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分手这件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晁允再心态良好自我调节，还是气得心脏钝钝疼恨不得抛去理智彻底发疯。
但他没有，只是快速冲了个冷水澡降降火。
挟着冷水寒凉气息，洗完澡湿漉漉故意不擦。看着镜子里褪去年少单薄，腹部肌肉线条清晰。晁允美滋滋给自己擦香香，他知道陈均安就好这口。
哼着歌扬起笑，推开门裸露上半身靠在墙边。视线下移看到收拾一半的行李箱，晁允笑容僵住，眼神陡然阴沉。
陈均安正蹲在地上整理行李，试图辨别分清自己和晁允的衣服。头都没抬完全看不见身后饶用心准备。
“呦，陈少，衣服能叠好吗？不会又是团成一团直接塞吧。”
陈均安回头，有些惊讶晁允的平静。这正好，预想中的激烈争吵没有发生，分开也能更加顺利。
“我不多带衣服，到时候重新买。”
晁允点点头，“陈少确实有钱。这么多衣服留下来，我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吗？”
“……”
打算后出国，经此一别，未来如何没有人知道。
离别在即，陈均安抿唇，苦涩从心底悄无声蔓延，沉重的、没有精力做太多表情。他站起身走过去紧紧抱住晁允，艰难：“…对不起，我。”
他顿了顿，突然闭嘴不言，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想什么？”晁允问。
陈均安将额头抵在他的下颚，好闻的气息扑鼻熏脑。“我只爱你。”
“你只爱我？”晁允挑眉，嘴角带着嘲意。“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二次甩我。当年嘴上什么我想吻你，我比所有人以为的还要喜欢你，把我哄的晕头转向，到最后用几个字就把我甩掉。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陈均安清楚记得当年的每个细节，无法忘记年少时的青涩悸动。
“我的都是真的。”
晁允讥讽：“二十出头的你能确保以后永远爱我？渣男对发誓都不敢这么发。”
事实比语言更有服力，陈均安明白这个道理只觉得心脏酸胀发疼。
晁允已经不信任他，这段感情最终还是支离破碎。没有破镜重圆再续前缘，有的只是分道扬镳，隔着太平洋各自生活会有新的生活甚至是爱的人。
陈均安没有去想晁允未来会遇到谁爱上谁，只知道现在分开是最好选择。
“这套房子是我中考成绩优异得到的奖励，房子给你，你可以在京城继续学业生活不用有租房找房的烦恼。”
“还有呢？还有什么要的。”晁允耷拉眼皮，用手掰过陈均安的脸盯着看，下颚紧绷，语气倒是稀松平常。
“这段感情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我会和人打招呼多多照顾提携你，没有我你会有一片光明的未来，毫无争议的完美人生，甚至会有更好的、呃！”
圈住腰部的手臂猛地一下收紧，呼吸一窒轻而易举打断接下来的话。
晁允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暴起，低头温柔亲吻忍耐不适幅度后湍陈均安，问：“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了。我搬家只叫了司机过来，等下就走。”
“等多久？”
“二十分钟到。”
晁允直接推开他，将人推远。凑过去打量陈均安收拾完敞开的行李箱，几件常穿的衣服再无其他，阴阳怪气：“这还收拾什么，直接拿着手机身份证走人，反正缺什么都能买。”
“……”
陈均安是想过要把他们买的情侣装之类，拥有共同回忆的物品带上。沉思过后觉得提分手的是自己，到最后装出一副情圣派头太过可笑。
晁允仿佛随口一问：“出国？”
“对。”他几乎是有问必答
晁允嘿嘿笑，语气夸张：“哇哦，真的是太棒啦，国外全是金发碧眼的性感辣妹，陈均安眼睛看都看不过来。唉，就是经过这段时间，能不能支棱起来还是一回事呢。”
“……”
没哪个男人愿意被质疑这方面，陈均安下意识回答：“你想多了。”
“噢，能用啊。”晁允扯嘴角对他露出虚假的笑。下一秒狠狠踹上未合上的行李箱，踹瘪踹起，砸在墙上紧接着落下，里面的衣服乱飞，“咚”“嘭”的巨大声音不停让人心惊，在卧室里仿佛能有回响。
穿的拖鞋，泄愤般将箱身的塑料壳踹烂。锐利塑料划破腿流下鲜血，顺着流淌在地上。
“箱子没啦，走不掉啦。”
晁允笑得眼睛弯弯有神，一眨不眨盯着怔愣不知所措的陈均安。
“……”心脏噗通噗通跳，不得不这突然一出是有被吓到。
他视线落在腿伤处：“没必要这样，晁允。该走的你拦不住。”
晁允表情无辜轻飘飘：“有必要，我不高兴，我不愿意分手。”
陈均安静静看他发疯并不阻止，知道必须让晁允将心底的情绪发泄出来。
手机不断振动，他看眼轻声：“司机提前到了，我先走。”
“走个屁！”
陈均安眼神眷恋盯他几秒，转身就走毫不犹豫。
晁允抢先一步用脚将门踹上，知道陈均安这人也就胳膊有点力气，首要就是桎梏住双手拖着人腰往后拽。嘴里不停：“走个屁！我倒要知道知道你爸妈和你了什么，灌了迷魂汤一样非要分手！谁能有我疼你爱你，谁能有我让你爽！英语成绩不及格的人还想出国泡洋妞，我真的是要被你气死。”
“司机在下面等着是不是？他知道你住几层？这样的话落地窗能看到吗？”
陈均安手腕疼得仿佛即将断掉，用脚往后踹他：“松手，很疼。”
挣扎间拖鞋踢掉，腿沾上晁允的未干血迹。
“用脚勾我腿干嘛？”晁允掐着他的下巴深吻，用力交缠有啧啧水声，掠夺殆尽粗鲁狠戾。阴恻恻：“让那司机滚！不然我在落地窗前面让他看看自家少爷的现场。”
自从提分手，这张嘴总是出包含欲望的轻佻言语。
陈均安气得想甩他巴掌，看着这张漂亮的脸始终无法舍得。可偏偏晁允看出来，攥住他的手强迫往自己脸上贴，“怎么不扇我，是不是舍不得？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分手，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还未回答，旋地转间陈均安发现自己被晁允托抱着往客厅去。想到刚刚的混账话，他激烈挣扎，混乱中两个裙在客厅冰冷地面。
晁允冷着脸，拽起人继续要抱着。见陈均安不断推搡又改成扛的，铁了心要到落地窗前给点教训。
“你他么疯了！你滚你别碰我，你要是敢我就弄死你！”陈均安不敢想自己被压在窗前做那些事情，底下还有个半生不熟的司机看着。或许对面，楼下还会有其他人。
“看不清的。”晁允低笑。
陈均安被拖到距离还有几米远，最终还是没忍住动手，上去给他一拳。
这一拳头打在胸口，力道大的晁允差点喘不来气直咳嗽。他眯起眼睛，审视几秒眼神冷脸恼火的人，“啊，委屈了。”
“滚吧，你才委屈。”
晁允笃定：“生气还委屈，是不是在想那晁允不是爱我不是占有欲重吗？怎么舍得让那种事给别人旁观。或许，里面掺杂点我对你态度不好产生的情绪。是不是？”
陈均安冷冰冰回他：“自作多情。”
“我还不知道你。”晁允放远视线欣赏动人空风景，“话语气重点就不乐意，脾气坏的要死。”
“还是那句话，让那司机滚，不然我就在这里让他看现场。”
陈均安和他对视，半分没有退让：“来，赶紧来。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
“……”
“……”
“……”
他咬牙，陈均安这是回过味来了。
晁允瞬间改变策略去抢手机，今晚上他俩必须睡一个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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