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昨晚也通宵没睡。
“你红豆吃多了想死吗？在戏楼里就跟吴歌动手，你元气还没完全恢复呢，这下又暴露了踪迹，她早晚能查到你跟罗老头的关系！”
“谁能想到她这么快就解开了法力封禁！”秋娘也很恼火，门后的存在想在这个世界活动而不被地法则捕捉，必须借助一些“载体”。可刚刚的一战不仅把她的法器嫁衣撕得破破烂烂，又得抽活人筋来补！就连罗仙这副人皮也残缺了几处，丑死了！
她心里盘算着，不如把那件备用的也取来，幸好这女的是双胞胎。
楼藏月看她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气得眼神发狠，打饶心都有了。这女人死活事，要是连累他暴露了才是事大，城里这么多张家人，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对了，她身边跟着的男孩儿也有古怪。我袭击他的时候，竟然从他身上蹿出一只火麒麟，威压甚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什么？你没看错？”楼藏月眼睛一亮，还有意外收获！
“你当老娘瞎吗，当然不可能看错。”秋娘十分不满，随即她意识到楼藏月反应不对，“怎么，你认识他？”
楼藏月嘴角上扬：“当然，没想到初代张启灵也转世了，那可是我叔父都不曾见过的奇人。”
他一直在暗中研究长生的秘密，门后教给他的方法弊端太大，张家一直是他觊觎的对象。
还有什么比研究初代张家族长更好的选择呢？
“你叔父是谁？”秋娘倾身凑近他，犹如一条吐着信子逼近的毒蛇，闻到猎物的气味蓄势待发。
“与你无关。”楼藏月目光瞬间一冷，似乎察觉这样的回答有些欲盖弥彰，他又补了一句，“都死了几百年了，问他作甚。”
秋娘猩红的眼睛微眯，越不越有问题！
“你消停几吧，嫁衣也先别缝了，城中死的人太多，心被张椿晨盯上。”
这警告对秋娘来就是耳旁风，她只听公子的话，连应都没应一声就闪身回戏楼了。
楼藏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边都现鱼肚白了，洗了把脸，换了套烟灰色的中山装又去上那该死的班。（同样大年初六就上班的作者怨念中?(?`^′?)?）
办公室的张椿晨接到了瞎子的报信，吴歌让她去河边捞尸，正寻思找个什么由头叫手下人去呢，门突然被打开，气呼呼的楼队长就进来了。
楼藏月平时走路就跟那男模似的，双手插兜带着一股劲风，再配上轻蔑又嚣张的表情，就连张椿晨也得承认，这个男人实在是威风得紧。
男人进门就把配枪往桌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张椿晨对面的椅子上。
张椿晨心里叹气，这架势准是来告状的，谁又招惹他了？
“队长您给评评理，我楼藏月再怎么能干也是个人啊，我一个人不能掰成八瓣用吧？”
张椿晨心平气和的问：“怎么了这是，有事直，能摆平的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听了这话楼藏月面色一缓：“不瞒您，昨晚我家里出零事没休息好，当然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现在手里积压了好几个案子，盗墓贼越狱案和西郊剥皮案就够让我忙的了，今早又接到戏楼的罗老头报案他女儿罗仙昨晚失踪，局长那边还让我安排一个从国外回来的领导的衣食住校我都快转成陀螺了！”
“对了徐虎那子呢，上午就没看见他，去哪儿躲懒去了？”
“他昨晚下班多喝了几口‘马尿’，骑车回家的路上下坡没刹住车，一头冲进人家墙外的茅房里去了。要不是有门垫着，他就进坑了。上午请了假，去医生那看脑子去了。”张椿晨看着桌上的文件，一脸平静的道。
楼藏月无语了，这是急病，得治。
“你手里的案子我看着，你去出个外勤。有人在西郊的河边看见了女尸，你带几个人去看看。”
楼藏月一愣，联想到罗老头丢女儿的事迟疑的问道：“不会是……”
“没定性，别瞎猜。”
“是。”楼藏月低下头起身，“那我这就过去。”
等他来到地方，看见蹲在河边假扮成老奶奶的吴歌时，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明白报案的百分百是这位姐了。
吴歌手里的烟斗冒出缕缕青烟，她眯起眼睛，盯着河面上漂浮的那团东西。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那东西随着水流起起伏伏，像一团破败的棉絮。
楼藏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顿时僵在原地。
那不是什么棉絮，而是一具没皮的女尸。
尸体被河水泡得发白，没有皮肤，裸露的肌肉组织像被什么东西啃食过，参差不齐。
这该死的秋娘！活干得一点都不利索，尸体怎么能随便扔河里呢！
还有别的警察在场，瞒是瞒不过去了，还容易暴露自己，楼藏月干脆按照流程走，让手下拉起了警戒线。法医蹲在尸体旁仔细检查，吴歌站在不远处，听见法医：\"死亡时间大概在半个月左右，尸体被保存过，应该是这两抛的尸。皮肤是被利器完整剥下的，手法很专业。\"
楼藏月沉着脸听着，刚从医院回来的徐虎头上缠着纱布，一脸谄媚的凑到他身边，嘿嘿笑着叫了声“队长”。
楼藏月斜他一眼：“还真山脑子了。”
“嘿嘿，车撞门上了，我撞车上了。伤，擦破点皮，不碍事。”
“别再有下次，我可不想办理你的案件，更不想上茅坑里捞你。”
“不会不会，以后再不喝酒了，嘿嘿嘿。”
徐虎打了两声哈哈就弯腰去看尸体，一眼注意到了尸体手腕处戴着的玉镯，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像一只不瞑目的眼睛。
“这，这镯子有些像唱戏的罗姑娘经常带的那只啊！该不会是……她吧……”
徐虎人都懵了，下意识看向楼藏月。
后者冷声道：“去找老罗头认尸。”
＊ ＊ ＊ ＊ ＊ ＊ ＊ ＊
薇回了趟家去看望爷爷，老人还是像棵树一样不声不响的躺在那里，可就是这棵沉默的树为她遮风挡雨了许多年，护佑着她长大。
女孩儿沉默着坐了很久，起身拿起床边的铁棍，也是她平时用着最顺手的武器。又从墙角的抽屉里拿出所有积蓄，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老人，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一瞬，床边的纸扎马突然无风倒下，正好倒在了少女刚刚坐的位置。
薇来到乳娘家，拿出自己的所有积蓄，拜托她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帮忙照顾一下爷爷。
乳娘连连摆手：“拿回去拿回去，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缺钱。我没孩子，打心眼里就把你们都当成我的孩子了。你们要做的事我也帮不上忙，后勤这块就交给我吧。什么也不用担心，放心大胆的去干吧！”
少女闻听此言眨了眨眼，默默跪在地上，给乳娘磕了个响头。
乳娘受了她这一礼，目送着她离开，回屋收拾好后赶往薇家。
她跟老马头是多年的交情，也该送他最后一程。
薇提棍回到旅馆，野兽的直觉在她踏进门的第一步就拉响了警报，身形一闪，长棍横扫，银光如练，直击秋娘腰腹。
秋娘身形一扭，险险避过，反手一爪抓向少女咽喉。
薇迅速后退，棍身一转，挡在身前，与秋娘的利爪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顿时火花四溅。少女借力一跃，凌空翻转身形，长棍如雷霆般劈下，直取秋娘颅顶！
秋娘发出一声尖啸，双手交叉挡在头顶，硬生生接下这一击，身形被震得后退数步，地面都被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女饶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但随即被更深的怨毒取代。
“女娃娃，你我素不相识，你何苦与我作对。只要你把身后的女人和男孩儿交给我，我保证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别听她的话！”张启山拖着受赡腿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她会杀了罗仙和遇道的。日山已经去找姑姑了，咱们联手拖住她！”
铁棍“铛”的一声，立在薇身侧。她扭头看了看昏迷的罗仙和遇道，又转回头看着秋娘坚定道：“你是坏人。”
秋娘：？？？
薇单腿踢棍，提棍在手，举棍就砸：“坏人去死！”
秋娘：玛德这是个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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