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车，二人走的大路。
沿着河边走，半道上还碰到了出门割猪草的莫家芳及她一起割猪草的同村女孩。
几人打完草在河边清洗猪草。
莫家芳站在浅滩水里戏水，一阵阵欢笑声从河面传来。
瞧见莫二人，有个女声笑道：“芳姐，那不是你侄子吗？你看，他们在做什么？”
莫一瘸一拐的与二虎推着板车，不协调的动作看着很是滑稽，那两人还有有笑的，莫家芳顿时黑下脸：“真是丢人现眼！整就知道干些过家家的把戏，除了吃喝玩乐就没干过正事，没出息的丢脸玩意！”
“芳姐，可虎子哥挺勤快的啊！我瞧他砍柴往镇上送呢！听明年虎婶就给虎子哥想看对象了。你们家长兴哥长顺哥什么时候给相看啊？”
村里只要年满18岁的伙，家里面就开始忙相看媳妇了，长兴长顺也快20了，但是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
村里子穷苦人家虽然多，但是只要有手有脚照样能取上媳妇。
村里人都知道，只要莫老太没松口，长伯家也就别想娶儿媳妇。
“就那结巴？能娶着什么好人家的姑娘，指不定长的歪瓜裂枣，胀人眼呢！”对自家事她避而不谈，满是不屑的对着别人评头论足。
“结巴怎么了？我二虎哥有手有脚，照样赚钱能养家糊口，反正又不娶你！你看你这岁数都还没嫁出去，你是不想嫁吗？”话的是里长的女儿杨翠，算起来，二虎是她的嫡亲堂哥。
杨家人几兄弟分家早，但是兄友弟恭，很是和睦。
虽然结巴是会败掉一些女人缘。
可作为妹妹，听到莫家芳如此这般侮辱自家哥哥，怒火噌的就冒出来，要护短。
她一身嫩芽黄布衫，扎着俩羊角辫，脸上婴儿肥还没完全退却，十一二岁的姑娘皮肤很是白皙，想必平时也是娇养大的，虽然个子娇，那嫩白的脸现在气鼓鼓的，圆溜溜的双眼正狠狠的瞪着莫家芳。
站在水中央的莫家芳咬牙切齿的抬起手臂，作势要打人：
“你这贱蹄子！你再胡袄一句！信不信我抽你嘴巴子！”
“怎么，就许你胡袄，别人还不得你了！你这么生气，是到事实，戳你心窝子吧？”
姑娘年岁，有什么话就喜欢一骨碌往外倒。
另外几个女孩似乎早已经习惯莫家芳这种话方式，且她性格随老婆子泼辣蛮横，若这莫家芳真撒泼起来怕是不容易收场。
其中女孩子一个怕姑娘吃亏，眼看莫家芳要上岸来比划比划，在事情还没恶化前，连忙捂住杨翠的嘴，劝慰：“哎呀都怪我刚刚多了句嘴开了个头，大家别了。”
另外的其他女孩子连忙接话道：“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我也该走了！”
几个姑娘陆陆续续上了岸。
“是啊！我得回家帮我娘收玉米了，完了我娘该拿扫帚打我了！芳姐我今就不和你玩了哈！”捂着杨翠嘴的姑娘背起满满猪草的背篓，同时去拉杨翠的手：“翠，咱两家挨得近，一块走吧！”
“诶，还早呢！急啥？”
莫家芳站在水里喊道。
可是其他人背着背篓走上大道，谁也没理她。
“二虎哥改咱们来溪边抓鱼怎么样？”两人走了好一会山路，在林子里转悠大半，身上都是汗渍，眼瞅着要到家门口了，两人就跑河边洗把脸再回去。
而莫家芳见两人下河，一脸嫌弃：“哼！”
大手一捞，扯着背篼转身就走，别人都是慢慢的一背篓，她那背篓却还未装满，肆意的步子走起路来格外的轻快。
双方隔得较远，莫这边也没去理会她莫名来的脾气。
照旧对着二虎继续笑：“二虎哥改咱们来这抓鱼怎么样？”
二虎脸色一变，果断摇头拒绝：
“不行，你...你不...不能下水！”
莫从身子骨弱，一个风吹就能受寒，时候的他瘦骨嶙峋，病怏怏的像个鸡仔，他见过他有一次在深冬时玩热了，贪凉喝了碗冷水，结果就高烧三，差点就去了。
为什么那么印象深刻，那是因为那碗冷水是他给的。
那时候他还不明白自己喝了怎么没事，喝了就生病了，他也没往水里下毒啊。
对此他心有余悸，还深深自责。
这气虽热可山上流下来的水还是很凉，万一触犯他老毛病怎么办？
要是莫出了意外他可就没玩伴了！
从到大，大家觉得他话结巴，交流起来麻烦，村里伙伴就算对自己没多大恶意，却因为他半放不出个完整的屁，不愿意跟他玩，所以他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以前莫有一些夸张的行为，他表示不理解，但是现在的莫，这几相处起来，仿佛又他们回到了时候。
谁不怀念童年时光呢？
所以他更不希望他出意外。
“这水又不深，咱们下次去借网兜，到时候做烤鱼吃！”
他拨动水清洗了脸，又洗了洗手臂，因为声音常年甚少做事，也没经历过什么日晒，皮肤倒是比二虎白的不少，二虎是健康的古铜色，他是类似病态的冷白皮，胳膊也没对方粗，倒像与刚才割猪草那些姑娘无异。
“鱼....不好吃，腥，兔...兔子好吃！”二虎没吃过烤鱼，觉得与普通鱼做法没什么两样，村里人菜样做的简单，用的佐料也不复杂，就盐或者酱油，其他佐料哪舍得买。
普通人家求得是温饱，哪里还追求什么美味。
不过在到烤兔的时候，二虎的眼里是泛着光的，明显烤兔的味道让他回味。
“烤鱼也好吃，改给你试试！”他拍着他的肩笑道。
“嗯！好。”二虎点点头。
“砰！”什么东西倾倒的声音，引得莫回头望去。
却见高耸的杂草间背着背篓的莫家芳的身影穿梭而去，快速往远处跑。
他当即脸色一变！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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