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急道：“仙师，今一早，车队许多人上吐下泻，直不起身子来。”
“有可能……是有人下毒。”
张道：“可有人死亡？”
“暂时还没发现，可能毒性不够浓烈。”
听到没人死亡，张稍稍放心了一些。
就算是真下毒，还有挽救的余地。
“带我去看看。”
“是，仙师。”
张穿过房间走廊，来到王宫大厅。
那个男孩苏丹，和一众王宫权贵，早已在候着。
尤其是那两名穆夫提和几位将军，身体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他们曾直面过张的万雷轰顶，恐惧深入骨髓。
如今神灵的随从在自己的地盘中毒了，也不知是哪一派的人想嫁祸给他们。
找出真凶还好，若是没找出，神灵一怒，伏尸百万！
整个伊斯法罕城都不知道会怎样。
张在人群中看到阿维森纳也来了，便道：“你随我一起去。”
“是，神灵。”
众人跟着张，来到车队的所在地，是在王宫外守卫住的一处军营。
刚一接近，就听到短腿的低吼声。
车队外面，早已有人拿着各式药物、食物过来，随时备用。
短腿和铁东护在车队前，不让任何人接近。
如今形势不明，铁东不敢让任何人接近。
看到张来了，铁东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
上前半跪道：“铁东愧对上仙，没有带好车队，让上仙忧心了。”
张道：“先救人再。阿维森纳，你也帮忙看看。”
“是，神灵。”
许多护卫已经拉得嘴唇发白，有气无力，整个车队弥漫着一股臭气。
张看完病号，稍稍放心，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阿维森纳道：“神灵， 我已有初步的判断。”
“你且来。”
阿维森纳道：“这应该不是下毒，而是水土不服。”
“伊斯法罕跟东方距离太远，水土必然差异极大。”
“昨晚为了庆祝神灵光临，王宫大摆宴席。”
“神灵的随从一时吃了太多油腻的食物和酒水，身体不适应，才会腹泄。”
阿维森纳不愧为名留青史的名医。
这个结论，跟AI的医疗诊断结果差不多。
张点点头：“嗯，确实如此。”
跟在身后的一众贵族大臣，长吁了一口气，仿佛大难不死，逃过一劫。
徐闻道：“敢问前辈，我们车队到了西域，在罗布泊开始，饮食就与中原不同。”
“中间去过大辽，到过花剌子模，为何现在才水土不服？”
“可是伊斯法罕的水土，有何特别之处？”
阿维森纳道：“水土不服，需要一定的时间积累，慢慢改变身体体内的血液、粘液、黄胆汁和黑胆汁。”
“改变到一定程度，四种体液失去平衡，就会生成疾病，甚至改变性格。”
“因此，不同水土的人，有些性格温和，有的性格暴躁，这是体液影响的。”
徐闻点点头：“学生受教。”
张一听，就知道阿维森纳讲的是古希腊名医、号称西方医学始祖希波克拉底提出的“四种体液学”。
该学认为，人体内部有血液、粘液、黄胆汁和黑胆汁等4种体液。
这四种体液的不同比例，会影响饶体质和性格。
这种理论，后世早已证明是错误的。
不过，希波克拉底提到的人类四种气质类型：多血质、粘液质、神经质和胆汁质。
后来倒是被现代心理学借用，用来描述饶不同气质。
见徐闻一副受教的样子，张只得道：“这些理论你不必记。”
“这个理论是错误的，记之无益。”
“啊？”徐闻一愣，“是，仙师。弟子会在游记中记录，好教他人知道仙师早已有定论。”
阿维森纳叹道：“没想到希波克拉底智者居然是错的，还流传了一千多年。”
“如此一来，我根据四体体液学推演出来的药方，却不敢使用了。”
张道：“他们只是水土不服，并无大碍。”
“吃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休养几即可。”
“若是有病情加重，或者久未恢复的。”
“铁东，你及时上报。”
铁东抱拳道：“是，上仙。”
铁东转向身后的护卫，高声道：“此次惊动上仙，是我等之罪。”
“从今以后，车队里甲、乙两队，不可同吃一种食物。”
“一队开席，另一队就吃干粮，确保万无一失。”
“是~~~”护卫有气无力地回应。
见车队安排好，阿维森纳问道：“神灵，既然四种体液学不对，不知正确的理论该是怎样的？”
张道：“不急，你们先帮我找些东西来，此物名为大蒜，我自有用处。”
翻译不知道大蒜如何翻译，只得音译过去。
阿维森纳和一众贵族听得一头雾水。
张描述了一下大蒜的外形和味道，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大蒜的原产地就在欧洲南部和中亚，最早是在地中海沿岸栽培，离伊斯法罕城非常近。
作为一种常见的食物调料，大家自然知道。
阿维森纳问道：“神灵，不知拿大蒜来有何用处？”
张道：“此物可以用来缓解水土不服，还可以用来治疗多种疾病。”
“从中提取的大蒜素，可杀菌消炎、抗肿瘤、降血脂，对抵抗瘟疫也有一定作用……”
张大体讲了一下大蒜素的药效。
中原倒是很早就引进了，只是一直没有推广开。
之前在中原没看到，张一直没想起这回事。
如今看到车队的护卫生病，觉得是时候生产一些抗生素，以备不时之需。
在后世常见的抗生素中，那些很常见的青霉素、红霉素、四环素之类，在这个时代生产非常麻烦。
例如在战争中非常出名的青霉素。
直到二战前，一个叫弗莱明实验室，整整弄了一个月，产量也只能够一个人用。
张如果想大规模生产青霉素，那就得手搓出一条现代化的医药生产线来。
但大蒜素不同。
这种抗生素生产非常容易，用人工手搓就可以，而且产量极大。
只不过，后世医药产业发达，大蒜素用得最多的场所，是饲养牲畜的养殖场，人体很少用。
但放在这个时代，大蒜素就是灵丹妙药。
张药效的时候，塞尔柱的一众贵族还没感觉什么。
他们并非医师，体会不到大蒜素的厉害之处。
唯有阿维森纳激动身体颤抖，喃喃道：“这是神药，神灵赐下的药！”
“就用这一种药，不知道能够预防多少疾病，拯救多少饶性命……”
“谢神灵的恩赐。”
“我必将在医书里面，传颂神灵之名，让后世子孙，铭记神灵的恩赐。”
众人见自家的大学者如此激动，不管明不明白这种药的妙处，也纷纷跪伏行礼感恩。
张道：“起来吧，你们先将大蒜找来，我教你们制作之法。”
“徐闻，你在一旁仔细记录，回到安朝传给医者。”
“是，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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