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如果，姣然发誓，她时候一定不会恶作剧整王女士的。
要是让王女士知道她时候东西砸过她，她可能马上把垃圾桶里的鸡毛掸子拎起来把她打出去。
然后像电视剧里男配妈妈一样歇斯底里地指着她骂，“滚，你给我滚，有我在一，你休想和我儿子在一起。”
完还会啪地一声把门关上，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王女士并没有被忽悠到，她坚持道：“我不会认错的。”
姣然着急地拉了拉楚行之，漆黑的大眼睛看着他，轻巧地眨了眨，她把他的手掌拉开，手指在他掌心里比划了几个字：快帮我撒谎。
撒什么谎？
楚行之没有理解姣然的是什么，还没话，却突然听王女士“哦”了一声，嗓音拉得长长的，恍然大悟，“就在咱们家楼下，前段时间见过，我就怎么就这么眼熟。”
她想起来了，
姣然见她这么，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她笑得无暇，“阿姨，我家其实也住这里。”
见过不是很正常吗？
姣然心里暗道。
但见王女士没想起来，也没认出她来，姣然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
王女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吓得她以为被认出来了。
王女士微愣，确实是没想到，“就在这里？”
姣然诚实地点零头，“我外婆以前家里在这里，我哥哥让我住这里，里学校近。”
想了想，姣然又补了一句，“我在四中上学，和阿行一个学校。”
王女士眼睛直直地看着姣然，喃喃地念叨着，“一个学校？那你们平时也在一起？”
姣然下这个话，王女士突然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脑子被打通了，一下子把所有事情串了起来。
难怪自家儿子能把人追到，同一个学校。
难怪他把她叫来，没几分钟就把人带回来了。
原来就在她皮子底下在一起的，亏她愣是没发现一点端倪。
姣然这么一点，王女士倒是想起来楚行之日常早出晚归，她还以为他是去图书馆？
楚行之和顾思远关系好，偶尔会和顾思远一起去图书馆，王女士见过好几次。
所以这么长时间，楚行之早出晚归的，王女士一直先入为主地以为他是去学习，也就没有多怀疑。
毕竟自家儿子，她很清楚，做事有分寸，根本不会让她操心的，
结果现在！
这臭子早出晚归的可能压根不是去学习的，而是去陪女朋友？
亏王女士还自信地以为她儿子就是这么上进是爱努力学习，敢情都是假的？
王女士这话一问，姣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他不由地看向楚行之。
楚行之点头，没什么不敢认的。
王女士脸色一变，看着他的神色很是不善，“你这么不着家，跟我去学习了？亏老娘这么信任你。”
老母亲言语谴责，越想越气，血压升高，又要学着男主的妈妈话，要骂逆子。
奈何她开腔之前，楚行之就截住了她，他神色冷静地看着她，“妈，这是你自己的，我从没过。”
他从头到尾都没这么过，出门永远都是，“我出去了。”
要么就是什么也不就出去了，根本没告诉她是去学习的，也不知道王女士是哪里来的误解。
王女士被他的嚣张气到了，差点要揪着他的耳朵，打着嗓门骂，“臭子，你还有理了？”
但碍于姣然在场，王女士只能忍了下，也不好怪她，便冷着脸喝了一口水，指着儿子，“你去谈恋爱就谈恋爱呗，至于这么骗我吗？”
楚行之仍是道：“妈，这是你以为的，我没过。”
王女士被气得翻白眼，姣然没想到捅娄子了，他不是跟她他妈妈不在家吗？
现在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件事真的有点不过去，王女士生气似乎也没什么毛病，但姣然怕他挨骂，赶紧帮他洗白，“阿姨，我们俩在一起没做什么，他是和我在一起学习。”
这话出来，姣然有点底气不足的，他们两个在一起，永远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刷题。
楚行之永远都是在打辅助，给她辅导，如果她自己做卷子，他不会打扰她。
这种情况下，他十有八九是不会自己做自己的作业，而是在干别的。
也就偶尔作业太多他在学校写不完，才会跟她一起写，但这种情况，极少，屈指可数。
从高三开始，楚某人就深谙摸鱼之道，能不写作业绝不动手，考前翻书是他留给考试唯一的尊重。
对于他这样还能永远蝉联年级第一，联考前十的这件事，姣然嫉妒之余，还是有点费解的。
上学期还会摸鱼刷题的人，这学期直接成神了，不学就能考高分，姣然羡慕哭了，梦里都想打他。
但他除了是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学霸，还是她最喜欢的男孩，打死是不可能打死的。
生怕她这样的话王女士不信，还惹怒她，姣然赶紧又着急地补救，“阿姨，我发誓。”
着，姣然伸出三根手指举到头顶，认认真真地看着王女士，神色诚恳。
为了更有力地让王女士相信她的话，姣然又从成绩的角度出发，她道：“阿姨，你放心，你看他，高三考了这么多次试，每次都是年级第一，您别怪她。”
王女士简直就是电视剧里男主妈妈附身，此刻已经开始假腔假调拉着声音道：“我怎么会怪他呢，是好是歹，都是我儿子。”
她儿子怎么样王女士是感受不到，但是姣然喜欢他倒是真的。
从一开始以为她要打他挡在他面前，到现在又帮他情，果然是真心相爱。
王女士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点无奈而已，儿子大了，不由娘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谁，是她太自信了，也没太操心，这么一听，她还是有点难过的。
但同样的，她也担心这两个孩子会耽误学习，她对姣然道：“阿行现在上高三，你上哪个年级。”
“我也是，但不是一个班。”
王女士闻言，一颗心倒是放了下来，她是真的怕他们两个同校同班，真不好会不会耽误学习。
她看着姣然，又瞪着楚行之，语气难得严肃，“既然你们俩都上的是高三，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你们在一起，阿姨没什么意见，但是……”
王女士看了一眼日历，又提醒道：“现在离高三也就还剩半年了，你们也克制一下，大学我不管你们。”
“这半年别寻思着谈恋爱，考不上大学你们俩都给我滚，别出现在我面前，听到没有？”
这话王女士这话得不客气，眉眼冷利不像是开玩笑。
姣然听话地点点头，又狠狠地扯了扯楚行之，他不以为意，“知道了，我有分寸。”
王女士冷冷地“呵”了一声
姣然心里苦，这到底是什么人间惨案，她弱弱地问：“那我要是考不上呢？”
王女士好歹也是楚行之的妈妈，真要不给他们在一起，那就很棘手了。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便是千古难题。
楚行之眉梢微动，点零头，站了起来，“妈，我知道了，考不上我不会和她在一起的。”
姣然还没反应过来，楚行之便拉着她离开了，只扔下了一句，“我送她回去，晚点回来。”
王女士看着被强迫拉着离开的姣然，姑娘惨兮兮地一边回头，一边道：“阿姨，我会好好学的，你别……”
别这样。
门槛放宽一点好吗？学历歧视是不对的。
就算考不上，你也给我个机会。
姣然话还没完，就被楚行之拎了出去，根本没给她把话完的机会。
王女士看着他们两个哑口无言，她瞅着姣然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想点什么，结果两人就消失在视野中了。
“……”
考不上也没关系，她儿子能考上就校
王女士毕竟不是真的豪门贵妇，没那么多门当户对的心思，只要他们两个不耽误学习，都行，无所谓。
两人走到楼下，姣然发脾气，一路上连手都不给牵。
她拍开楚行之的手，黑着脸不搭理他，把脸扭向另一边，“都怪你，我都了高考后吧？我要是考不上怎么办？”
现在这种敏感时间点，王女士要是脑子没问题，肯定是要敲打一顿的。
她刚才没骂人，姣然只能，坏人真的变好了。
要是按十年前王女士的脾气，姣然不用怀疑，她肯定会拿着鸡毛掸子把她打出去。
外面风大，北风吹得树叶簌簌响，像是喧杂的隐约，凉冰冰的风刮得人皮肤生疼，极冷。
她穿得不多，出门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毛衣，怕她着凉，他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没有考不上的。”
考不上王女士其实也不会什么，她这个人不怎么着调，也不会太在意这些东西。
这话他其实是故意给姣然听的，省得她一整寻思着考不上。
“你当然能考上，我会考不上而已。”
姣然赌气地白了他一眼，拍开他的衣服，白了他一眼，“走开，我不穿。”
“感冒。”
楚行之没理会她，强硬地拉着她的手，硬是无视她的不满，把衣服给她披上，“我吓你的，我妈不会介意的，你怕她什么？”
“时候你可是胆大得都敢打她的，现在又怕了？”
“少不经事，现在后悔了。”姣然道。
姣然拉着他袖子道：“我怕有一她知道打她的是我，她会把我赶出去。”
那时候王女士再是脾气好，估计也不会对她有好脸色。
毕竟人一失望，便是全世界都不对。
楚行之不以为意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妈记不得这么清楚，你太高看她的记忆里了。”
两人行走在凉风里，她甩着他衣服宽大的袖子，任由它随风飞，手缩在伊芙丽，她语气抱怨道：“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叫过来？”
这不是没事找事，非得挨骂吗？
想想，和王女士见一面，感觉体验太差了，什么都暴露了。
宽大的外套穿在她身上，衬得她娇玲珑，可爱极了，此刻她手缩在袖子里，正不安分地拍着他。
少年恍若未觉，眉目微淡，他神色平淡地道：“不把你叫过来，我妈我跟我堂妹在一起。”
姣然一噎，纤白的手掌从黑色的袖子里伸出来，拉着他微凉的手，捂了捂，她卷着睫毛看他，“你可以让她问三叔的。”
楚行之一愣，不言，任由凉风吹得他身上发凉，耳边却听姣然问：“她都跟三叔一起回来了……”
但回来以后王女士可一直都没提过什么，不过也没有早上出门时那般的抗拒。
是以楚行之也不知道王女士心里在想什么，也懒得问，省得招她烦。
当然，他更怕的事他老娘无理取闹，故意找茬。
现在她不话，他只当她和他爸谈好了，倒也不多问，他只道：“我妈跟我爸关系不好。”
“所以她早上出去脸色这么难看，是因为三叔吗？”
姣然无聊踢着路边石头的脚一顿，蓦地侧头看向身侧的男孩，眼睛轻眨着，反正明亮的光，倒是好看。
楚行之点零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姣然竖了竖衣领，长长的衣领把她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的，黑白分明，衬得她皮肤极白，表情也极为生动。
姣然抬眼看着头顶的空，白云飘浮，混杂灰色地云，有几分阴沉，耳边风声肆虐，无不昭示着冬日的寒冷。
深吸了一口气，呼出来，白蒙蒙的雾气在空中消散，也听她地声音在空中飘荡，“完了，你妈妈要是知道这件事和我有关系，肯定不会喜欢我的。”
时候打她就算了，要是王女士知道楚行之认爹这件事有她参与，王女士指不定该怎么看她不顺眼呢。
姣然心里欲哭无泪，早知道这件事她就不掺和了，和她有什么关系，现在哪哪都是她不对。
“瞎琢磨。”
“我妈不是那样的人。”
姣然不太相信，她神色悲伤，而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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