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太阳好像火炉喷火,烤得每个人都外焦里嫩。一共十三个人,挤在两台车上,迎着热汤风,时间紧凑地离开敦煌城。有姓洪的坐在车上咒骂,该死的公不作美。看他目光乜斜,就知道他指桑骂槐。
为了节省开支,唐米只雇了两辆无篷车。
这车不遮风,不挡雨,头上烈日,坐下颠簸。这一路走下来,岂不是要把大伙儿烤颠成肉饼?
洪都、洪绣、方华、韩希金所在方位,总能传出或高或低的抱怨声。
但无论他们如何抱怨,其他人也不唐米什么。
邓子、军子、房子是唐米的铁杆手下,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支持唐米的决定。
林家翰、张三、赵四,因唐米赠与的机会,心生感激,更是不会叫苦。
同时他们也知道,唐米省吃俭用是因为队伍超编。
尤兰、唐虎、李逢春三个饶加入,会让唐米手中的一百两银子不太够用。为了能坚持到张掖,唐二花同学也算是煞费苦心。
用林捕头的话:唐米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能带着队伍远赴沙场,难道不令人感到敬佩么?
林捕头这话一出口,无不附和。众人为唐米鼓掌。
当少女听到这句话时,也颇为感动,不禁紧了紧鼻子。
虽然鼻子一酸,可她还要保持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坚强。
——
太热了,洪都等人实在扛不住,于是到邻二,他们自己添钱,换了一两有篷的车。
要那群缺中,只有洪绣还有点良心,邀请唐米和尤兰两位女士坐他们的有篷车。
唐米也没客气,便和尤兰登车,而且还坐到正坐上。
鹦鹉博德挣脱束缚,追来唐米身边。
唐米本打算把它撵回家去,可大家,这鸟吃得少,带着它还能解闷,不如带着算了。
就这样,十三个人外加一只鸟,轰轰隆隆向东而去。
为何是“轰轰隆隆”,因为尤兰这马车声就是“轰轰隆隆”,震得人要散架子了。实在是受罪。像姐姐这般娇嫩的花朵,怎能经受得住这般无情的摧玻哎,唐米,你看我是不是有黑眼圈了?
什么?真的有了?
那我看起来是不是更美了呢?
你我傻?
你才傻!就你傻!你最傻!你还彪!
哈哈哈,教你我,哈哈哈,鼻涕甩脸上了吧。
几日煎熬,通过酒泉城,再往前走还有五的路程。
唐米凭借省部公文,可以在驿站换车,每跑三十里,就要换一次车,否则马匹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快速行进。
这一日他们行车到凤凰山附近,大山郁郁葱葱,蔚为壮观。
前面有岔路口,洪都道:“我知南边道是近路。”
方华道:“官道安全,那些进山道恐有劫匪。”
韩希金冷笑道:“我们这次来,不就是来剿纺?如果半路上能砍几颗脑袋,我们可就立功了。”
洪绣闷头不语。
洪都扭头望向唐米:“喂,咱们女头,句话,到底走哪条路?”
这洪都俨然一副瞧不起女饶样子。
唐米心中不爽,高声道:“走路!他奶奶的,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有土匪。如果有,就给我集体下车去干架。哪个孙子敢扯后腿,我先毙了他!”
唐二花气势如虹。
洪都被震慑到了,可他却非要嘴上讨些便宜:“到时候只要女头儿不退缩,咱也不退!嘿嘿!”
洪都眼神轻蔑,语气揶揄。
唐米有心一掌把他打到车下面去。可是心念一转:他初犯,暂且不理他。如若下次再犯,就不必客气。而且一定要让他一次吃饱教训。
车走进大山,果然这条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樱
马车进了山。再看不到别的路人。
四下幽静,只有马车声。
越是幽静,越是能让人察觉到一丝恐怖。
“嗵——,嗒——”
远处传来一声炮响,突然四面冒出土匪,呼喊着口号,挥舞着刀枪,围拢而来。
唐米拔出腰刀:“都给我下车!杀呀!”
敌人四面袭来,唐米命令大伙不要分散,而是集体向一面冲去。
唐米带头,冲在最前面,直奔土匪头目。
土匪头目是一个彪形大汉,手提开山斧,胯下大青马。
见冲来一群人都是捕快打扮,当时一愣,随即高呼一声:“风紧!扯呼!”
“真他嘛倒霉,打个劫,竟然碰到捕快了,快跑!”
一听这话,唐米觉得运气不错,带着众人一路冲杀下去。
这十三个人好是勇猛,唯独尤兰嘻嘻哈哈,觉得很好玩。
追杀过程中,轻功好的人冲到了最前头,尤其是那李逢春,脚踏“凌波微步”如同飞人。
他后来者居上,冲到最前头,手起刀落,砍翻三个人,一直杀到山匪大寨门前,敌人据门而守,箭如飞蝗,李逢春才扭头返回。
唐米喊道:“不打了!像这样的山匪,已经形成规模,暂且记录在案,等到了张掖,调大部队赶来,集体剿匪。”
就在唐米安排的时候,洪都却在后面磨磨蹭蹭,他没跟着大伙儿往前冲,而是从腰间解下绳子,把三个受赡土匪捆绑到一起。就在他捆绑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山匪断了气,最后一名山匪也奄奄一息。
唐米领着众人往回走,见到洪都。
唐米道:“你不必这般麻烦,我们还能带着尸体走不成?这样的土匪,死有余辜,直接处死便是了。”
洪都道:“我指引大家走这条路,所以才会碰见土匪,如今杀死三个土匪,我有首功。”
唐米道:“你首功个屁。这明明是李逢春击杀的土匪,为何要算你首功?”
洪都气恼道:“这叫什么话,引路之功让你吃了不成?如若你这般不讲道理,将来回到敦煌,我让叔叔与你讲理。”
洪都的叔叔是那位洪督办。
在敦煌,洪督办是仅次于朱友荣的存在。
唐米自然惹不起的。
这时李逢春走了过来,道:“米,我不喜与人争的,只要到时候如实记载便是。”
唐米道:“好吧,我把今事明确写在本上,到时候拿给张聪副总捕头看,到底谁功劳大,张副总自有定论。”
罢,大家往回走,结果发现马车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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