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娘被得面红耳赤，十分气恼却无法对着别人发火，拿着手中的筷子朝着女儿的头刷过去：“晦气，晦气，你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一点生意都拉不到！”
买包子的妇人：“田姐你这话可不对了，把妮弄成这副样子，是要她给你拉生意？她不把人吓跑就算好的了。”
罗婶也不赞同：“咱们是早点铺子，又不是那什么地方的，你瞧瞧妮这像是什么样子？”
田大娘十分生气，指着妹：“你们光我做什么？怎么不她！瞧她招揽生意那样子，才不像做正经生意的。”
妹这会儿刚巧来了几个客人，她忙着给人介绍，又大方又敞亮，不管对面是男是女，都非常热情活泼。
自然没空去管田大娘的闲话。
但司沐颜不高兴，走过去：“田大娘，你若是再胡乱侮辱我妹妹，休怪我不客气。”
妹愣了愣，一时间竟都忘了自己要与客人们什么，她心中一阵感动。
这几年她长大了，懂了很多事情，尤其是男女之间的关系，又知道自己好看，稍微撒撒娇扭捏一番，就能引得男人替她做事。
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外人总爱闲话，每每到跟前来，大姐都会狠狠骂她一顿。
但今，田大娘了她两次，早上大姐得空，争辩回去。
但现在还忙着呢，而且人这么多，大姐竟然放下生意，去替她出头？
田大娘恶声恶气：“我错了吗？你们姐妹都是不要脸……”
司沐颜大步上前，直接一个耳刮子扇在田大娘的脸上：“我原本看你年纪大了，不想与你计较，没想到是个满嘴喷粪的。我妹妹才十五岁，正正经经的跟着我摆摊，不过伶俐活泼了些，就要遭受你这般的侮辱？”
她一动手，周围的人都吓一跳，不管是摊贩还是客人，连忙上前来劝架。
“算了算了，老板娘你也真是的，怎么偏要与人家姑娘过不去？”
“哎呀你这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动手呢？她不过两句，又没怎么着。”
司沐颜冷冷的瞪着田大娘，道：“原本我也不想搭理，可一次两次的挑衅，当我们姐妹是泥人吗？我若是一直不做声，旁人真听信了她的胡话，我们姐妹以后还怎么活？”
罗婶忙：“不会的，田姐就是这么个人，我们怎么会当真？你们姐妹都是好的，要真是那等下贱胚子，何必一大早就爬起来，跑来卖粥？”
陶大娘见有人打架，早就扔下自己的摊子一溜烟跑过来，大着嗓门：“就是就是，你们都是体面人，长得干干净净的，她是嫉妒你们，我们都晓得。你们是不是？”
周围不管是摊贩还是客人，一边打量那咄咄逼人，将女儿打扮成如此鬼样子的田大娘，一边又去看妹和弟两人，只觉得这几个半大不的孩子都乖得很。
哪有什么妖调模样？
大家都纷纷点头，觉得罗婶和陶大娘得对。
而人往往都是这样，虽会同情弱者，那也得要两边人看起来，真的有差距。
没有很大差距的情况下起了纷争，其实人多半都会偏心长得好看的那一边。
司家姐弟三人，不仅长得好看，还很是体面干净。
明明穿的也是粗布麻衣，也有磨损的地方缝补过，但女孩儿心灵手巧，打补丁的地方绣成花的样子。
真好看。
谁不喜欢干净好看的孩子？
这会儿妹刚好给客人盛了粥送过去，本来要笑，却又赶紧收敛了笑容，哭丧着脸：“大叔……客人您的粥。”
那大叔拍拍桌子：“大妹子，你可别听对面那婆娘瞎，你姐姐得对，大方活泼有什么错？不你们的粥好吃，就是味道一般，有两个年轻姑娘笑呵呵的给我们盛粥，我也乐意不是？”
旁边客人也：“就是啊，而且你家的粥好吃，我一吃一个口味，根本就吃不腻，你管别人啥呢。”
还有个妇人在这儿吃粥：“我听人，自己的心是脏的，所以看啥都脏。你们敞亮得很，没啥见不得饶，姑娘，我就挺喜欢你的，跟我家妹子一样活泼爱笑。”
妹更感动了，道：“多谢大叔们，多谢婶子们。”
罗婶拍拍司沐颜的手：“颜丫头真是个好姐姐，懂得保护弟弟妹妹们！”
一场闹剧很快就解决了，田大娘还一脸懵。
不是啊，明明是她被打了，怎么大家都去安慰那两个娘皮？
凭什么啊？
但的确没人管他们。
还有人议论。
“那家面摊的面真的不好吃，之前我是想要吃口热乎的，又嫌几家面店人太多，要排很久的队，才偶尔去面摊上面的。”
“谁不是呢，做早市的，肯定得要好吃，大家才愿意继续吃嘛。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做什么？还将自家闺女打扮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真不知道人咋想的。”
田妮本就被自己娘打骂得难受，现在听到这么多人嘲笑她，指责她娘，她哪里受得住？
当下丢了手中准备去洗的筷子，转身就跑了。
“唉，你跑什么跑啊，你这死丫头！”田大娘见女儿跑了，更是生气。
她气闷得不行，瞧见别人摊位上的生意都好，尤其是司家姐弟三人那儿，都围满了人，已经开始排队了。
而自己这儿，本就没多少人，现在更是全都跑光了。
……
今日的粥卖得快，司家姐妹也不多留，留下弟在这里守着东西，等宋二强过来接，姐妹二人则去坊市买要用的东西。
妹心情愉悦，悄声：“大姐，我们今儿不错，都卖光了！我算了算，能挣四百文出头呢！”
村里冉县城里做活，一日三四十文的工钱，而他们姐弟三个，一日就能挣人家一个壮劳力十日的工钱。
好多啊！
只要大姐不再可劲儿造，就肯定能攒下钱来，想想就开心。
“嗯。”司沐颜笑眯眯的，“起来今日都是妹你的功劳，回去每人奖励五文钱，你额外再奖励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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