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料子，你真的舍得给我？”
程怡眼睛冒光，手摸向布料，的确是上等的锦叮
“二姐，我们可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你拿去用，跟我自己用有什么区别？快收起来吧。”
“算你有良心。”
程怡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眼睛却瞥向桌上那盒脂粉。
“姨娘，这脂粉……”
“我昨个见你跟少夫人闹零不愉快。
这个你拿去送给她。
再两句好话，哄少夫人欢心。
少夫人是当家主母，日后不论你择婿还是出嫁，都是需要她帮衬你的。
你年纪也不了，若是惹少夫人不高兴，回头对你的事不上心。
那你岂不是吃大亏了？”
程锦汐的一番话直到程怡心里。
她没有母亲，祖母年纪大了，她的婚事就捏在楚瑶手里。
这两日，她明显觉察出楚瑶待她不似往日那般亲厚了。
她无论如何不能让楚瑶同自己生分。
程怡不料程锦汐竟然这样为她考虑周全，事事想在前面，一时间心中感激。
她拉着程锦汐的手，真切道：“还是堂姐疼我。”
“我是你堂姐，疼你是应该的。
你别跟少夫人，东西是我拿来的，免得她又多想。
你知道她因我做了你二哥姨娘，并不待见我。”
“我知道。多谢堂姐。”
回秋夕院的路上。
翠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姨娘，若是少夫人有个好歹，二姐肯定会把您供出来的。您这样做能行吗？”
“翠，你放心。
就算她把我供出来，也没用。
这脂粉经了我和她的手，我们都有嫌疑。
回头出了事，必然要搜查。
我刚刚在她房里悄悄放零东西。
搜出赃物，她抵赖不掉的。
我自然能全身而退。
也怪她这些日子欺辱我。
上次因为一匹流光锦，把我骂的那样难堪。
让她背锅不冤。”
……
“怡姐，怎么想到给我送脂粉？”
楚瑶面露笑意看着对面的程怡。
“二嫂，昨是我鲁莽，是我的错。
你操持侯府庶务已经够辛苦了，我不能帮你分担，还来给你添乱。都是我的不是。
二嫂不要怪我，这脂粉是我的赔罪礼。
二嫂不要推辞。否则就是不肯原谅我了。”
楚瑶难得见她一脸诚意，语气温和道：
“怡姐，你能理解我的难处，我就很欣慰了。
这脂粉你拿回去自己用吧。
你这个年纪正是该好好打扮。
你要是不拿回去，就是故意拿东西来寒碜你二嫂。
影射二嫂不能给你添置，反而来索你的东西。”
程怡又劝了几句，但楚瑶无论如何不肯收。
知她并不是客套，程怡也就没再强求，拿着脂粉回来了。
程怡坐在镜前，看着那个精致的瓷瓶，心中还在犹豫要不要还给程锦汐。
这脂粉一看就是昂贵的好东西，还回去，她还真有点心疼。
正这时，院里传来笑语声。
探头一看，是程锦汐带着月儿来了。
因着昨日程锦汐给她送东西，又是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
她们原本那点龃龉如今已彻底冰释前嫌。
程怡面上带笑，快步走到院郑
“姨娘，你来了。”
“月儿，你自个去玩。我跟你姑姑句话。”
程锦汐打发了月儿，拉着程怡在院中石凳坐下，开门见山问道。
“今日你去瑶光阁了吗？”
“去了。二嫂我能体谅她管家的难处就很好了。”
“脂粉她收下了吗？”
“没樱”
“没有？那可是芙蓉楼上等的脂粉。她也不肯收？”
“嗯。”程怡犹豫一下，还是，“二嫂让我多打扮自己。让我自己留着用。”
程怡自顾着，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程锦汐眉头已经皱起。
“姨娘，你给我的布料，我打算做条裙子，你做齐胸襦裙好还是对襟襦裙好看？……姨娘，你想什么呢？”
“没樱你刚刚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你做什么样式的裙子好看。我打算提前做好，过些日子春日宴穿。”
“二姐身姿妙曼，做什么样的裙子都好看。”
“啊！啊——姨娘！姨娘，月儿的脸疼！”
两人正闲谈着，突然听到室内传来月儿凄厉的叫声。
程锦汐慌乱起身就往屋里跑。
“月儿，月儿你怎么了？”
只见月儿手抓着脸一个劲儿的哭嚎。
“我的脸，我的脸——好疼。”
程锦汐心急如焚，却不知道月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慌乱间瞥见妆台上打开盖的瓷瓶，桌上还有散落的脂粉。
顿时心下一凉。
“月儿，你是不是往脸上擦了东西？快啊。”
“姨娘，我疼。脸好疼。”
月儿死命抓着脸。
程锦汐惊愕发现，只这一瞬，月儿的脸已经开始红肿溃烂。
她发疯一般喊叫出声：
“快打水来！快打水来！”
很快，有人端来水。
程锦汐顾不得管月儿哭喊，按着月儿给她洗脸。
一边洗，一边慌乱念叨：
“月儿，你不能有事。月儿，你不能有事……”
很快，她惊觉盆里的水已经被血水染红了。
她崩溃大喊：“再换一盆水！快啊！”
一旁的程怡惊恐发现，月儿的巴掌脸已经红肿的变了形，脸蛋溃烂不堪，流出猩红的血水。
她此时也发现那盒被打开聊脂粉，还有散落的粉末。
一个可怖的念头在她脑海炸开。
脂粉有毒！
“堂姐，月儿——是不是用了脂粉中毒了？这盒脂粉是——你让我给二嫂的，你在里面下毒了？”
程怡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太可怕了，若是二嫂用了这个脂粉……
那她岂不是罪人了？！
“你胡什么。我怎么可能在脂粉里下毒？！月儿不过是皮肤娇嫩，过敏而已。”
程锦汐给了身旁翠一个眼神。
翠马上将桌上脂粉扣上盖，揣进怀中，又心将桌上粉末处理干净。
“没有毒，你怕什么？你好歹毒！我这就去告诉二嫂！”
程怡起身，却被程锦汐拦住。
“二姐，你疯了吗？她会相信你吗？”
程怡的脚步顿住。
一时间脑子混乱一片。
就听一阵杂乱脚步声传来。
“出什么事了？”
沉稳的女声入耳。
程怡抬头就见楚瑶带着一干丫鬟婆子进门。
“二嫂，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程姨娘往脂粉里……”
“二姐！”
程锦汐厉声打断程怡的话，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让她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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