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摇了摇头，据实以告：“他声称因柳满江在发配的路上暴毙身亡，败对明世子怀恨扎心，那些刺客都是败安排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倒是推得干净。”
弘景帝轻嗤，“柳家树倒猢狲散，老八连能使唤的人手都没有，上哪儿去找那么多高手。”
太子没吭声，默认了弘景帝的法。
聂知林已查明两次行刺明世子的刺客所用兵刃是同一制式，如果行宫路上这次是老八安排的，岂不是在官道上的那次也是老八所为？
八皇子和雍王府上的禁军统领串通一气刺杀明世子，让雍王替他们背锅，谁信？
“后山上的那支冷箭呢？还有这次瘟疫，也都和他没关系？”
弘景帝又问，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太子却后山上的那支冷箭尚无定论，但行宫这次闹瘟疫应当不是老二和丞相所为。
他实事求是道：“二弟虽然胆大妄为，但对父皇一向敬重，至于丞相，儿臣这几日也留意了他应对瘟疫的反应，并不像事先知情的样子。”
所以这次行宫闹瘟疫要么是灾，要么就是还有第三人藏在背后，他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暂时还没有查明。
弘景帝听他给予老二这么高的评价，笑得凉薄又讥诮：“他敬重朕还盼着朕龙驭归呢？”
太子静默，他觉得老二平时慑于父皇的威严不敢造次和面对巨大的诱惑最终选择铤而走险并不冲突。
且亲自动手和利用时地利还是有区别的，若真是老二所为，这些年他有无数机会，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弘景帝不以为意，盯着太子审视片刻，虚弱道：“太子你就是这点不好，过于心慈手软，同样的事情若发生在老二身上，朕相信他一定会落井下石，绝不会给你留任何余地。”
太子忙不迭跪地请罪，请弘景帝息怒。
弘景帝无气可生，也就谈不上息怒，“百姓常‘生儿肖母，生女肖父’。你和九的性子都有温良的一面，像极了皇后。”
太子闹不准他像皇后多一些是好还是坏，跪在地上没敢吭声。
弘景帝盯着他头顶上的发冠许久没有话。
不知是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其言也善，还是死里逃生之后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脸上的神色和话的语气明显比过去柔和了许多，带着一股别样的感慨：
“像她也好，朝廷经此一疫元气大伤，正需要怀柔安抚之策恢复国力，你以柔克刚、以仁治国，不定真能开创出一片全新的太平盛世。”
太子听出他话里存的死气，诚惶诚恐：“父皇年富力强，儿臣还想多聆听父皇的教诲……”
弘景帝咧了咧嘴，太子羽翼已丰，他已经没有什么能教他的了。
“你退下吧，去把容颜叫来，朕有话想问她。”
太子心中忐忑，好奇父皇这个时候叫容颜来干什么，又不敢多问，轻手轻脚地退出清凉殿，命人赶紧去和鸣轩请容颜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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