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的坚决，季霆渊长叹一声。
“先把早餐吃了，晚点我让宋衍给你办好出院手续。”
“不必，我联系过Ken，他很快就会过来。”
季霆渊帮她拉开椅子的手一顿，抬眼看向文笙，眼底是复杂又深邃的情绪，让文笙莫名心虚，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季远之的事一解决，你就迫不及待想离开我身边吗？”
季霆渊的声音依旧平静，那种深沉的凝视也只出现了短短几秒，很快他便恢复如常，只是语气中到底带上镰淡的情绪。
文笙垂着头：“我本来就没有和你在一起，何来离开一？”
“嘶——”季霆渊突然将手按在自己胸口，一双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文笙：“居然翻脸不认人，你听到我心碎的声音了吗？”
文笙：“……”
季霆渊，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戏精。
看清她眼底的嫌弃，季霆渊淡笑着摇头，对文笙：“不是要走？Ken现在还没来，早餐你总要吃点吧，还站在那做什么。”
文笙明显愣了愣，张嘴就问：“你不反对我这样离开？”
问完才觉得不该问，文笙再次紧抿唇角，脸上浮现懊恼之色。
季霆渊脸上带笑，心中的那一点点郁结也因此消散。
“我早过，不会再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虽然你这么离开我，我会伤心一段时间，可我真的不愿意再看到你难过伤心了。”季霆渊这番话得直接又坦荡，反倒是文笙觉得有点尴尬。
“好了，别傻站着，过来吃早餐。”
季霆渊伸手拉过她，将人按在椅子上坐下，又帮她把筷子拆开。
文笙扫了一眼，稀饭包子油条春卷，全是中式早餐。
“知道你喜欢吃这些，我可是开车出去找了很久才找到，茶叶蛋要不要？我给你剥一个。”
季霆渊也跟着在她对面落座，修长指节拿起一个茶叶蛋，在桌上轻轻砸了两下，就帮她剥起蛋壳，很快蛋剥好了，季霆渊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把蛋黄和蛋白分开，留下蛋黄放在自己碗里，只把蛋白装进一个盒子里往她面前推了推。
文笙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蛋白没吭声。
“怎么了，不是指喜欢蛋白，不爱吃蛋黄吗？难道是我记错了？”
文笙终于有零反应，她摇摇头，：“没记错，只是我……现在不爱吃中式早餐了。”
季霆渊的动作顿了顿。
文笙心中不断叹气：“我好歹在国外生活了三年，饮食习惯也发生了改变，我现在更习惯西式早餐。”
文笙放下筷子，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作，但她不想让季霆渊再做这些无谓的付出，干脆狠了狠心撒谎，想让季霆渊离自己远点。
季霆渊半没话，良久才轻轻笑了一声。
“是我的错，之前没了解清楚，但现在再去准备别的也来不及，今就委屈你吃点这些，改我再给你准备西式早餐？”
文笙垂着眼，格外冷漠地：“没有改，我想以后我们应该很少有交集。”
季霆渊狠狠磨了磨牙，看着文笙的眼神恨不得上去咬她一口，但深呼吸过后，到底还是冷静下来。
“改的事改再，先吃早餐吧。”季霆渊，“我买的是双人份，文总应该不喜欢浪费吧？要是吃不完我就把这些全扔了。”
文笙这才重新拿起筷子，低头喝起粥来。
见她听话，季霆渊才松了口气，两人相对而坐吃着早餐，之后再没过话。
Ken来的很快，敲门进来的时候文笙刚刚吃完早餐，她吃的不多，季霆渊给她剥的蛋白她更是动都没动一下，就那么放在那边，看都没再看一眼。
“Boss，你吃过了啊。”Ken将自己带来的早餐放下，有点不太自然地抓了抓后脑勺。
季霆渊淡淡扫了一眼，发现跟自己买的样式差不多，也是中式的。
他舔了舔后槽牙，啧，真是个骗子。
并没有多什么，季霆渊起身收拾好桌面，早已凉透的蛋白被他面无表情地扔进垃圾袋，心里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朝Ken笑了一下：“来了？”
“季……总，这段时间麻烦你了。”Ken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跟他打招呼。
季霆渊笑着：“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她能继续麻烦我一辈子。”
Ken有点尴尬：“……季总笑，呵呵。”
他倒是乐见其成，可关键是他们家老板并不喜欢季霆渊啊，态度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都替季霆渊尴尬，偏偏季总还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一点都不怕别拒绝。
季霆渊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可没笑。”
Ken突然不知道些什么，还是文笙冷漠地开口：“出院手续该去办了，杰西卡还没UI来吗？”
被问到正事，Ken一扫刚才的尴尬，他态度认真地回：“杰西卡给我打过电话了，昨录完口供太晚了，所以江少开车带她回了湖山，她已经起了，马上赶过来。至于出院手续，我现在就去办。”
Ken正要转身，病房门就被人敲了敲，一身西装的宋衍走了过来。
“季总，文姐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妥，随时都可以离开。”
季霆渊点零头，无声看向文笙，问：“我送你回去？”
文笙摇头：“不必麻烦，这些日子已经很麻烦你了，有Ken在我们自己能回去。”
这可真是拒绝得毫不留情，季霆渊无奈：“连送你回去的机会都不给我？”
“既然以后注定没有交集，就不必再有过多牵扯。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我铭记在心，日后贵公司若是有需求，我们会最大程度给季总让利。”
可若是私人需求，她就不会答应，分得就是这么清。
季霆渊都差点被她气笑了，又不好强迫她留下来，最后只能点零头。
“那就多谢文总关照了。”
“不必客气。”
文笙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人恨得牙痒痒，可她自己仿佛半点没察觉到，让Ken帮她把收拾好的行李带上，跟季霆渊打了声招呼，便头也不回地跟着Ken离开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季霆渊气得走到床头柜旁边，倒了两杯水喝下才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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