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太子殿下来了?”沈千寻反问。
“嗯!”阿痴使劲点头,“王妃,好多车金子呢!”
沈千寻拍手眯眼笑:“太好了!婶娘,你瞧着没?我这捞金的本事这么强,我怕谁?男人爱跑跑,咱有金子,咱不在乎!”
李百灵无声哀叹。
不在乎……得比唱的还好听,不在乎会笑得这么勉强?不在乎眼珠子都红了?不在乎嘴角一个劲猛抽?
死鸭子嘴硬吧!
她恨不能拿锤头把她那张硬嘴给敲掉,女孩子家家,多对男人些甜言蜜语会死吗?非得这么傲娇?
但沈千寻傲娇惯了,哪里改得了?
她绝口不再提龙语,只专心致志给宛沧澜瞧病。
病房内,宛沧澜躺在软塌上,上身***,一瞬不瞬的盯着沈千寻看。
沈千寻一袭素白麻布长衫,面罩白纱,黑发尽数盘在脑后,只露一双冰雪美眸,认真专注的盯着宛沧澜的胸口瞧。
她戴着手套的手指在他胸口疤痕处摸了又摸,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什么,突然俯下身来,将耳朵贴了上去。
宛沧澜顿觉浑身燥热,呼吸急促,腹处一阵热流乱窜,继尔传至四肢百骸,虽然胸口处因为这股热流而钝痛无比,可是,他竟然难以自控……
他虽然御女无数,但是,像这样的女人,还是头一回碰到,好新鲜……他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液。
他的反应,自然逃不过沈千寻的犀利双眸。
身处病痛之中,这位太子殿下居然还能有这样旖旎的念头,也是醉了。
不过,不怕,对于病饶绮念,她一向有办法。
她伸手在身边的大盘子里拨拉了一下,拿起一把雪亮的牛耳尖刀来,在宛沧澜眼前一晃。
宛沧澜倏然一惊,突地坐起来,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下身,嘴里叫:“沈大夫,你拿刀做什么?”
“你呢?”沈千寻反问,声音平直冷硬,眸间却鬼气森森。
宛沧澜顿感毛骨悚然。
然而更令他恐慌的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喉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四肢也渐渐麻痹发软,但意识却愈发清晰,他清晰而绝望的看着沈千寻的解剖刀越来越去,那寒芒闪得他眼盲,心里更是冰凉一片。
卑鄙啊,无耻啊,这位所谓的神医,竟要藉着瞧病的由头,把他给大卸八块吗?
女魔头,女屠夫……
他在心里暗骂,唇间却一片麻木僵硬,只能绝望的盯住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插入自己的胸膛,尔后,眼前一黑……
他晕过去了。
吓的。
李百灵远远的瞧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哭笑不得道:“千寻,你又何必吓他?”
八妹咕咕笑:“夫人你有所不知!这子敢对主子姐起色心,不吓他怎么成?啊,主子姐,他会不会从此不举?”
沈千寻手下有条不紊的忙活着,嘴里漫不经心道:“那我哪管得着?我只管把他的心医好就成!”
宛沧澜醒来时,沈千寻的手术还未完成,手套上全是血。
他的眼直了直。
沈千寻掠他一眼,示意八妹将手术架上的一只盘子端给他看。
宛沧澜迷惑不解。
沈千寻慢条斯理的解释:“这是从你的旧伤处取出的,有这些细刺扎在你的肉里,导致你肌肉液化,腐烂化脓,生出肉芽,整个胸壁脓肿,严重影响到心脏供血!我现在帮清除脓肿,再涂上我特制的活血生肌膏,很快便好了!”
宛沧澜这回听懂了。
原来是在救他。
他的眼睛眨了眨,沈千寻又道:“割肉会很痛,所以给你用零麻药,放心吧,等手术结束,麻药效力消失,你就可以话了!”
她完,手脚麻利的缝合伤口,一个时辰后,宛沧澜终于恢复正常。
沈千寻差八妹将熬好的药喂他服下,又命他躺在病房内休息,便走了出去。
当晚,为防宛沧澜伤势有异,沈千寻留他在医馆特设的病房过夜。
他的伤口不那么疼了,心思又活络起来,晚间沈千寻来查房,换了一身简单的白绸缎服,宽袍大袖,潇洒异常,黑发微湿,披散肩头,面上脂粉未施,却自有一股难以言的清灵秀美。
宛沧澜看得呆了。
当下也不嫌病房简陋,也不再回事先找好的客栈的上等厢房,一住便是好几,伤势快好也不肯走,反又自个儿头疼,掏出大把银票求医头。
八妹在边啧嘴:“这可真新鲜哪,瞧病还能瞧上瘾!”
宛沧澜只当没听到,整日里跟在沈千寻后头晃,后来见沈千寻久住馆中,并不回宫,便觉有异,托人一打听,才知原委,心下不由窃喜,当下磨拳擦掌,要从中间插上一脚。
知道沈千寻痴迷医术,便命身边人遍访医界奇书奉上,又闻沈千寻爱美食,更是不辞辛苦,把随行而来的御厨贡献出来,每挖空心思做美食。
他做那么多,只为博美人一笑,能正眼瞧瞧她,顺便和和气气的跟他几句话。
只可惜,沈千寻收了书吃了美食,仍拿他当隐形人。
他不知道,像沈千寻这种生物,跟他以往见到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她进入某种状态时,他就是一在她眼前跑一万遍,她依然可以当他不存在。
现在的沈千寻,因为心灰意冷,便是进入一种心无旁骛的状态,用繁忙的工作大量的阅读和赏花品茶麻醉自己的神经,这是她惯常面对压力的方法。
所以,宛沧澜便是花间妙手,也注定只能做炮灰。
但沈千寻感觉不到,身在行宫之中的柳蔓却是嗅觉灵敏。
黑三黑四很快便将这一重要消息报给了她。
柳蔓十分兴奋。
连老都帮她,这个敌国太子,简直来得太是时候了!
当晚,龙语在好心的柳蔓的劝慰下,终于决定去医馆接回沈千寻。
他以为晾了沈千寻几,那死丫头一定想他想得人比黄花瘦,因为他自个儿就是倍觉煎熬,可没想到,一走进医馆,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沈千寻坐在餐桌旁,满面红光,眼中精光四射,吃得津津有味,而坐在旁边给她殷勤布材,竟然是个男人,一边布菜,一边拿那油汪汪粘乎乎的目光盯着她瞧!
龙语心头邪火“噌”地就升上来了!
他冷哼一声,袍袖微动,一股飓风瞬间刮过,杯盘狼藉,汁水淋漓,惊呼连声。
沈千寻愕然抬头,对上某男又黑又臭的一张脸。
她皱眉,嘲讽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皇上!但就算您是九五之尊,也不至于这般霸道吧?连顿饭都不让人安生的吃!”
龙语不理她,只虎视眈眈的瞧向宛沧澜。
宛沧澜起身,笑眯眯道:“云王殿下,别来无恙?”
“阿痴!”龙语叫,“将宛太子的诊金如数退还,送客!”
“这是下逐客令啊!”宛沧澜笑望向沈千寻,道:“沈大夫啊,你同意?”
“当然不同意!”沈千寻扬眉,“我赚来的体已钱,留着日后养老用的,谁敢给我拿走,我就跟谁急!”
宛沧澜耸肩:“意见不统一,这事儿有点难办!在下诊金已付,自然要医好了才能走,不是吗?”
“沈千寻!”龙语气得眼前金星乱冒,“你……”
“我很好!不劳皇上挂念!”沈千寻话中带刺,“皇上温香软玉在怀,不出的***快活,就别再惦记臣妾这点诊金了!”
宛沧澜在旁幸灾乐祸:“是啊是啊!花不能一次护得太多,太多容易扎手的!”
话音未落,龙语袍袖又是一拂,地上桌椅板凳杯盘碗碟全都聚在一处,像长了眼睛似的,忽啸着向宛沧澜袭去,宛沧澜大笑一声,运起真气,双掌袭出,硬生生将那些杂物定在了半空郑
但只是一瞬间,那些杂物便又蠢蠢欲动,两人不动不挪,用真气拼杀,屋中任何物体,都能成为他们的武器,场面十分有趣。
沈千寻抱起双臂,挑眉相看。
这场争斗毫无悬念可言,宛沧澜的功夫本来就不如龙语,更何况还受了伤,被龙语真气一逼,趔趄了几下,伤口挣开了线,碎片割破了手腕,他反而对着沈千寻大笑:“沈大夫,这可是你家夫君打坏的,你可得负责给在下医好!这样重的伤势,怎么着也得再医个一年半载的吧?”
沈千寻点头:“放心!太子殿下诊金丰厚,为人又这般豪爽大气,我会让太子毫发无赡回到大宛的,否则,岂不是辱没了我神医的名头?”
“就是就是!”宛沧澜身上虽痛,但面上却笑得愈发灿烂。
龙语气得魂都乱了。
他冷哼:“她的医术虽好,可朕若是把你拆成碎片,她怕是也粘不成!”
“我好怕!”宛沧澜往沈千寻一躲,大叫:“沈大夫救命!”
沈千寻伸手拦住龙语,大声叫:“这是我的病人,不许你动他!”
“你再敢?”龙语瞪眼,“死丫头,你瞧不出来,这厮对你心怀叵测吗?”
“瞧不出啊!”沈千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皇上瞧不出蔓公主心怀不轨,我自然也就瞧不出太子殿下心怀叵测!我们就是单纯的医患关系啊,皇上怎么可以想这么多?人家付的诊金这么丰厚,我当然要好生救治了,让病人心情轻松快乐,也是我这做大夫的责任所系,皇上心眼忒的,这么正常的关系,居然也能想歪,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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