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棠跟萧奕轩一进门就看见他在床上这副造型。
“瑞儿？”
萧奕瑞呆呼呼地抬起头，“七嘚嘚，九介介，窝、窝刚刚做梦辽，梦见下雨了，好多水水啊，把窝裤几都淹湿掉了。”
萧芸棠跟萧奕轩一听，目光同时地一寸一寸移向萧奕瑞身下的床铺。
果然，床铺上水渍明显，晕湿了好大一片地方。
哥哥姐姐不话，萧奕瑞短腿动动，爬到床榻边往下蹭。
他蹭的心翼翼，两条腿腿先放下来，上半身保守地趴在床上，屁股一扭一扭地使劲儿。
萧芸棠跟萧奕轩不由自主地被那摇来晃去的屁股蛋儿吸引去了目光。
果然，从屁股蛋儿到大腿根全都湿漉漉地一片。
眼看着脚脚勾到地上了，萧奕瑞喊着哥哥姐姐就要朝他们扑过来。
萧芸棠跟萧奕轩两个对视一眼，表情均有些惊恐，同时后退了一大步，厉声喝止住萧奕瑞，又赶紧喊门外的宫人进来给他换裤子。
直到萧奕瑞被清洗干净，换好衣服之前，萧芸棠跟萧奕轩两个人都严格地与他保持了距离，站在一旁抱着臂膀观看。
萧奕瑞穿戴整齐后才被宫人放下来，他仰着大脑袋，没事儿人一样就朝着哥哥姐姐哒哒哒地扑腾过来。
哥哥姐姐站起一起，故意没理他，他愣了愣，然后厚着脸皮，把大脑袋往两人中间塞，挤啊挤的，才心满意足地把身子塞进去。
腆着大脸左看看右看看，没人理他，都在看宫人换新床铺呢，他也顺着哥哥姐姐的目光去看。
看到宫人扯下来的被褥明显的一大块儿湿地图，他这前儿才觉出了一些不好意思。
心虚地挠挠大脑袋，然后爪子在前胸掏啊掏的，拿出一个荷包，荷包打开，里面有两块儿拇指大的芝麻糖，是刚刚宫人才给他装上的零嘴儿。
鼻子凑过去嗅了嗅，又不自觉地动了动嘴巴，吞了两下口水，才决定好了。
两爪子分别抓了，一块儿给萧芸棠，另一块儿递给萧奕轩，讨好地对着两个人笑，“七嘚嘚，九介介，次，次，甜甜哒。”
萧芸棠跟萧奕轩自然是知道他打得什么鬼主意，坏坏地笑笑，也不拒绝他，默契地同时把糖接过来，扔到嘴里，香喷喷地嚼着。
萧奕瑞紧张地看着他们把糖吃掉，自己的嘴巴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蠕动，把爪爪里沾的两粒芝麻，捻起来放到嘴巴里，也假装大口大口的嚼的香甜。
萧芸棠跟萧奕轩两个人眼睛里均浮出笑意。
这个呆子。
欺负起来果然很有意思。
吧唧吧唧吃过了芝麻糖，两个人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萧奕瑞还在那儿津津有味地，咔呲咔呲地嚼着空气呢，见两人这就要出门了，赶紧吞吞口水，闭上大嘴，爪爪揪住两饶衣角。
用商量的口吻道，“七嘚嘚，九介介，粗去之后，别、别告诉别人，窝、窝尿床辽。”
“别人是谁？”
萧奕轩伸手在他的大脑门上弹了一指头，“皇祖母问的话能不能？”
萧奕瑞手手保护住大脑门，摇摇脑袋，“不，不能缩哒。”
“那你心里就是认为皇祖母是外饶喽？”
萧奕轩双手抱臂，眉头一挑，语气故意变得严肃，“好啊，瑞儿，亏皇祖母平日里对你那么好，给你好吃的好玩的，你竟然把她当外人？我这就去告诉皇祖母。”
“别、别去！”
赶紧伸出爪爪抱住哥哥的腿，把人拦住，脸蛋皱成一团儿，扬起来，激动表示，“不、不系，皇祖母是好祖母，不系外人，瑞儿好稀饭皇祖母哒。”
哥哥不话。
他只好自己纠结地道，“那、那皇祖母可以缩。”
“那你六哥哥呢？”
萧奕轩努力憋着笑，继续“拷问”他，“六哥哥给你做了木剑，风筝，他是外人嘛？”
萧奕瑞眼睛疯狂眨动，“也、也不系。”
“那尿床的事情可以跟他嘛？”萧奕轩步步紧逼。
萧奕瑞呆呼呼地顺着他的话去思考，“不系外人，可、可以缩哒。”
“乖。”
萧奕瑞苦着脸儿松开萧奕轩，打算这就往门外去呢，没想到又被萧芸棠叫住了。
“皇祖母不是外人，六哥哥也不是外人，那八哥哥呢，七姐姐呢，你景哥哥呢？是外人嘛？”
萧奕瑞呆住了。
他愣愣地回答，“八嘚嘚帮窝赶跑虫几，七介介帮窝擦手手，景嘚嘚教窝背诗......”
“所以他们对你来是外人嘛？”
萧芸棠捋了一把大脑袋上那撮已经开始不太支棱的呆毛。
萧奕瑞赶紧使劲摇爪爪，着急道，“不、不系外人哒。”
“那......”
“也、也可以缩啦。”
声音闷闷的，头顶上的呆毛更加耷拉了。
这下完了叭。
萧奕瑞嘟着嘴巴，丧眉耷眼地低着大脑袋，拖着手脚要往外走。
谁知道还是被拦下了。
“仪娘娘是外人嘛？她可是你母妃，惠娘娘呢？你总吃她宫里的糕点，还有宁娘娘呢？你不是好喜欢、好喜欢宁娘娘的嘛？”
萧奕轩刚完，萧奕棠就接着列举。
“还有苏嬷嬷、露华姑姑，王大娘，福子，宝子......”
连番的灵魂拷问，终于让萧奕瑞崩溃了。
脸憋的通红，“全、全都不系外人喔。”
越想越崩溃，他仰着大脑袋，“哇”地一声哭出来，“窝、窝尿床，都，都几道了，哇......”
萧芸棠跟萧奕轩一看，完蛋，逗孩子上瘾，一时间没掌握好分寸，竟然把人给气哭了。
萧芸棠赶紧哄。
可萧奕瑞沉浸在尿床被宫里所有人嘲笑的可怕想象中，悲伤情绪根本无法抑制。
张着大嘴巴就是嚎，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情急之下，萧奕轩在袖子里随手一掏，一颗杏脯就扔到了张开的大嘴里。
“哇...”
“唔。”
萧奕瑞大嗓门儿被嘴里的东西止住，他疑惑地眨眨眼睛，一边还在大颗掉眼泪，另一边的嘴巴已经“吧唧吧唧”，津津有味儿的咂摸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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