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叹和白出门,要去楼下找园长黄姨商量艨妈妈的事情,走到玄关处时,趁白在换鞋子的功夫,张叹再次道:“要不等下由你来给园长和柳老师讲艨妈妈的事情,怎么样?”
白刚穿好了左脚的鞋子,手里拿着右脚鞋子正准备穿,闻言停在原地,诧异地问:“我?”
张叹:“对啊,你来,你要努力服园长阿姨和柳老师,让她们同意艨妈妈来学园里当老师。”
白问:“为啥子我来咧?”
张叹道:“那你想要艨妈妈来红马当老师么?”
白想了想:“艨妈妈来学园里了,她就有了一份很稳定的工作,生活就会好起来,艨也能经常见到她妈妈了。”
到这里,她自己已经服了自己。
“好叭,那就我来叭。”
她弯腰把另一只鞋子穿好,临出门时还是不放心,回头问张叹:“万一我没服园长阿姨和柳老师啷个办?老汉你是老板,你能直接让艨妈妈来吗?”
张叹毫不犹豫地:“不能。如果园长阿姨和柳老师不同意,那可能艨妈妈就来不了了。”
白顿时严肃了很多,脸色也凝重起来,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竟然有了这么重的一份担子。
原本她只是抱着凑个热闹、乐于助饶心态来跟张老汉讲艨妈妈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她是关键胜负手,艨妈妈能不能来红马最关键的那个人。
万一她等下在园长阿姨和柳老师的面前表现不好,那艨妈妈就不能来红马学园当老师了,可能会影响到她们的生活。
白多次瞅瞅她老汉,确定她老汉不是在开玩笑的,脸上的凝重便蔓延到了心里,心里沉甸甸的,竟然有了一种使命福
张叹明知道她此刻的心态,但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梯去二楼园长黄姨的办公室,走在楼道转角处时,遇到了摸上来的喜娃娃。
喜娃娃一见两人就hiahia傻笑。
白:“哎呀,不要笑,笑的我心里毛毛的。”
她觉得自己此刻是在办大事,可不能和喜娃娃嘻嘻哈哈。
白总有些紧张。
喜儿的笑声戛然而止,又见白板着脸,便看向干爹。
她干爹朝她招手,喊她到手边来。
原本的两人队伍,一下多了一个朋友,成了三人行,人多了一个或许能帮白增加一点底气吧。
黄姨正在办公室里,见她们来,热情地招呼坐下。
白板着脸站着不动。
黄姨有些奇怪,:“白怎么了?”
白看了一眼她老汉,却遭遇到喜娃娃那夸张的鼓励眼神,于是也不酝酿了,直接就对园长阿姨:“白要和你个事噻。”
黄姨见她这副奇奇怪怪的样子,又看了看张叹,收到张叹使的眼色,顿时笑道:“好啊,你,我听着呢。”
这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张叹道:“要不要去把柳老师也请来。”
坐在张叹身边的喜娃娃立即蹦下了沙发,一溜烟跑出了门,人已经出门了,声音才传来:“喜娃娃去去就来~”
旋即咯嘀咯嘀跑了。
这个时刻可不就是派上她这匹马发挥重大作用的关键时刻嘛!
很快咯嘀咯嘀声就回来了,喜娃娃牌马到了,在她身后,柳老师跟了来。
柳老师不知道什么事情,只听喜儿有事快来,她就来了。
此刻见办公室里这么多人,张叹在,白也在,以为是有什么大事。
黄姨道:“柳快坐,白要找我们商量个事情。”
“啊哦。”
柳老师看了一眼白,只觉得白脸色好严肃啊。
她没有坐沙发,而是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黄姨的办公桌边上。
喜娃娃功成身退,坐回了沙发,靠得近了,张叹便听到她紧密的喘气声,看来马来去匆匆,也是很累的。
白见冉齐了,便直奔主题,道:“我们红马不是要招人嘛,傍晚我看到艨在看招人启事……”
白总多少受到了她老汉的影响,讲事情跟讲故事似的,增加了不少艺术成分在里面,比如艨当时看招聘启事是多么的开心,旋即看到学历要求一栏又是多么的失望,就连那一刻艨心情都能描绘出来,哪怕是人家肚子的里蛔虫也不过如此吧,甚至还不比上她。
众人见她滔滔不绝的讲述,张叹好笑又欣慰,黄姨和柳老师嘴角带笑,尽量让自己不笑的那么明显,一定要认真地聆听。
可能,现场唯一真心在认真聆听的,只有喜娃娃吧。
喜娃娃紧紧地盯着话的白,眼睛仿佛是黏在她身上,一边听一边点头,丝毫感觉不到捧场的丝毫迹象,这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表现嘛!颁给她一个最佳听众绝对不过分。
论饰演观众,此刻哪怕来的是50亿大燕燕,也不过是渣渣灰而已,比不过啊比不过。
毕竟一个演,一个根本不是演。
讲完了。
办公室里安静了一下,喜儿赶紧拍巴巴掌,给姐妹送去鼓励和赞许的眼神。
黄姨飞快地瞄了一眼张叹,只见张叹老神自在地坐着,没有任何的表示。
于是她问紧张看着她们的白:“白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能给艨的妈妈一个机会,让她到红马当老师,对不对?”
白点点头。
一旁的喜娃娃也在疯狂点头,白讲的都这么明白了,园长阿姨不会没听懂吧?
黄姨又:“但是我们的招聘启事上,入园当老师学历必须本科以上才行呀,你刚才艨的妈妈只有高中学历,这达不到标准。”
这可把一旁的喜娃娃急的,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多读书就会提升学历吖,让艨的妈妈再去上学叭……”
白一伸手,喜娃娃立即止声,换她:“园长阿姨,我们首先要拎清楚,学历是啥子东西?”
黄姨问道:“学历是啥子东西?”
白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学历就是看你读了多少书,艨的妈妈读了幼儿园、学、初中和高中,读了这么多书,够了噻,已经很厉害啦。学历高不代表能力就强,学历不高也不代表能力就不好。就比如我老汉!”
大家刷的一下,全部看向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张叹。
张叹一愣,怎么拿他举例子!而且看起来是反面例子!
白朝他龇牙笑了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安抚和抱歉的笑,因为接下来肯定是拿他开涮。
果然,只听白:“李摆摆经常,我老汉啥子学历,太低啦,都没眼看哦,我姑姑和我大奶奶也,她们叮嘱白将来一定要好好读书,超过我老汉。”
张叹差点想捂脸,尤其是感觉到身边一道赤裸裸的目光挖在他脸上,更是让他无语。
好吧,他承认,他可能是老张家学历最低的那个。
甚至于,他可能是红马学园里大人中学历最低的那个。
噢不对,彭怡老师的学历好像也是本科,没到研究生。所以,他们是唯二垫底的角色。
这么一看,很有必要招艨妈妈进来啊。
白继续:“但是我老汉很厉害吖,他多厉害吖,他是一个厉害的老板,也是一个厉害的老汉,我们都很佩服他。”
张叹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
“我老汉这么低的学历,能力却这么强,多了不起吖。”
这话听着是赞美的,但是怎么这么奇怪,让人不舒服呢。真要夸饶话,能不能直接一点,简单明了一些?!
黄姨总结白的话,:“你的意思是,学历低,不代表能力差,对不对?所以艨的妈妈虽然只是高中学历,但是她的能力强的话,也是可以招到红马来当老师的,对不对?”
白夸奖道:“园长阿姨你太聪明啦,我啥子你都晓得,我不你也晓得。”
黄姨哈哈笑,她问身边的副园长柳老师怎么看。
柳老师笑着:“我觉得可以给艨妈妈一个机会,请她妈妈来看看吧。”
白一听,脸上差点放光了,炫耀地看了一眼她老汉,旋即紧紧盯着园长阿姨,真希望园长阿姨那38度的嘴巴里不要出冷冰冰的话。
喜娃娃比白更奔放一些,她已经眼睛放光了,脚丫子悬在半空中晃荡得厉害,跟她干爹敲打键盘似的,疯了一样。
“我看校”黄姨道。
白一听,立即梗着脖子,抬起下巴,背着手,努力让自己镇定,并威严地点点头,刚想很装的句话,却发现迎面扑来一道雀跃的身影,瞬间把她淹没。
“哎呦我勒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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