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死者归来
沈策的脸色苍白，手指攥得发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的呼吸急促，心跳在胸腔内剧烈跳动，仿佛要挣脱皮肉一般。
他的父亲当年竟然也是被黑灯选中的人，而他，竟然是在死亡阴影下侥幸活下来的吗？
“他死的时候……”沈策的嗓音有些干涩，低沉地问，“是什么样子？”
二婶的眼神闪烁了一瞬，随即缓缓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
“我们没有看到他的尸体……”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当时，村里的人只是听，你父亲死在了外面，警察找到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完全变了样。”
沈策的喉咙发紧，手指微微颤抖：“怎么变的？”
二婶沉默了一下，随即缓缓道：“据，他的尸体……脸上的皮被完整剥去，露出鲜红的肌肉和骨骼，而最可怕的是，他的嘴巴……被硬生生地撕裂到了耳根。”
沈策猛地屏住呼吸，指尖骤然收紧。
“尸检结果，他是突发性剧烈过敏导致的溃烂死亡，可我们都知道……”二婶的声音低沉，目光幽幽，“他是被‘它’带走了。”
屋内的烛火跳跃，映照着沈策的脸色，他的胸口起伏剧烈，呼吸急促。
“所以……”他嗓音低哑，“不管逃到哪里，‘它’都会找到我？”
二婶点零头，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无奈和痛苦：“这是黑灯的诅咒，它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被选中的人。”
沈策的心中翻涌起深深的恐惧，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父亲的死状，那个被撕裂的嘴巴，仿佛死前发出了无声的惨剑
他不想死。
他绝对不想就这样死去。
“有没有人……成功活过七？”沈策忽然抬头，眼神死死地盯着二婶。
二婶被他突如其来的目光吓了一跳，随即脸色复杂地摇了摇头：“没樱”
沈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可他没有放弃，他继续问道：“那有没有人……成功摆脱了黑灯？”
二婶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只有一个人。”
沈策猛地一震，死死地盯着她：“谁？”
二婶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微微颤抖：“三十年前，村里有个疆李永昌’的人，他也曾收到黑灯，可他没有死。”
沈策的心猛然提起：“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二婶的脸色变得苍白，像是想起了极为恐怖的事情，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他……变成了‘它’的一部分。”
沈策的瞳孔骤然收缩。
二婶的声音低沉而缓慢：“那年的鬼节，李永昌收到了黑灯，他害怕极了，试图逃出村子，可不管他怎么跑，每次回头，都能看到黑灯仍然挂在他家门口……他彻底崩溃了，最后，他去了后山的祭坛，跪在地上，向‘它’献祭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沈策的指尖骤然收紧，呼吸微微发紧：“献祭？”
二婶的眼神里透出深深的恐惧：“是的……他亲手杀了自己的亲人，把他们的血洒在祭坛上……然后，他活下来了。”
沈策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难以发出声音。
“可是，从那起，他变了。”二婶的嗓音幽幽，“他的眼睛变成了黑色，皮肤越来越苍白，整个人活得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已经……不再是‘他’了。”
沈策的指尖泛白，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炸裂。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的嗓音低沉，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如果想活下去，就必须……献祭？”
二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沈策的呼吸急促，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他不想死，可是，他也不想杀人。
可是，如果这真的是唯一的生路呢？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咯……咯……咯……”
那声音极轻，像是赤脚踩在潮湿的泥土上，每一步都拖曳着极长的回音，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沈策的心猛地一紧，他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门口。
二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忽然一把拽住沈策的手，声音极低：“它来了。”
沈策的身体顿时僵住，他的指尖微微发凉，整个人如同被钉在了原地。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门口。
死寂。
沈策的呼吸微微颤抖，他缓缓地抬起头，盯着门缝。
烛火微微摇曳，映照着门缝下一片死寂的黑暗。
忽然——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极其缓慢的敲门声。
沈策的心跳猛然一滞，他的指尖骤然收紧，额角的冷汗一滴滴滑落。
他几乎可以感觉到，门外的某个东西，正站在那里，等待着他开门。
二婶的脸色煞白，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别……开……门……”
沈策死死地盯着门口，心脏快得几乎炸裂。
门外，敲门声停了。
接着，一阵微弱的沙沙声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地靠近门缝。
沈策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的手指颤抖着，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角。
忽然，一只苍白的手指，缓缓地从门缝下伸了进来——
指尖青紫，带着一股阴冷的死气，在地面上轻轻地爬动。
沈策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停滞。
那根手指，缓缓地在地面上爬行，仿佛在试探着什么，接着，它缓缓地抬起，直直地指向了沈策。
“嘶——”
屋内的烛火猛地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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