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皇帝紫极大真人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浩浩荡荡一大帮人,把皇帝的排场给摆满了。
除了皇帝本人之外,最醒目的当属三位儒门大祭酒:张太虚、王太冲、程太渊。毕竟皇帝除了是第二道士之外,还相当于半个儒门教主。
再有就是宗室中人,辽王秦权骁没来,被留在帝京监国,这就是太子监国,几乎明确了秦权骁的皇太弟身份。
另外二王,晋王秦权翊和齐王秦卓殊则跟随皇帝一起来到了玉京之上,前者是齐玄素的旧相识,后者是齐玄素的新相识。
除此之外,皇帝还特意点名了秦衡华、秦凌阁随校
秦凌阁出身宗室,身上本有一个亲王的爵位,只是并非三王这种世袭罔替的亲王,也没什么实权,空头王爷罢了。
因为他自没了父母,皇帝便将他接到宫中亲自教养,让他与诸位皇子一起跟随大学士们读书。
皇室一向崇道,皇帝更是仅次于大掌教的第二道士,虽然重视儒门,但不能摆在明面上,必须以道门为主以儒门为辅。可秦凌阁对儒学十分痴迷,不愿拜入道门,宁可放弃亲王爵位,也要拜在儒门大祭酒程太渊的门下,改名“凌阁”,刚好与道门的宁凌阁同名。此举让他名声大噪,许多儒门中人盛赞他是百年难见的读书种子。
早在十年前,齐玄素还一文不名的时候,秦凌阁就已经名满下。
抛开儒门对他的赞誉不谈,他本人十分英俊,素有下第一美男子的法,不仅是许多女子为其倾倒,就是好些有龙阳之好的男子也为他茶饭不思。
据秦凌阁拜入儒门之后,得到了一件儒门仙物的认可,成为一座洞的主人。在程太渊的引荐下,另外两位大祭酒也都有学问传授,使得秦凌阁成为儒门最年轻的宗师。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皇帝和儒门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给秦凌阁扬名。
一个空头亲王不仅没有实权,而且还处处受制,可放弃亲王爵位换来一个在儒门大展拳脚的机会,却是以退为进的手段。
若是秦凌阁日后能成为儒门的大宗师,纵然比不过道门的平章大真人,却要强过一个养老的空头亲王。
若是秦凌阁能成为大祭酒,那就更好了,固然比不上道门的副掌教大真人,可对标佛门三大士还是没什么问题。
当然,若是秦凌阁做不成儒门大宗师,那就是一无所有,连亲王头衔也没有了。不得不,这是一步险棋,不过秦凌阁多半是看准了才走的。
当年的秦凌阁可以是与道门三秀并列齐名,而且经常被拿来与李长歌比较,许多人认为秦凌阁不逊于李长歌。
那个时候的齐玄素还在泥潭里打滚呢,的七品道士,给秦凌阁提鞋都不配,拿齐玄素跟秦凌阁比较,简直就是侮辱秦凌阁。
可谁又能想到,齐玄素异军突起,力压道门三秀,一骑绝尘,竟然成了掌教。
李长歌只是国师,怎么能跟掌教相提并论?
不用三十年,十年就够了,反而是秦凌阁不能与齐玄素相提并论了。
除了儒门中人和宗室中人,还有几位退下来的重臣,与道门关系密切,渊源很深,也受到了邀请,比如秦无病的父亲秦公辅,雷环的父亲雷云虎等等。
皇帝露面之后,三师、姜大真人、五娘一起相迎。
皇帝、三师、姜大真人、三位大祭酒、五娘、齐王一起进了紫霄宫的会客区。其余人则留在外面。今实在太特殊了,参知真人们也只能暂时等候在外面,所以才有四位女真人聊的事情。放在平常时候,这四个人是绝无可能凑在一起的。
晋王秦权翊没去紫霄宫,主要是辈分不够,唯一的例外是皇帝,所以秦权翊留在了外面,正好石冰云也在,秦权翊便朝这边走来。
“渊,许久不见……”秦权翊远远打招呼。
殷指着秦权翊:“嘿,老秦!”
齐玄素恨不得捂住殷的大嘴,这到底是跟谁学的毛病?
这要是哪当着东华真人和慈航真饶面来一句“老裴”和“老苏”,那可真是有够瞧的。
秦权翊清了清嗓子,只当没听见。
齐玄素与秦权翊见礼,秦权翊道:“我是不是也该改口了?掌教。”
齐玄素摆手道:“都是大家起哄,道门可没有这种称呼。”
刚到起哄,起哄的人就来了,石冰云笑道:“师、地师、国师也不是道门的正式称呼,还不是用了这么多年?大家也都习惯了。”
齐玄素正要话,却见秦凌阁也过来了,这是齐玄素与秦凌阁第一次正式见面,他虽然猜到了来人身份,但还是故作不知:“这位是?”
秦权翊道:“我来介绍,儒门秦凌阁,掌教应该听过吧?”
然后秦权翊又要向秦凌阁介绍齐玄素。
秦凌阁主动道:“掌教名震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久仰大名了。”
齐玄素道:“原来是秦先生,我早就听闻秦先生的大名,缘悭一面。今日得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殷又指着秦凌阁:“……”
不等那个“秦”字出口,齐玄素靠着身高优势先一步捂住了殷的嘴,另一只手扶着殷的肩膀,目不斜视,面不改色:“这是女,大家都叫她殷。”
秦凌阁微微一笑:“同样久仰大名了,都道门有三位齐真人,老齐真人万妙真人,齐真人太微真人,还有就是齐真人了。”
殷扯开齐玄素的手,大声道:“干嘛不让我话?让我话塌不下来。”
齐玄素只能清了清嗓子,假装没有听到,道:“秦先生不是第一次来玉京吧?”
“的确不是第一次。”秦凌阁道,“上次三教大会的时候来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掌教、国师都不在玉京,我只见到了张真人。”
齐玄素道:“那时候我还在万象道宫进修,却是无缘三教大会。我听当时的论道十分精彩,青霄在事后也多次提起秦先生,对秦先生赞誉有加。”
殷仰头看着齐玄素:“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吗?”
齐玄素不看殷,低声道:“那时候还没你呢。”
现在齐玄素十分后悔把殷带过来,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一路给齐玄素难堪。
好在秦凌阁修养够好,并不在意殷的话语,道:“惭愧,那次与张真人论道,其实是我输了,张真人言辞之犀利,一针见血,让人佩服。”
齐玄素一笑置之,打算结束这次对话。毕竟今的客人很多,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能总停留在一个地方。再有就是,他要把殷安排好,最好找个人带着她,不然他今不用干别的了,就给殷找补吧。
就在这个时候,秦凌阁道:“来也是可惜。上次是掌教不在,只有张真人。这次却是张真人不在,只有掌教。国师一直都不在。我上次与张真人论道,输得心服口服,回去之后请教老师,遍览群书,总结错误,本想着这次能与张真人二次论道,却没想到张真人竟然不在。不过既然张真人不在,只有掌教,那么不知掌教能否代替张真人,不吝赐教一二?”
图穷匕见。
正要离开的齐玄素停下脚步,望向秦凌阁:“谈不上赐教,互相切磋吧,会有机会的。”
秦凌阁似是心满意足,上身微微前倾:“那就谢过掌教了。”
齐玄素懒得再客套话,也懒得再多看秦凌阁一眼,任由秦凌阁摆出这个姿势,直接领着殷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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