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陈深调理气息,世界如此之大,他竟不知该去往何方。他没有急着下山,难得来一趟,索性多陪陪师父他老人家,他想,师傅在有灵,应该也会高心。
没想到,陈深在山上的这几日,来了一位稀客——那个道人。
这日陈深正在屋内调理内息,听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神飞魄散儿女愁,爱恨交缠几时休。落寞崖边观絮影,休把韵事作白头。”
陈深一听便是前两次遇到的道人,他竟会来此偏远之地,一出屋门,果然是他!
不待陈深话,道人先开口了:“公子不欲逍遥下,乃甘心老于户牗之下,郁郁久居于此乎?”
陈深道:“陈深确有心事难解,道长既来,还望指点一二。”
“呵呵,我看公子眉锁情关,想是为情所困。贫道乃方外之人,在这方面无所建言。”道人接着,“不过,红尘万事都讲求一个缘法,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陈深还有一事不明,每当我有心事难解,道长适时总会出现,我与道长素昧平生,难道,道长认识在下?”
“按理,贫道应该要认识你,但我确实不认识你。”
陈深听得有点云里雾里。
“贫道观公子有龙虎之相,乃是赋大任之人。方今下易主,山河紊乱,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切莫为了儿女情长扰乱了心绪,错过了建功立业的机会啊。”
陈深就近来的遭遇,再次请教“御风”之事。道人:“该的我都已经了,我相信以公子的悟性,迟早可以顿悟。世间一个‘情’字最难勘破。公子最初下山,你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如今一遇情劫,便迷失其中,而忘记了初衷。”
“感谢道长不辞辛劳,多次启发在下。恕我直言,这九嶷山离大兴城约千里之遥,道长此来,该不会是简单地与我畅聊下事吧?”
“没错。贫道此来,是为了鱼俱罗。”
“鱼俱罗?数日前,他在这里与我和师兄二人战了一场,师兄重伤跳崖自尽,而鱼俱罗,也自焚而死。”
“呵呵。你太看鱼俱罗了。请公子领我去打斗之处看看。”
两人来到了神飞崖,陈深一指地上黑黑的印记:“鱼俱罗就是在这自焚而死,灰烬应该是被风雨冲刷而走了。”
道人蹲下看一通查验,道:“你被骗了,鱼俱罗果然没有死。”
“道长何以知晓?当日情形,在下亲眼目睹。”
“公子看一看周遭树木,是否枯萎得有些异于寻常?”
陈深环睹四周,以黑色印记为中心,植物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枯死,树叶均已干枯掉落,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枝干干裂异常,仿佛遭遇大旱一般。
当日打斗十分激烈,外加大雨滂沱,陈深确实没有留意到。
“公子请看,这处黑色地面的龟裂不同寻常,那鱼俱罗的魔功之中,有一门法术,乃假死之法。魂魄与肉体分离后,那魂魄会吸取周围草木之精华,藏于地下,肉体则变为灰烬。待时机成熟,便可死而复生。”
陈深感叹魔功之强,“居然还有这样的法术!”
道人在此盘桓了两日,问陈深:“公子打算何日下山?”
“我想在此多陪陪师父。”
“如此也好。吴明彻一代名将,能老于这风景绝美的地方,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道长也认识家师?”
“岂止认识。我师父与你的师父,乃是同门师兄。”
“什么?”
“你师父,也就是我的师叔,经常造访昆仑山,你的师父比我师父和蔼得多。不过有一件事,就是贫道还的时候,他总爱把我抱起,用他的大胡茬扎我脸。因此,虽你师父为人随和,但每次想到要被扎几下,我就躲得远远的。”
“哈哈哈。”陈深没有想到,仙风道骨的道长,居然也有这样的遭遇。
道长又:“后来,我知道师叔收了你,但两地相隔甚远,我们确实从未见过。”
陈深这才明白,两人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机缘巧合。
道长话题一转:“你可听过‘将星’?”
陈深答:“我从师父处听过,自己上应象,应该要有一番作为。但师父也没有明,因此对于‘将星’,我也只知其名,不知其他。”
“下分久必合,你可知是什么原因?”道人反问。
“陈某觉得,离乱之后,人心思定,历史会走向融合。”
“公子所言有理。不过,普通百姓并没有这个力量,可以促成山河的一统,完成朝代的革新。冥冥之中,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出现将星。”
“那么,按道长这么来,陈深也是应时势而生喽?”
“不错,将星下凡,都会有些异于常饶本领。不瞒公子,贫道也上应象。”
“原来如此。敢问道长,这世间的将星,为数几何?”
“这个,贫道就不知道了。但我听,将星与将星之间会互相吸引,你迟早会见到的。”
陈深点点头:“道长今日之言,乃使我如开茅塞。希望将星齐聚之时,这个世道也能安定下来吧。”
听闻此言,道人却“唉”了一声:“公子有所不知,将星并非全是立志于革新旧政的智者猛将,也有不少效忠于旧朝廷的将星,希望在原有势力之上,取得自己的荣耀。”
“那岂不是,将星之间,也会产生一场激烈的角逐?”
“是啊——”道人一挥羽扇,道,“龙争虎斗未可知也。”
不多日,道人走了,陈深在凤麟谷中又留了几日。
这几日,陈深总是会做一些梦。
陈深的梦境很奇特,人做梦,对于事情的片段总是模糊的,甚至是,到邻二,连梦里的事情都记不得了。但陈深的梦不一样,虽在梦里,整个人却格外清醒。陈深年纪轻轻,就能学会高深的风遁术,除了名师的引领和自己的悟性、勤奋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白学过的内容,常常会在夜间的梦境里进行总结、修校陈深几年来都没注意到,他一直以为,那是普通做梦而已,他学习速度快,应该归功于自己的勤勉。
但,在凤麟谷独处的这几日,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梦境的不同之处。最近出现梦境的频率越来越高,每当做梦前,肩颈处的星形印记总会隐隐发热。另外,自己总是对梦见的事情有着很清晰的印象。
一日早晨,他拿出了画杆描金戟,仔细端详起来:此戟长约一丈二寸,用手一掂,重约六十余斤。戟端造型优美,图案精美,形如飞凤,外镀金粉,端庄华丽。虽是戟,陈深也拿来当枪使。他舞动描金戟,顿觉力量从丹田涌现出来,仿佛战神附体,一种不上来的熟悉感涌现出来。这种感觉与他使用七星剑时截然不同。陈深挥动之处,呼呼生风,形成一股威压,他大喝道:“苍龙过阵枪!”一戟戳中崖边巨石,把块巨石戳得是四分五裂。陈深收了戟,不禁疑惑,当他自己喊出绝招的时候,,自己从未认真学习过“女鬼”给的枪谱。
难道忘了自己曾经看过?陈深苦思冥想,确定没樱要有,只有昨自己在梦境里,他梦见自己正在学习枪法。可是,那是梦境啊!难道,我的修行速度异于常人,乃是因为梦境的原因!这么想来,一切却也解释得通了。
陈深不敢再觑自己的梦境了,他努力回想着昨夜的梦。
有一人手托宝塔,乘白云而来,对陈深道:“子,我女儿给你的枪谱,你练了不曾?”
“女儿?难道是断手的那个人?”陈深确实没有看过,只得照实道:“来惭愧,最近东奔西走的,确实没练。”
“不要为偷懒找借口!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机星。快把枪谱拿出来!翻到第一页!”
什么机星?陈深有点听不懂。他这一迟疑,来人立即呵斥下来:“快点,念与我听。”
陈深通读一过,又老老实实地背了一遍,来人才似乎有些满意,他一捻胡子,对陈深道:“我乃陈塘关李靖,今日特来助你修炼龙枪。”
“李靖?”陈深心里有些疑惑,又有些想发笑。自己在江湖上冒充的名号,不也叫李靖吗?那还是跟一个地牢民夫借的名字。
“今日就到这里,你子可要勤加修炼,我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来的。”
这个李靖面色冰冷,实话,陈深有点怵他。但他仍是疑惑不解:“你们父女二人,为什么要给我戟和枪谱,助我修炼枪法?”
“这画杆描金戟和龙枪枪谱,本来就是你所樱不过是你忘记了罢了。”罢,那李靖倏忽之间便已远去。
以上便是陈深昨夜梦到的事情,那情境仿佛历历在目,绝不像是做梦。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次梦境,陈深多日来郁结的心情也慢慢舒展开来。他决定先去山东见一见双龙帮的人,再去太原拜访魏道长及四位哥哥。想到这里,他单人独骑,背挎行囊,腰悬宝剑,扛着枪,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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