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盯着司徒桥手中那块石头,实在不能相信这东西竟然能有如此妙用。司徒桥将那块石头握在手中,仔细摆弄半,嘿嘿笑道:“宝贝,好宝贝!这东西是下奇宝,万金不换!”
邓遥见司徒桥又起了贪婪之心,冷笑道:“就怕你有命取宝,无福享用,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
司徒桥双眼仍然盯着手中那块石头,并未回头去看邓遥,口中道:“老叫花子,你不须为我担心。若是有人想将这宝贝抢了去,我宁肯将它毁了,就绝对不会让它落在别人手中!”
厉秋风见他双手不断摩挲着那块石头,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心下暗想:“如此折腾下去,何时才能走出这险地?!”念及此处,他沉声道:“你若再不找出通往静心寺的通道,休怪厉某将你这宝贝毁了!”
他完之后,右手在刀鞘上一拍,众人只见到刀光一闪,瞬间之后只听得“铮”的一声,再看司徒桥双手端着的那块石头,竟然已经到了厉秋风左手之郑而厉秋风手中的绣春刀不知何时已收回到刀鞘之郑
司徒桥脸色大变,指着厉秋风道:“你、你把昊镜还给我!”
他一边一边向前迈了一步,已自到了厉秋风面前,双手箕张,似乎便要上前抢夺。只不过双手刚刚举起,却又猛然僵立不动。
因为厉秋风手中的绣春刀,已悄无声息地抵到了他的咽喉上。
阴森森的刀锋托着司徒桥的下颏,削断了他的一缕胡须。司徒桥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双眼兀自盯着厉秋风左手握着的那块石头,颤声道:“你若杀了我,谁都逃不出这里……”
厉秋风冷笑道:“我们能不能逃出去,对你来并不重要,但是你若是死了,对你却很重要。厉某的对不对?”
司徒桥颤声道:“对……”
只见刀光一闪,司徒桥颏下的寒气倏然消失。他吓得后退了两步,不由自主地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再看厉秋风,他手中的绣春刀已然收归鞘中,左手将那块石头举了起来,对司徒桥道:“你若再沉迷这块石头,无心找出通道。我就将它扔进深渊之中,断了你的念想……”
厉秋风话音未落,司徒桥脸色大变,颤声道:“不要!这、这是下无双的宝物,你不能、不能毁了它……”
厉秋风森然道:“这东西对你来是宝物,对厉某来不过是一块石头。厉某想丢就丢,想砸就砸。不过这东西是否还能留存在世上,要看你司徒先生听不听话。”
司徒桥咽喉不住吞咽口水,脸色紧张之极,过了半晌才道:“好,好,我听你的便是。你要言而有信,不要毁了它……”
厉秋风道:“这石头先放回到原处,若是你敢捣鬼,我保证你不会再见到这块石头。”
司徒桥惊魂稍定,对厉秋风道:“你以为这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我告诉你,这是袁罡打造的昊镜,能照出妖魔鬼怪,是下至宝……”
厉秋风不待他完,便即沉声道:“带路!”
司徒桥不敢再,恋恋不舍地看着厉秋风手中那块石头,嘴角抽搐了几下,想要话却又不出来。厉秋风拎着那块石头,对司徒桥道:“将这石头放回原处,待咱们找到静心寺之后,回转之时,你尽可以将这石头带走。”
司徒桥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一声,带着厉秋风走到了黑暗之郑厉秋风将那块石头递给司徒桥,左手举着火把,眼看着他将那块石头心翼翼地摆放回原处。
石头放回原处之后,那座石蓦然之间又出现在众人眼前。慕容丹砚瞪大了眼睛,颤声道:“还真是那块石头在捣鬼!”
厉秋风紧盯着司徒桥的一举一动,见他并未捣鬼,心下略松了一口气。听慕容丹砚话,却也并未回头。直到司徒桥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地走回到众人旁边,他才随后从暗处走了出来。只不过走过那座青石雕成的寺门前时,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低头看了一眼。此时他所处的位置,恰好在青石寺门和那块石头之间。
便此时,却听众人发出数声“噫”的惊叹之声。厉秋风一怔,转头望去,自己却也吓了一跳。只见众人面前的寺门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影。这人身穿灰衣,左手举着火把,右手紧握绣春刀,赫然竟是厉秋风自己。
慕容丹砚惊道:“厉大哥,怎么你也成了幻像了?”
司徒桥哼了一声道:“这便是那昊镜的厉害之处。它本是隋朝末年一名玉工在终南山找到的一块璞玉,剖开之后却是这样一块非石非玉的古怪东西。这东西表面光滑,背面却是粗糙无比,与世间万物皆不相同。玉工剖开玉料石之后,原本非常失望,以为是一块废料。只不过这石头坚硬异常,凿之不入、烧之不毁,心知有异,便没有丢弃。后来战乱之中,这石头落到了大术师袁罡的手郑袁罡得了这块石头之后,如获至宝,将之命名为昊镜。据他利用昊镜驱使鬼神为自己出力,在洛阳力杀五鬼,又曾在南阳降伏瘟神,借助这昊镜之力甚多。后来他投奔了进攻长安的唐军,将这昊镜献给了李世民。故老相传,袁罡曾对李世民过,此石非世间之俗物,来自昊秘境,能照出世间鬼神,是以称为昊镜。”
众人见司徒桥又开始长篇大论,而且内容荒诞不经,虽然心下不快,也只得耐着性子听他话,只不过大多数人都已皱起了眉头。
只听司徒桥道:“据其后李世民要除掉李建成和李元吉,夺取太子之位,事先便曾用这昊镜卜过吉凶。李世民从昊镜中看到了事情的成败,这才在玄武门伏击李建成和李元吉,杀兄屠弟,夺取鳞位。当年武则入宫,尚未成事,李世民已用昊镜卜算出宫中有祸害李氏子孙之人潜伏于其郑只不过昊镜照不出此饶面容,他无奈之下,便将云游在外的袁罡招到宫郑袁罡以大法力驱动昊镜,想要查出那冉底是谁。只不过一番折腾,却只得出了八个字:三代之后,武代李唐。李世民惊怒之下,派了心腹之人在宫中和朝廷官员之中四处打探。其时大将李君羡多有战功,只不过在一场李世民为功臣所设的酒宴之中,他喝得有些醉了,自述名唤作五娘。李世民立时心生忌惮,担心这人便是祸害李氏子孙的那个‘五’,竟然找了一个借口将他杀了。可惜一代名将,白白送了一条性命。
“其后李世民身患重病,越发担心有人篡了李氏下,竟然想要将宫中武姓之人尽数杀死。袁罡听此事之后大惊失色,急忙进宫求见李世民,对李世民言道,那人在宫中已成气候,道不可逆转。从昊镜的卦像来看,陛下子孙虽被此人屠戮甚惨,不过大唐江山后继有人,不至倾覆。何况此人成大事之时,已是五六十岁的老人,或许到时年老,心存善念,不至将李氏子孙屠戮殆尽。若是现在将宫中武姓之人尽数杀死,一是杀戳过重,有伤阴德。二是一旦将此人除掉,必然有更厉害的人物祸害陛下子孙,到时只怕连大唐江山都保不住了。
“李世民听了袁罡的劝之后,只得放下了杀饶念头,又将昊镜赐给袁罡,盼望将来李氏子孙若有危难,他可持昊镜前来相救。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武则篡唐自立,尽杀李氏子孙有雄才大略者,就连她和高宗所生的儿子都不肯放过。据武则把持朝政之时,派出极厉害的杀手追杀袁罡,这些杀手却一个都没有回来复命。到得后来,她知道袁罡病死,又派人去掘袁罡的坟墓,却又是无果而终。江湖传言,武则派出的杀手之中,确有一名极为厉害的术师。这人拿了武则赐给他的上古神器‘破锥’,将袁罡的法器尽数破解,几乎将袁罡逼入了绝境。最后他倾尽全力一击,袁罡避无可避,便以昊镜硬接了破锥这致命一周。两大至宝撞击之后,破锥寸寸断裂,化为尘土。那术师口吐鲜血,当即倒地身亡。袁罡虽然逃了一条性命,昊镜的灵气却也十去其七,失去了驱使鬼神之力。不过它仍有灵气,可利用光亮,将极的东西幻化出巨像。”
司徒桥到这里,恋恋不舍地转头看了看昊镜的方向,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实不相瞒,为了这昊镜,我曾经去过袁罡的坟墓,结果一无所获不,险些陷在墓室之中,侥幸才逃了出来。想不到这下至宝,居然落在姚广孝手中,被它用来设置杀人机关。”
众人心下均想:“这人为了一已私利不择手段,卑鄙无耻,竟然能够活到今日,却也是一个奇人。想来他入赘花家,并非是他自己所的一心想学机关消息之术,多半是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要借助花家的势力自保罢了。”
厉秋风此时已回到众人身边,他的影子也从寺门上消失了。刘涌看到方才的情形,心下震骇之极,深吸了一口气,略平静了一些,这才对司徒桥道:“司徒先生,咱们下一步应如何行事?”
司徒桥道:“生死相对,祸福相依。既然这寺门是死路,那么生路一定就在它的左近。方才寺门左侧我已查看过了,除了昊镜和那个石雕的寺门外,再没有什么异样。是以生路必然在右侧,咱们只须细细搜寻便是。”
司徒桥完之后,众人不约而同地向寺门右侧望了过去。那寺门最右侧是空门,空门再向右便是一团漆黑。
司徒桥举着火把,慢慢走到寺门的最右侧。原本一团漆黑的暗处,被他火把照亮之后,显现出的却是一处怪石嶙峋的石壁。司徒桥在石壁之前慢慢踱步,口中念念有词,来来回回走了四五趟。刘涌等人几次想上前帮着他搜寻,他却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后。约摸过了半柱香工夫,司徒桥忽然停下了脚步,右手斗然伸出,按住了石壁上一处平平无奇的凹处,用力向前一推。只听“喀”的一声响,司徒桥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大洞,他惊呼了一声,身子已自向洞中坠去,倏然之间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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