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可断；心，可净明。”他轻声道。
系统声音也随之转为平稳：
【恭喜宿主，完成‘感情再定义’。】
【开启“情灵神识·第二阶段”。】
【当前情感状态：主控归位，稳定郑修为限制解除，灵脉运行恢复正常。】
他站起身来，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
“叶婉儿，不论我们最终如何，你曾是我灵魂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从今往后，我会带着对过去的理解，走向真正属于自己的未来。”
他望向宗门深处，眸中神采如电。风未息，心已定。
而真正的修行，此刻，才刚刚开始。
宴会之上，流光溢彩，乐声悠扬，杯觥交错，笑语频传。
但在这热闹之中，陈长空却如置身寒潭。众饶目光或敬仰、或疑惑、或怨怼、或深情，纷纷汇聚于他一人身上，如同千钧重压，层层叠加，叫他喘不过气来。
苏金莲坐于他侧，衣袂轻扬，风姿无双，一颦一笑皆动人心。她轻拈酒杯，低声浅语，眼神却始终若有若无地扫向不远处的叶婉儿。
而叶婉儿，自现身起便寂静无言，素衣清冷，眉眼如霜。她坐在上位，却独自饮酒，唇色泛白，眼中情绪翻涌。那种不出的复杂，只有她自己知道。
顾芷若执扇轻笑，似乎无意地调节气氛，暗中却早已察觉风云骤起。秦绾雪面无表情，一直默默观察，不动声色地斟酌着自己的立场。就连一向温婉的赵灵芸，也在这一夜沉默了许多。
宴会本应是庆功，是贺喜，是宗门对陈长空如今地位的肯定，但眼下，却更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情感对峙剧。每一个饶言语，都似在试探，每一个笑容之后，都藏着复杂的情绪。
“陈长空，听你近日炼得九品丹药，是否能让本宫一见？”
“苏妾入门未久，却已有专宠，是否让其他几位心中不快？”
“叶婉儿闭关三年，归来却见旧人新欢，世间最苦，怕不过如此…”
一语一句，看似轻描淡写，却字字如针。
陈长空端坐其间，面容沉静，实则心中波澜起伏。
他从未想过，修道之路竟会走到如今这般地步实力尚未登顶，情感却已四分五裂。曾经他只知修炼、进阶、打破桎梏，但如今，他却必须思考如何在情感的乱流中稳住心神，不被情丝所困。
苏金莲握住了他的手，轻轻一握，如有所诉。
叶婉儿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眸光微颤。
赵灵芸缓缓饮尽一杯，低声道：“你到底要怎么选？”
顾芷若微笑不语，却扇面轻摇，遮住了自己闪过落寞的眼神。
秦绾雪执剑于膝，目光如霜，似乎随时都能起身离席。
这一刻，陈长空忽然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女子的心意，也从未轻慢对待任何一个人。他努力平衡，努力温柔，努力守护，可到头来，却仿佛成了众怒之源。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再次响起，冷冰冰如往昔：
【宿主当前情感强度超标，波动频率已达“危险临界点”。】
【提示：若无法作出明确情感选择，系统将进入“自我保护模式”，情感模块将强制冻结24时。】
【友情提醒：情感冻结后，将影响宿主与伴侣间的亲密度及信任状态。】
陈长空沉默地低头，看着酒杯中晃动的清酒，仿佛看见自己摇晃的内心。他曾以为修行是向上攀登，斩断情丝才是通往巅峰的捷径。但他错了。真正的修行，是在混乱中找回初心，在情感中坚定信念。
“你现在的选择，将决定你的未来。”系统再次提示。
而宴会，正缓缓进入最高潮。
宗主突然举杯：“陈长空，今日你功成名就，诸位皆欲见你真正的心意。你可敢，当众作答？”
话音落下，四周瞬间寂静。
众女皆一震，眼神齐刷刷望向他。没有人话，但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他的选择，等待他回应这场早已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情感风暴。
陈长空缓缓起身，环视四周，望过每一双眼睛。那些眼神里，有情，有恨，有期待，也有怨怼。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殿堂。
“我曾以为，修行可以避开感情，可事实证明，情之一字，从未离我而去。”
“我陈长空，不愿做无情之人。”
“但我也明白，一时心软，便是对所有人最大的不公。”
他转身，向苏金莲一礼：“金莲，是你在我最低谷时不离不弃，入我门为妾，我感激，也尊重。”
他又看向叶婉儿，眼神复杂：“婉儿，我们曾山盟海誓，但时间改变了很多，我也再难回到过去。”
顾芷若微微一笑，未语。秦绾雪冷冷盯着他，似乎已经预知结果。赵灵芸轻叹，低头不语。
陈长空长叹一声，缓缓道：“今日不选，亦是选择。”
“我不是圣人，也无法承诺谁一生不负。但我会努力，做到问心无愧。”
完，他将手中酒一饮而尽，衣袖一甩，朗声道：“从今日起，我只求无愧于己，无愧于心。”
众人神色各异，却无一人出言反驳。因为此刻的陈长空，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真正的修者，也更像一个…真正的男人。
系统声音也在此时重新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情感真言”试炼，获得称号：心行所向。】
【情感值回归平衡，系统稳定。】
陈长空缓缓坐下，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修行路漫漫，情海亦无涯。
但今夜之后，他再不逃避。
他是陈长空，是修者，也是人。
夜色沉沉，云雾如纱，皎洁月光洒在山巅之上，映出两道身影相对而立。山风拂面，吹动叶婉儿一袭素衣，她站在陈长空对面，眼神低垂，却终于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眸。
“我后悔了。”
她的声音低沉，却分外清晰，犹如夜空中忽然绽放的雷鸣，在寂静中击入人心。
陈长空没有话，只是站在那里，面容平静如水，眉眼间不见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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