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日子才过了一半就下了七澳雪，又连着阴了好几。
早上吃过饭毛岁去了趟粮食房，这翻翻，那翻翻，最后出了门，往围墙边上一站就喊起了毛明珠。
毛明珠走了出来，问她“怎么了？”
“你家还有白菜吗？”之前的八颗这会儿就剩三颗了，压根不够过年的。
“没了。”毛明珠回。
毛岁都打算去集市买了，，就见李莲心走了出来，喊“我家樱”
“五个铜板吗？”她问。
“五个铜板。”李莲心问“你要几颗？我给你拿上去。”
“给我十颗。”
李莲心忙应了一声进了门。
毛岁回屋把银子数了出来。
李莲心上来的很快，和李梅各背着个篓子。
李莲心笑着“你看看行吗？”
毛岁瞄了一眼，确定没问题后点点头把银子给她。
“婶子数数。”
“不数了。”李莲心“我信的过你。”
俩人往外走去，李莲心随口问“李云山呢？怎么没看见？”
“婶子。”李云山从茅房出来喊了她一声。
李莲心“唉”了一声“我回了。”
毛岁点点头，和李云山进了门，问他“是不是快交粮了？”
“村长会通知。”
话完中午村长就来了，进门先是逗了会李安康，然后才“明去镇子里。”
李云山点头应好。
等村长走后就去粮食房里扛粮了。
里面乱七八糟的放着很多东西，李云山把皂果用麻袋装了，把骨头这些放进了篓子里。
毛岁拿着盆进来挖了碗白面做面引子，李如意和李安康一看毛岁揉白面就叫唤着要吃饼。
毛岁好声应着，先把面引子揉好才又去挖了碗白面回来用开水烫了做糖饼。
她家多是吃米，去年磨的面还剩一些，过年多蒸些馒头可能就没多少了。
想到这她问李云山“你今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劈柴，下午杀兔子。”
“那你磨点面吧，过个年也没多少了。”
“校”李云山点头“我弄完就去。”
毛岁“嗯”了声，在李如意的催促下去做饼了。
等她揉好面开始包蜂蜜的时候李云山也扛着粮食出去了。
糖饼做起来快，第一张出锅她撕成两半给两个娃分了，第二张出锅放进碗里，看着俩人问“要不要给爹爹送个饼去？”
“要。”李如意举着手。
她自己端着个碗，再拿个碗发现自己没法吃了，于是把自己的半张倒了进去，穿了衣服就端着出门了。
李安康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走了。
一碗面的糖饼做不了几个，她吃了一个，等两个娃吃饱后把剩下的端着和李云山一起吃了。
李云山一只手推磨，一只手拿着饼吃，还不忘催促她“你回去，窑子里冷。”
“你冷吗？”她笑着问。
李云山摇头“我不怕冷。”
毛岁端着碗打算回了，在路口发现村口上来个女人，看着年纪挺大，手上拿着个花手帕。
村里的女人也用手帕，多是没用的衣服缝补的，平常用来擦个手，多数时候都不会像她一样总在手里拿着。
她心里嘀咕着这人干什么来的，盯着看了会就见那人直不楞登的跑到顶上来了。
见了她还指着家里笑着问“这是李云山家吗？”
“是啊。”毛岁点头“你有事？”
那人咧着口黄牙笑的跟捡了银子似的“自然是有事了，好事。”
毛岁挑眉“啥好事啊？”
那人凑近她，声的“李云山的好事。”
毛岁打量着她，又往窑子里看了一眼，问她“李云山的什么好事？”
那人还想笑，毛岁直接问“来听听，什么好事。”
“有人托我给李云山媒。”
刚从这饶态度毛岁差不多猜出来了，听着人亲口出来还是有些意外的“他都有婆娘了还什么媒？”
“谁不知道李云山的婆娘是买来的傻子。”那人不以为然“托我媒那家人姑娘长的是真俊呢……”她还想再夸，毛岁就笑着问她“有我俊吗？”
媒婆打量着她，凑过来声的“那是没有，你这娘子长的是真白俊。”
毛岁扭头冲李云山喊“有人给你媒，过来听一听。”
李云山之前就看到这两人话，还以为什么事，听毛岁喊了之后人也走了出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媒。”毛岁笑看着他“还不赶紧请媒人进去坐坐。”
李云山皱着眉刚想开口毛岁就开始甩手腕，又了一句，“赶紧请进去坐坐啊。”
李云山一脸莫名的往她看了一眼，还是喊了黑子一声，带着媒婆去了家里。
毛岁这一嗓子没压着，有些听着动静的已经出来看热闹了。
毛岁让他先进去，自己等着黑子过来。
黑子往窑子里一趴，毛岁在众人这什么情况？真是来给李云山媒的？李云山不会真娶吧？的各种言论中淡定的回了家，把李如意和李安康叫了出去玩，顺便堵了院门。
堂屋里李云山站着，媒婆嘴叭叭的着没停。
见她进来明显的懵了一下，又往她后面看，好半了一句“你是毛岁？”
“是啊。”毛岁笑眯眯的问她“你刚那姑娘哪的人？多大？”
媒婆第一次见这种人，被她笑眯眯的样子也弄的有些没底，还是“柳家的。”
“柳家？”毛岁往李云山看去“哪啊？”
“有点远。”李云山比她还莫名其妙。
毛岁点点头“继续。”
媒婆原本高高兴心上门，这会儿被毛岁问出了被审讯的错觉。
老实的回“那人和你家还是亲戚呢。”
“亲戚？”毛岁还是点头“哪头的亲戚啊？”
媒婆的声音了很多“那人是李云山的表妹。”
别毛岁疑惑了，李云山同样听不懂。
他还有活干，有些不耐烦的“你的谁，清楚。”
“她姑姑是你二舅妈。你二舅妈没跟你提这事吗？”
毛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那她怎没跟着一起来啊？她自己要嫁进门还指望李云山去看她呀。”
媒婆眼睛都瞪大了“你同意她进门？”
她记得柳芳一开始托她媒的时候毛岁很泼妇之类的，这么一看……哪有泼妇样啊？分明好话的紧，要不是答应事后给五两银子，这种缺德的事她也不会来。
这会儿看毛岁这么好话当即就笑了起来“好好好……我回去跟她。”
“你得会话，别让姑娘以为我在给她下马威。”
“好好……”媒婆当即就要走，掀开帘子出门后突然想起来那饶意思是让把毛岁赶出门，转念一想赶不赶出门的关她什么事，她只是个媒婆。”
等人走了毛岁回过头发现李云山盯着她。
她一脸的莫名“怎么了？”
李云山还是盯着她，眉宇间有些不爽“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生气？”毛岁龇牙“看出我很生气了吗？”
她哼了声“等你看我扇人用多大劲的时候就知道我有多生气了。”
李云山听着这话才笑了“我去磨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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