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
秦刚起身不久，便听门外传来陆柄的声音：“陛下，南疆有加急军报传来。”
“进来吧。”
不一会，陆柄带着信使走入殿内。
“启奏陛下，宁将军在长兴大破敌军七万精锐，南孟国皇帝亲自出城献降，项将军已经进入南孟都城。”
信使简单明情况，将军报递上。
他打开细细扫过上面文字，龙颜大悦：“好啊，不愧是国家柱石！”
一旁的史官连忙提笔记录：镇仙二年七月末，项羽、宁飞雁二将攻取南孟，一战定鼎，南孟全境献降，陛下亲口赞誉二人为国家柱石。
这段典故若是流传下去，定不失为一桩君臣典范的美谈。
“信使一路辛苦，重赏！”
秦开心之余，当即大手一挥，令人给予赏赐，随后命他下去休息。
陆柄轻声询问道：“陛下可要用早膳？”
作为忠实的皇帝鹰犬，不仅会为皇帝办事，还会关心主子的身体。
“嗯，传膳吧。”
秦点点头，又道：“内阁应该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你且将军报送去，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是。”
陆柄听命离去。
不多时，便来到内阁郑
色尚早，原本还不到内阁的上班时间，但先前八百里加急的消息，他们多少听了些，纷纷被惊动，提前赶来。
“高首辅，不知这八百里加急会是什么内容？”
徐谦作为内阁中年龄第二大的老人，不免有些担忧。
与接任内阁首辅的高览想要做出一番功绩，将来青史留名不同，他这般年纪已经没了再进一步的可能，只想平稳落地。
高览捧着一杯清茶，淡笑道：“既然是南疆来的，约莫是好消息。”
先前信使入京时的高喝，没几个人听清，只知道是加急军报。
但用脑袋想想也很清晰，如今十万大军讨伐南孟，几乎是毫无悬念的。
老狐狸……徐谦内心暗骂了一声，他只盼望不会出差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好。
若是南疆这一战败了，陛下盛怒之下，只怕有不少人要掉脑袋。
徐谦试图探一下他的口风：“首辅大人就不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陛下知人善用，我等白操心也没什么用。”
实际上，对于项羽，内阁诸位辅臣并不了解，只知道此人横空出世，在灭东夷之战中作为先锋，立下不少功劳。
但作为主帅领大军出征又是另外一回事，可不仅仅只是作战勇猛就能胜任，要考虑的因素更多。
不止是徐谦，朝中不少人也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但碍于陛下威，不敢质疑。
“首辅大人高见，受教了。”
徐谦缓缓点头，开始闭目养神。
年纪越大精力就开始不足，对于他这样的老年人来，早起加班无疑是痛苦的。
接下来二人谁都没再开口，直到长公主秦滢的到来。
“见过高首辅，徐阁老。”
一袭宫装长裙的长公主面带明媚笑容，举止落落大方，又不失得体。
“拜见长公主！”
二人纷纷起身行礼，皆是有些惊讶。
高览询问道：“长公主也是为八百里加急而来？”
秦滢含笑点头：“本宫想着，内阁得知消息的速度会更快些。”
随着长公主落座，内阁之中再度陷入沉寂。
直到——
“沓沓沓……”
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来到门前。
三人皆是扭头看去，便见陆柄出现在门口，递来一份军报：“陛下有令，将军报送往内阁，令诸位阁老也高兴一番。”
闻言，三人神情各异。
高览眉头微挑，伸手接过军报，客气道：“辛苦陆大人。”
徐谦则是暗中松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继而好奇军报的内容。
秦滢嘴角含笑，朝这位锦衣卫头子微微点头示意。
陆柄连忙躬身行了一礼，他可以不理会内阁首辅，却不能对这位陛下长姐无礼。
看过军报的内容后，高览长长吐了口气，将军报递给身旁的徐谦：“看来，徐阁老可以睡个好觉了。”
后者坦然接过，身体愈发放松随意，顺手将军报递给秦滢。
长公主接过，只是扫了一眼，啧啧称奇：“出征七日便平定南孟全境，除去路上的三日行军，真正只用了五日。”
“宁将军不愧巾帼须眉，以三万兵力啃七万。”
高览沉声道：“此陛下之功也，陛下仁德武备，威名传遍四海，下莫敢不臣。”
徐谦不动声色补充道：“有此圣王，是大乾之幸，下之幸！”
直到这时，陆柄才悄无声息地退去，将见到的一举一动回报皇帝。
“他们真是这样的？”
养心殿的御桌上，已经摆满一大桌的菜肴，秦正在用膳。
莫愁站在一旁服饰，如今的她已经经常陪侍在秦左右，俨然一副随行秘书的模样。
“千真万确。”
陆柄恭敬回应。
秦却不置可否，转而询问道：“你觉得他们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奴才不敢妄议。”
“起来吧。”
秦接过帕子擦手，对此并不在意，他只是让陆柄看一下内阁众饶反应，算是对他们的考察。
“如今南疆平定，按理来朕也该走一趟南方，以安民心。”
他仿佛自言自语道。
站在身后的莫愁面无表情：“可择一重臣代子巡狩，持节南下，以彰显恩德。”
秦不置可否：“那你认为派谁去合适？”
她依旧是面无表情：“枢密使，或吏部尚书刘沿。”
一位枢密正使，另一位是吏部尚书，倒是的确够分量。
但秦却否决：“成国公与刘沿公务繁忙，不宜离京。”
沉吟片刻，他开口道：“让东川侯去吧。”
“遵旨。”
……
原南孟都城，铁河城。
今日的皇宫格外热闹，南孟国的宗室与全场几乎悉数到场，举行宴会。
但他们却并不快乐，只因这场宴会上有项羽、宁飞雁等人。
项羽并未僭越坐上龙椅，而是坐在左手第一的位置，孟经则坐在右手。
这时，有庖厨端上一盘鲜美的鱼肉，放在项羽的面前。
后者突然发问：“你想做什么？”
庖厨有些惊慌失措，身躯颤抖道：“人奉命为将军杀鱼，特来献上鱼肉。”
项羽却是冷声质问道：“那你袖中的短剑也是杀鱼用的吗？”
一抹银光骤现，庖厨哪里还有怯懦模样，手持短剑直刺项羽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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