比一下身高、体格等数据，就能够分辨出来。
苯教教徒来到张一行人面前，操着生硬的汉语道：“何人求见？报上名来。”
闻化石上前一步：“我安朝上仙，前来登峰，不是求见。你是谁？见我朝上仙，为何不拜？”
见闻化石语气不善，苯教教徒似乎没有生气。
打量了张一眼，道：“你就是中原仙人？有何证明？”
“哼！”闻化石冷哼一声，“上仙还需要向你们证明吗？”
苯教教徒道：“教主去冈仁波齐神山之前有过交代，只能请真正的中原仙人进去。”
“如果不能证明，请恕我不能带你们进山。”
闻化石正要话，张摆摆手阻止。
闻化石见状，迅速退后。
刚刚见面时，有些丑话上仙不方便，自然得他们这些下属开口，以维护自己一方的威严。
张伸手，“啪”的一下，打了一个响指，道：“这样可以了吗？”
话音一落。
只见一道庞大无比的光柱，从而降。
就射在众人前方那密宗寺庙故地里。
光柱炽热无比，隔着数十米，仍能隐隐感受到热量传来。
地面的灰尘被激起，又被热量烧得通红，化为无数红点，飘浮在光柱周围。
更给光柱增添几份梦幻气息。
随即，张手一牵引。
光柱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动，朝众人缓缓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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