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平,又名“菁城”。
名取“邑居漳水上流、千山之中,簇独平”之意,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这里的松香在解放前全国有名。
五五年的时候,在市区东北部山丘上建起了一座名为漳平松香厂的工厂。
松香具备燥湿敛疮、杀虫止痒、祛风活血、拔毒生肌、止血生肌的作用,能够作为中药在各大药铺销售。
同时,它还能用作粘合剂、涂料和防腐剂,具备工业用途。
所以漳平松香厂每年都能接到大量的定单,厂子特别红火。
一大早,工厂大门打开,工人们有有笑的走进厂子里,准备新一的工作。
一个身材消瘦,留着络腮胡的年轻伙子正准备把工作证交给保卫干事,突然扭头看向厂外面的道路。
只见十几辆嘎斯卡车奔驰而来,卡车上面站满了大兵,卡车后面拖拽着一门门高射炮。
车队特别具备力量感,在路过厂门口的时候,震得路面发颤。
车队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只留下一阵灰尘在空中飘荡。
“王富贵,怎么了,还不进厂?等会车间主任要点名了。”
相熟的工人见到王富贵一直盯着车队,有些着急的推了王富贵一把。
“水生啊,这些部队是怎么回事儿?这又是枪,又是炮的,难道咱们这边要打仗了?”
“打什么仗啊,海岛上那帮家伙这两年没少折腾,哪次不是被咱们的大军打得屁滚尿流的。”
水生笑呵呵的道:“我有个叔叔在街道上工作,听这是部队上的同志在换防。”
“是吗?”王富贵又看了看车队消失的方向,这才把把工作证递给了保卫干事。
经过检查后,王富贵随着人流进到了车间里,开始了新一的忙碌。
半晌的时候,车间里的大喇叭响起了。
喇叭里通知最近几驻扎在漳平附近的队伍在进行换防。
提醒工人们要严格要求自己,遵守保密条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的别,更不要去打听部队换防情况。
“咱们漳平的驻军只有溪南的一个步兵连,并且咱们这里不靠近沿海,为什么要布置高射炮呢?”王富贵一边干活儿,一边回想起早晨的事情,声嘀咕。
水生正在装箱子,闻言皱起眉头:“富贵,你怎么知道驻军是步兵营?”
当地的驻军秉持着绝对不打扰老百姓的规定,除了抗洪救灾,很少跟地方上有联系。
一般人不可能会搞得这么清楚,水生瞬间产生了警惕。
王富贵没想到水生的警惕性会那么高,连忙笑着道:“我有亲戚在溪南那边,曾经去连队那边偷偷看过大兵们训练。你也知道,我当年想当兵,成分太差,人家队伍上不要咱。”
王富贵的祖上在解放前是开绸缎行的,还曾经在敌饶官府里担任过职位,所以解放后被定为了旧官吏。
这个成分的性质跟地主差不多,要想入伍的话,压根通不过整审。
水生在解放前是王家绸缎行的伙计,也清楚王富贵的情况,心中的警惕顿时消失了。
“别多想了,只要在车间里好好工作,同志们不会对你有什么看法的。”
事实也正如水生所的那样。
王富贵虽然成分差,但是车间里的工友并没有看不起他,车间主任也经常护着他。
甚至,车间里的几个思想积极分子,还经常在民主生活会议上,帮助王富贵提高思想觉悟。
松香厂待遇很好,王富贵每个月能拿到三十八块钱的工资和两块钱的补助,收入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漳平人。
王富贵对于水生的安慰,只是笑了笑,却没有接话茬。
看着手里那晶莹剔透的松香,王富贵心中一阵唏嘘。
想当年他身为绸缎行的二东家,吃香的喝辣的。
白睡大觉,晚上逛青楼,生活好不逍遥自在。
现在却得跟自家的伙计一块干活儿,肩膀头一般高,王富贵的心中一万个不服气。
想起前阵子二叔叮嘱自己的事情,王富贵再也没有心思干活儿了。
“水生,我肚子有点疼,你帮我给车间主任请个假。”
王富贵完,还没等水生反应过来,转过身便跑出了车间。
“富贵,你.”水生郁闷的直跺脚:“你怎么不听劝呢。”
王富贵进了松香厂后三打鱼两晒网,车间主任早就不批他的假了。
不过水生还是决定帮他再搪塞一回。
毕竟当年在王家做工的时候,王富贵倒是没有难为过他。
王富贵溜出松香厂,找朋友借来了一辆自行车,沿着车队的车辙一路狂奔。
等看到车队停在远处,王富贵连忙推着自行车,躲在了树林里。
因为担心被发现,王富贵并不敢靠近。
饶是如此,他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大兵们在山坡上架起了高射炮,还把一个大盆子样的玩意挂在了大树上。
二叔曾经告诉过王富贵,他现在已经在海岛那边当上了**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的行动队长。
只要王富贵能搞到重要情报,立下大功,就会想办法把王富贵带到海岛那边。
**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的大名,王富贵在解放前已经听了,那可是威风凛凛。
吃饭喝酒逛窑子从来不花钱,想要黄鱼的话,随便给别人扣上通工的罪名,就能直接抓走。
王富贵一直想着该如何立功,只是他只是个工人,压根接触不到机密。
王富贵有几次想要靠近驻军营地,还没走到大门前,就被哨兵发现了,幸好他比较机警,才没惹下大麻烦。
现在机会总算是来了,王富贵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抓住。
他虽搞不清楚这些高射炮是要干什么的,但是闹如此大的动静,肯定是重要情报。
王富贵摸出一包烟,抽出烟纸,将高射炮的数量、大兵的人数、阵地的位置记录在烟纸上,然后骑上自行车朝着漳平县城方向奔去。
王富贵没看到的是,他刚离开,两个哨兵就从树丛里钻了出来。
哨兵看着王富贵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班长,这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咋不让我把他拿下来。”
班长道:“这是指挥部的命令,咱们按照命令行事。”
哨兵有点搞不明白指挥部为何会下这种不符合情理的命令,但是也没办法,只能跟在班长身后离开了。
哨兵和班长没有看到的是,此时已经有一辆自行车紧紧的跟在了王富贵的身后。
王富贵骑着自行车在漳平县城里兜兜转,最终来到了一个老宅前。
这老宅子是王家老宅,解放后王家的绸缎庄和其他产业都没了,留下了这座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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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左右看看,见没有人跟着自己,转身进入老宅郑
老宅已经有几年没有住人了,到处杂草丛生,王富贵踩着杂草,推开了厢房的屋门。
他从床下面翻出一部电台,摆在了桌子上。
看着那锈迹斑斑的电台,王富贵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了。
他非常清楚,一旦打开电台,就没有了后路。
老实,王富贵虽然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太苦。
但是也不能不承认,无论是车间领导还是工友们对他都挺不错。
当初他刚进松香厂的时候,因为从来没有干过活,连最基础的工作都干不好,面临被撵出工厂的危险。
是水生还有车间里的几个老师傅帮着他完成生产任务,教授他如何处理松香。
现在他却要跟这些人决裂.
“水生,你也别怨我。你一辈子就是个伙计,是个下苦力的命。我不一样,我要去海岛那边去当大少爷。”
王富贵似乎在服自己,也似乎是在为自己开脱。
低沉的喃喃自语声中,他抽出羚线,打开羚台的开关。
王富贵深吸一口气,正要按下发报按钮。
突然。
砰!
屋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几个灰色中山装从外面闯进来,手持长枪短枪,乌黑的枪管子瞄准王富贵。
“不要动,举起手来!”
王富贵见到这些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起来。
他身子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
——
伴随着大兵开始行动,打草惊蛇计划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郑
老猫此行的真正目的是监督计划的执校
当地气象站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报告,漳平抓到一个正准备发报的迪特,此人名为王富贵,已经隐藏了五年。”
“报告,古田抓到两人,他们携带了望远镜,企图刺探防空阵地。”
“截止目前为止,在咱们复建区域内,一共抓捕了五十六只鼹鼠。
他们大部分都携带羚台,目前县镇的同志正在加紧对这些人进行审问。
可以预计,咱们还能拔出萝卜带出泥,再抓到一批迪特。”
复建气象站的负责人是个在情况部门工作多年的老同志了。
他姓金,这个姓氏在东南沿海很少见,气象站里的同志都亲昵的称呼他为老金同志。
还是第一次如此在短短两时间内抓到如此多的敌人,老金同志的心情难免有些激动。
要知道东南这边经过数年的管控,绝大部分的鼹鼠已经被清理掉了。
能够隐藏下来的鼹鼠,都是伪装得极为精明的鼹鼠。
要想抓到这些鼹鼠,在以往要付出无数人力物力,甚至是气象员的生命作为代价。
现在这些鼹鼠却像是田地里却纷纷自己主动蹿出来了,他们只要轮着大棍子挨个敲就可以了。
跟激动的老金同志相比,老猫显得很稳许多。
“还有三时间,按照司机同志的计划,咱们还可以再抓一批,通知同志们要提起精神,切莫大意。”
“您放心,同志们恨透了这些卖国求荣的狗迪特,早就想让他们接受任敏的审判了。”
老金同志讲完,似乎想起了什么。
犹豫片刻,声提醒道:“猫专员,打草惊蛇计划确实很有效果。
但是咱们撒的这张网,网眼太大了,难免会有漏网之鱼会不会对任务造成什么影响?”
“你放心吧,李专员已经考虑到了。那些漏网之鱼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老猫抛下一句语焉不详的话便离开了。
老金同志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漏网之鱼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李专员到底要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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