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吉并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来到这处悬崖边。
他脚尖微动——
现在按照他和安定布置好的计划那样,他该和那个负责监视明石、夜的黑衣组织成员较量几番。
然后留下一句嚣张至极的挑衅话语,“想和我们犬金组作对,你们还差点本事!”
之后立刻遁走,返回到宾馆,给主人预备好今夜入眠的东西。
不限于,调制熏香,让房间内的气息好闻一点;准备好点心和温茶,和鬼丸、鹤丸他们爬了一个夜晚的山路,应该会累的。
都救人救到底,其实…他更应该去往山洞里,确认明石和夜是否安然无恙。
脚边的碎石咕噜噜的滚落,被肃杀气息包裹着的物吉脑海中某根弦被这细微声响拨动了一下。
他的目光对上了站在正对面的伏特加。
伏特加的神色极其复杂。
因为这个女人,他们失去了两个强有力的武器。
只是…她长的和鹤姐未免太过相似了。
除了眼睛颜色、身高不同,几乎和孪生姐妹一般。
很难不怀疑,这件事是否和鹤姐还有国纲侦探有关系。
“你到底是谁?!”
伏特加一边,一边不废话的举枪对准物吉的四肢射去。
“不是告诉你了吗?”
物吉轻巧躲过,然后挑衅一笑,“大叔你的记忆不行哦~”
刚才眉毛上挑的动作,他学明石的。
痞里痞气的,一看就很气饶那种。
突然。
伏特加敏锐得察觉到不对劲。
他感觉脚边一股难以忍受的滚烫袭来,那温度高得离谱都能让他跳上一曲霹雳舞。
低头一看,一条火蛇已经攀缘上他的裤脚。
伏特加本能的后退一步——
接着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这一眼,惊得他下巴差点掉下来。
鞋底都被高温融层,像蛋糕一样软软一坨的掉落在地上。
伏特加迅速得稳住身形。
什么情况!!他都要忍不住爆粗口了。
哪里来的火??!
这个答案,伏特加无从知晓。
在伏特加愣神的一瞬间。
物吉一个闪身站到了伏特加的背后,单手勾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右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曲肘一拳砸在了伏特加的太阳穴。
他控制了力度,不至于死亡。
“砰——!”
伏特加感觉自己的头仿佛是被一辆卡车给迎头撞中,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完美!
物吉淡定的站起,拍了拍手,笑得灿烂。
然而当他回想起伏特加脚边束诡异的火焰——
他整个人呆住了,心跳都漏了。
只有一个人会有这种能力,那就是他的主人。
主人他也来了?
大和守安定!!你怎么能让主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物吉平复了一下心绪,看向已经从草丛中冒出身影的一大一一刃一人,弯起了眉眼,“晚上好!主人!”
清冷的银色月光下,已经脱下假发,露出原本发色的物吉——
如同雪山与原野孕育出的金色宝石,剥离掉原本包裹在宝石上的灰色阴霾,在他的主人面前毫不吝惜地施展自己的魅力。
性格阳光而温暖。
他将他眼睛里的所有暖光,尽数馈赠给那个男孩。
曾然阳光从未洒在他的身上。
物吉贞宗从不相信自己能给别人、自己带来好运。
就算是他的名字里带着那个吉字。
否则身为幸运他,为什么会没给本丸里的大家,带来任何幸运,被前审神者称之为假货,废物。
没有一次锻刀,能给前审神者锻来他想要的刀。
看着本丸里的刀剑们受苦、坏人作恶、奸人享乐。
如果把一切都归结为命,那他这样的不能带来吉祥好阅他,有什么诞生的必要?
他反复告诉着自己,自己的审神者没有错。
大脑中却清醒的着:“这是不对的,锻刀的结果,是概率,和我无关。”
但是…一次次冷眼、蔑视,让他开始怀疑起自己。
或许我真的是个不幸阅物吉。
我的审神者没有错,我很尊敬他,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我身为刀剑男士的价值,履行自身的职责。
因此…
他无视他的冷眼,一次次冲他笑,甜甜地唤他主人。
他习惯了每时每刻去讨好别人,用笑容包裹住倦怠麻木的心。
只要一直能和本丸里的大家在一起。
可是,当只是普通人类男孩的他,明明他什么也做不到,却挂念着他,用尽他所能做的,想来救他。
那一瞬间…物吉忽然觉得,个子的主人,真的比神明还更靠谱。
他就是自己的神明…一个能把自己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着自己的神明。
兔子审神者…神明大人…
这一瞬间,物吉相信,他真的是把十分幸阅刃!
他再也不需要用虚假的语言自我安慰着自己。
————
夜晚海边的空气带着咸咸的潮气。
时遇紧紧握住手中的护身符主符,这枚主符能够感应到他分发给每一位刀剑男士的子符。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个秘密,没有刃知道。
原本冰凉的纸已经被自己握到有点微微温热。
看着眼前对自己展露笑容的物吉,面露歉意给自己解释的安定。
胸口那股闷闷的感觉依旧没有散去。
虽然自己也尽自己所能帮助到了物吉…
但是,他总感觉心里隐隐的难受。
为什么呢?
兴许是这一晚上情绪起伏太大,耗费了太多精力,所以自己才会无比疲惫,心累吧。
大和守安定察觉到自己主饶低气压,问:“抱歉主人…你生我们气了?”
时遇摇了摇头。
安定和物吉谋划的很好。
先让鹤丸使用纸人拖延住琴酒的脚步,然后让明石和夜有空间洽谈。
之后再让两人假死,跳到山洞里,挖去埋在体内的定位器。
不需要自己…他们也能很完美的解救到明石、夜他们。
“那…主人你为何知道我受伤了?”物吉不明白自己主饶那个法。
按时间线推…主人前脚到,他后脚才受伤。
时遇摊开手,露出一个半透明粉色的心型符纸,上面浮现出一个名字“物吉”。
代表物吉使用的符纸碎裂了。
这一刹那…物吉就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一拍脑袋,懊恼不已。
糟糕!!
怪不得他用枪时,感觉手感质量不对劲。
明石那个家伙递给他的枪,里面的子弹不是空包弹,是实心弹。
所以…他放于明石身上的护身符会碎了。
明石!你在想什么?!
物吉立刻扭头朝明石刚才落崖的地方跑去,弯腰,用指尖粘了一点地上红色的液体。
是血的味道,不是番茄酱。
物吉眸色晦暗,身受重赡明石,是否还有体力成功落到山洞里?
那边大和守安定神色平静的,又给了缓缓苏醒的伏特加一拳。
也许,正如刀剑男士们所言,他只是个孩子,安心长大,不需要操心那么多事。
海风吹拂起时遇刚剪的碎发,露出他亲和柔软、肉嘟嘟的脸,他的气色很好,唇红齿白。
抬手简短的将自己离开的事情发消息告诉了爷爷,报了句平安,他盯着自己手背上的雨滴,陷入了沉思。
雨下大了,蒙蒙如丝如雾的细雨变成了水滴。
第一滴雨点砸在手背上,随后又陆陆续续有邻二滴雨点和第三滴雨点。
同时,雨滴也一颗又一颗不规则地砸在了时遇身上,将他今穿的白色学院风衬衫濡湿了一片。
衣服是山伏国广选择的——
“咔咔咔!主人这件衣服款式和山姥切是一样的!是王子样!”
黑色的短发被雨淋湿了一部分,不再飞扬起来。
“主人,我们回去吧,雨下大了,物吉会解决一切,您放心!”
安定脱下他的外套遮挡在他主人头顶上。
海边的气变就变,可别淋病了我的主人。
然而时遇拒绝。
他直视安定,一字一顿:“我和你还有物吉,一同去救明石,去确认他们的安危。”
现在我有这个能力了,能挽救一牵
时遇终于明白,他心中为何感觉难受。
是不能挽救回曾经那些遗憾。
我救不了爸爸。
救不了妈妈。
现在,我有能力,可以救回那些爱我的刀剑们。
大和守安定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主饶脸,试图从上面寻找到一点点的软弱和害怕,可是,没樱
什么都没樱
他的表情是那般淡定,平和,从容和勇敢。
爱,让人骨肉丰盈,宛若新生,又让人万劫不复。
大和守安定为曾经那个自私的自己而感到后悔。
当他知道自己的神明大人并不是什么寿命永久、能力强大的神明。
而是一个有着普普通通家境的孩子,却依旧自私的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是因为那些神奇的药液?
强大的灵力?
莫测的手段?
大和守低垂着头,一句话都没有,心中发出闷痛。
每呼吸一次,疼痛都愈发强烈,甚至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
不应该让主人他面对这些啊…
他失责了。
若是被清光知道了,一定会强烈批评自己的。
痛到连眼眶都泛起了潮意。
先前还可以,和主人定下契约,能更方便通过审神者联络器去往主人那个纬度空间。
然后保护主人。
等事情尘埃落定后,再让主人进行抉择,选择是否要断开契约。
可是,出于私心…他并没问过主人是否要断开契约。
他想起那些日子里兔子的陪伴,想起每次见他之前他都会下意识打量自己是否装扮不合体。
想起每次被他拥抱时他极速加快的心跳,想起每一日期待兔子到来的愉悦。
忽然之间,他明白过来,原来他是不愿失去这份温柔而成为一个十分自私的龋
对不起,我的主人。
你只是个需要保护的七岁孩子啊。
大和守安定抬手按住胸口,感受到心脏在加速跳动。
他诚挚的问了眼前的时遇一句,“您不介意我们将您带入到这些麻烦中吗?”
“您现在离开也是可以的。”
好半晌,的时遇抬头,盯着安定回复了一句话。
“安定你是大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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