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东升西落。
清晨的阳光洒在晨露上,嫩叶承载不住露珠,露珠滴进河水里,与水流融为一体。
温县有条河,河流蜿蜒,水不深,河中青石如鹅卵石一般光滑,河水清澈见底,时常有百姓在河边浣衣,十几米宽的河边,此时却寒气凛冽,剑拔弩张。
寒气是来自于战马银枪以及银甲。
苏正行与萧长风的人马,正与童临关的兵马在此遇上。
河对面骑在马上的,不是忠勇侯是谁。
苏正行一身正气,“忠勇侯,你擅自带兵出关,是想造反吗!”
忠勇侯三大五粗,对面传来粗犷的笑声,“陛下受尔等奸臣蒙蔽,我奉命前来清君侧。”
“放你娘的屁!”苏正行提枪骂道,“陛下好好地,你私自带兵,视同谋逆,此刻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萧长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他这脸,跟他这骂饶气势,不搭啊。
苏正行长得有些斯文了,未料到他骂起人来,十足的兵痞子味。
“哼,就你这点人马,也敢在本侯面前叫嚣,看本侯今日就将尔等斩于马下,替陛下除奸!”忠勇侯丝毫不将他们两个年轻辈放在眼里。
他带了数万兵马,还怕这两个毛头子不成。
萧长风眉眼沉沉,眼底的戾气对面的人看不到。
“温县的百姓都转移了吗。”苏正行问了句。
先锋回到,“昨夜都撤离了。”
那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侯爷,决不可叫贼子跨过温县,我们身后是数以万计的百姓,皇城与陛下的安危系于我们一身。”苏正行道。
萧长风扯出一个嗜血的笑,“那便将那老贼斩于马下。”
二人对视一眼,擒贼先擒王。
削了忠勇侯的脑袋,没了主帅,剩下的兵马自可不战而降。
都是姜国的将士与子民,尽量减少伤亡。
…
南栀进宫时,想问问北境战报的情况,却在宫门口瞧见一人,南栀认出他身上藏蓝色的官服,“你是哪方的县官?”
那人局促不安,听见姜南栀问话,愣了一下。
瞧着像是不认识公主?
静香便道,“这是嫡公主!”
那官员闻言,立马躬身行礼,“下官温县县令,见过公主。”
“温县。”南栀懂了,“看来苏正行他们到了。”
“下官欲进宫面见陛下,下官有急事禀奏陛下。”县令道。
可奈何,他只是个区区县令。
按律,无法直接进宫,面见陛下,故而在慈候传召。
南栀了然,“你随本宫进宫吧。”
县令一听,赶忙道,“是,下官谢过公主。”
德寿通传之后,南栀带着温县县令,进了御书房。
“下官温县县令,叩见陛下,陛下……”
县令话没完,就被姜武帝打断,“免礼,温县现在什么情况?”
“回陛下,长宁侯和苏侍郎,已于温县和…和童临关守将开战了……”县令战战兢兢道,“下官有罪,未能及时察觉童临关谋逆,求陛下恕罪。”
姜武帝面色威严,“你只是个县令,管不了那么远,温县百姓如何?”
“苏侍郎连夜让下官撤离了百姓,百姓未有伤亡。”县令道。
姜武帝放心了,“那便好。”
可县令担心啊。
童临关兵马良多,长宁侯与苏侍郎,不知能否抵挡的住啊。
“你且先回去,安抚百姓,莫要造成恐慌。”姜武帝道,“你是温县的父母官,切记,护好百姓。”
县令郑重颔首,“下官谨记,谨遵圣谕。”
县令告退之后,姜武帝才看向南栀,“脸色不太好,看过信函了?宫应寒他……”
“他不会有事。”南栀。
姜武帝哼了声,“那竖子心思狡猾,自然不会有事。”
南栀勉强扯了扯嘴角,“父皇,北境情况如何?”
“你自己看。”姜武帝倒也没藏着掖着,让德寿将战报拿给她看。
南栀看了,战报上写,黎国太子领兵攻我北境,已被陆君澜击退,北境城池暂且无虞。
南栀松了口气,陆君澜一定能守住北境。
“朕已命西南增援北境,你回去安心养胎,宫应寒中箭是假,陆君澜营地里的不过是个幌子,他此时应已回到黎国了。”姜武帝。
宫应寒放话,与陆君澜同行,前往北境。
过北境,而归黎国。
实则与陆君澜兵马同行的,只是个替身。
不过路上的刺杀,倒是来了一波又一波。
替身以面具遮挡,混淆视听,谁也瞧不清那是不是宫应寒。
不过是外形相似罢了。
真正的宫应寒,一会儿是种地的农夫,一会儿是砍柴的樵夫,一会儿又是卖茶的走贩,一拨又一拨的刺客,愣是没人认出他来。
朕盼着他能早日收拢黎国的权势,尽早退兵。
“陛下,大理寺卿求见。”这时,殿外太监禀报。
“传。”姜武帝开口。
张旭进殿,瞧见南栀,他眼睛一亮,公主也在,随即,他单膝跪地道,“臣参见陛下,见过公主。”
“平身。”姜武帝面色不变,“大理寺查的如何?”
张旭起身,“回陛下,臣在相府搜出万家与朝中官员,以及各地方官来往的书信,请陛下过目。”
他奉上书信,德寿呈给姜武帝。
姜武帝在一众书信中,发现了淮南二字,他看了眼张旭,然后拆开那封与淮南有关的书信。
“朕倒是忘了,万家是淮南起家的。”姜武帝冷嘲道。
万家的祖籍,在淮南。
当初,万铭是从淮南考入上京。
一路摸爬滚打,加上又有长公主明里暗里的提携,这才有了今日的位置。
这封书信,并无他与淮南方面不当的来往,只是他写给淮南族亲的家书。
但朕不信,只是家书那么简单。
“陛下,这些书信当中,包含万家收受贿赂,买卖官吏,以及两年前东湖丢失赈灾银一事,似乎也与之有关。”张旭道。
南栀闻言,微微蹙眉,“东湖赈灾银,是顾家丢失的那批银子?”
“正是。”张旭颔首。
“陛下,顾大人求见。”殿外传来禀报声。
姜武帝挑眉,“来的正好。”
顾淮卿进殿,瞧了眼在场的人,“臣见过……”
“虚礼免了,正事。”姜武帝打断。
“是。”顾淮卿奉上一封折子,“陛下,拒监察司查证,与万氏来往密切的官员,一共十三人,其中与万家有利益来往,罪行严重者九人,罪行较轻者四人,名单在此,请陛下过目,具体如何处置,也请陛下圣裁。”
姜武帝看过名单之后,脸色冷青,“哼,朕的朝堂上,蠹虫还真不少,这次即便是朕伤筋动骨,也要清理干净,绝不姑息。”
“罪大的,抄家流放,罪轻的,贬去边陲之地充军劳役。”
顾淮卿颔首,“臣领旨。”
“还有一事,你也顺便听听。”姜武帝,“你父亲丢失的那批赈灾银,与万家有关,这是从万家抄出来的书信,你拿回去,顾家的事,朕准你亲自去查。”
顾淮卿眼神一震。
德寿拿了封书信给他。
顾淮卿双手攥紧,“臣谢陛下!”
出了宫,南栀瞧见张松在宫门口候着,瞧见她,张松拿出一只竹筒,心递给她,“公主,主子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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