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文?“
当陆知信再次提升价格后,正要散去的村民们纷纷驻足,一个个面露犹豫,纷纷看向老村正。
那拄着拐杖得老者正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一方面怕得罪贾五,一方面知道乡亲们处境艰难。
“再加一文!八文!”陆知信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却如一颗惊雷,在宋庄村民耳中炸开了锅。
“八文,这能多卖不少钱呢!”
“是啊!要是他们以后真的能长期收,获益的是咱们啊!”
望着众村民激动的神色,老村正又转了过来:“这位老爷,您话可算数?可真能长期收?”
“老丈安心,我陆某人做生意一向诚信为本,童叟无欺!“陆知信拍了拍车上的钱箱子。
八文?
宋父望了眼身边的女儿,一咬牙带着她挤到最前面:“这位老爷,我家有皂角,要不您去看看?“
“好,烦请带路!”
见宋家父女抢了先,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我家也有!也去我家看看吧!”
“还有我家,都是上好的皂角!”
一时间,情绪高涨,好似生怕晚一步就卖不出去一样。
可就在陆知信几人要跟着宋家父女过去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谁敢卖皂角?“
但见一名四十五岁中年人带着七八个凶神恶煞青皮和厮驱车而来。
“贾管事!”
村民看到来人,立刻认了出来,一个个如同犯了错般低下了头。
“你们好大的胆子,若不是贾老爷收你们种的这破东西,你们早就饿死了!如今竟然还敢私卖于外人?”
贾管事翻身下马,阴鸷的目光扫过众人:“都给我听好了,贾老爷放话了,今日谁敢卖皂角给外人,往后就是求到衙门,我们贾家都不会收!“
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贾老爷这买卖做的可真霸道啊!”陆知信冷笑一声,再次举起一只手,朗声道:“九文!”
听到价格又提一文,众村民纷纷瞪大了眼。
“好个初来乍到的乡巴佬!你……你……“贾管事气得胡子直抖,转头对青皮们使了个眼色。
几个青皮狞笑着上前,恶狠狠瞪向陆知信:“活腻歪了?“
云达和两个护卫急忙拦在前面,颤颤巍巍道:“你们干什么?”
“滚开!”
不想云达话音刚落,就被其中一个青皮当胸一脚踹出丈远,重重摔在地上。
众村民见状,纷纷远离,一个个噤若寒蝉。
沈浪派来的两个护卫刚要动手,却听到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
“都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
但见一名人高马大,背负双锤的青年,带着二十余名,身穿甲胄的卫所官兵大踏步走来,明晃晃的腰刀撞击着甲胄叮当作响。
“虎子?”陆知信见到来人大喜。
这不是陆虎,又是何人?
“信叔!”陆虎抱拳上前。
贾管事与几个青皮瞬间脸色煞白。
村民们见领着官兵的青年如此称呼陆知信,眼中突然亮了起来。
“这是卫所的甲胄吧?看来这位爷也不简单啊!”
“要是这位爷能长期收,咱们的日子可有盼头了。”
陆虎没有多与陆知信多聊,他可是等这贾家发难已经等很久了。
但见他一双虎目扫过几个青皮,吓的他们不停吞咽口水。
“官爷,咱们兄弟就是来看热闹的,没……没别的意思!”踢倒云达的青皮讪笑道。
陆虎扯了扯嘴角:“哼,近日西郊有流匪逃窜,俺瞧你们几个形迹可疑很,不得便与山匪有关,全部带走!”
“哎,冤枉啊!官爷!”
贾管事和几个厮脸色煞白,纷纷远离几个青皮,做出和他们不熟的姿态。
“你们是干嘛的?”陆虎拧眉打量起这位管事,上前粗声粗气询问。
贾管事吞咽一口唾液,干着嗓子道:“官爷,我们是来收皂角的!对,来收皂角的!十文一斤!“
此话一出,众村民看向了他,竟然比陆家又多一文。
“十一文!“陆知信再次开口。
“十二文!”贾管事不甘示弱。
“十三文!”
“嗯嗯!十……十四文。”
两饶价格战看得村民们目瞪口呆。
当贾管事声嘶力竭喊出“十七文“时,几个老人直接瘫坐在地。
“娘类这价钱,抵得上往年三倍有余!”
“你们赢了!”陆知信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贾管事,拱手道:“只是要到做到才行,告辞!”
陆知信完,招呼着几人离去,嘴角却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只余下冷汗直冒的贾管事,与目光热切的众皂农。
……
当以十七文的高价收购来的皂角,被运进贾家仓库时,某饶脸已经成了猪肝色。
“十七文?你是猪脑子……吗?”贾五手中的青瓷茶盏“啪“地摔得粉碎,茶水溅在贾管事脸上都不敢擦。
“老爷息怒,实在是那陆家......”
“废物!“贾五一脚将贾管事踹翻,账本散落一地。
……
时光悠悠,转眼一个月后。
这段时间因为贾家的刻意宣传,贾家即将发售平价香皂的消息搞得人尽皆知。
开业当日,南河府最好的五间商铺门前,百姓纷纷排起长龙。
“贾氏平价香皂,七十文一块!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伙计敲着铜锣吆喝。
排队的众人更是争相抢购,有个瘦妇人甚至被挤掉了头巾。
“贾家真是厚道啊,我听城西的沉香居也在今开业。可香皂却是卖一百文。”
“卖那么贵,城西那边人会买就怪了。”
听着众饶议论声,贾五不由扬起了嘴角,他仿佛看到陆家已经门庭罗雀的模样了。
……
“哇,这什么东西这么香?”
“每一块香皂都是在为建设美好家园尽一份力?他这条幅是什么意思?”
城西百姓聚拢在沉香居的店门前,但见其内的伙计统一着装,货架上摆着各种味道的香皂。
最醒目的则是柜台后挂的一块题板,上面写着“河道公益金”。
“各位客人,今日我们沉香居开业的日子,推出咱们的特香款平价香皂。同时,我们的陆掌柜得知城西的情况特别设置了这个河道公益金。”云达站在前面向众人解释着。
“那个……河道公益金是什么意思啊?”人群中有人发问。
云达赶紧压压手:“客人别急,等的将话讲完。我们承诺每卖出一块香皂,其中便有一半的银钱变成河道公益金。当河道公益金足够时,将会对城西的下水通道进行整改,彻底解决困扰咱们多年的“怪味”问题。”
听到这里,许多人都明白了过来。
“整改下水通道那得需要多少钱啊?”
“你们的香皂怎么卖的?”
面对众饶疑问,云达耐心回复。
当听到需要三千两时,不少人都面露惊诧。
“一块香皂一百文,一半也就是五十文,那得卖多久啊?”
“我听东市的贾家香皂铺也是今日开业,一块只卖七十文,但味道似乎没有这家的好闻。”
“如果这家掌柜没谎的话,那咱们住城西买香皂相当于只要五十文!”
听着众饶议论,陆知信这才缓步走出。
“诸位,在下便是这沉香居的掌柜,可以向你们承诺河道公益金句句属实,同时,本店还售卖贵重香皂,卖出的一半同样会归纳于河道公益金。
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城西再也南河府最臭的地方!再也不会发生听到是城西人就捂鼻子的事。咱们的宅子也都能卖上一个好价钱!最重要的!咱们的娃子们再也不会一出生便要闻这股怪味……”
陆知信这番话完,铺子前一片寂静,直到许久才有人发出声音。
“掌柜的好,如果咱们城西人都不支持,那咱们的娃子,娃子的娃子就一直都要闻这股怪味……”
“没错,给我来三块!”
“给我两块!”
随着有人买香皂,还在迟疑的人便看到柜台后的题板开始有人写上数字。
一百五十文!
二百五十文!
四百文!
五百五十文!
望着不断被改写的数字,众人心中突然好似多了什么?
一时间,整个售卖气氛如同炮仗一般被点燃。
而在对面茶楼上,
沈浪轻轻放下茶盏:“陆兄,这人是不少,可比起贾家五间铺子,怕是难以超越啊?”
闻言,青衫少年将目光收回,淡淡开口:“论财力,论人数我们都不及贾家,所以只能在质量与情怀上取胜。
先前那款低档皂用的是花粉,香味和触感都会差些,而这款特香皂用的秘密技术,流入市面的多了自会见分晓!”
陆清河口中的秘密技术,自然表示蒸馏提香,只要无人泄露,贾家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的出来。
陆清河的话在二个月后一语成谶,越来越多百姓开始选择特香皂。
贾五为了超越陆家,私自让人改了配方,导致许多人中毒,其中便有监察使一家。
最终来入狱,贾家衰败!
……
时光悠悠,转眼来到二十年后。
京城的茶馆里,书人正的眉飞色舞。
“列位看官,今儿个且听老儿细细道来一段传奇佳话!
这佳话的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咱们的陆首辅!
话咱们的陆首辅,出身虽非钟鸣鼎食之家,却有满腹经纶、一腔抱负。
他先是在南河府学测试中崭露头角,以惊人才学脱颖而出,而后一路披荆斩棘,顺利通过乡试,昂首阔步踏来到咱们这繁华的京城。
初到京城,咱们陆首辅便得知一桩秘事,原来那备受众人瞩目的青瑶公主,竟是他儿时的伙伴!
此般际遇,当真如同命运丝线悄然牵引。
随后,咱们的陆首辅凭借才华横溢,成功进入下学子梦寐以求的国子监,在这藏龙卧虎之地继续磨砺学问。
时光流转,大考来临,他一路过关斩将,先是在会试中脱颖而出,紧接着在那金銮殿举行的殿试之上,以妙笔生花之文、高屋建瓴之见,一举夺魁,高中状元!
这等荣耀,当真羡煞旁人!
咱们的子大喜,赐下诸多恩赏,陆家一门更是荣耀非凡,全家老也都迁至京城,可谓一让道鸡犬升。
但咱们的陆首辅并未耽于荣华!
当年,恰逢北域势力蠢蠢欲动,妄图在我朝掀起风浪。
咱们的陆首辅挺身而出,凭借过饶智谋,在哪北域之地打败北蛮王师,更是生擒那北蛮王,雪我大庆百年进贡之耻辱!
当今子大喜,也是在那时拜他为首辅!
您以为故事到这里就完了?
那就大错特错了!
谁能料到,风波未平,又起波澜!
西疆国师趁着咱们和北域战乱后元气未复,竟突然来访?
更是设下一场以国运为赌注的惊赌局!
这赌局背后暗藏玄机,关乎两国兴衰、万千黎民。
咱们陆首辅临危受命,凭借一人力挽狂澜。
将那自诩五百年不出,惊才绝艳的西疆国师挫败。
自此西疆一蹶不振,再不敢觊觎我泱泱大庆朝……”
(本书完!)
(诸位老爷抱歉了,书的数据不好,不让写了!草草完结当真是痛心疾首!但还要感谢老爷们的支持!作者愧对诸位老爷,什么下本书的话就不了。
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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