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希欢呼着跑过去，抱住柳钦珩的腿仰头:“我和哥哥今起的比爸爸早哦，我们是不是很乖。”
柳钦珩将他抱起，额头蹭了蹭他的脸颊，“真乖，我们去跟爷爷奶奶一声，爸爸带你们出去玩。”
“好耶！”希欢呼一声，然后问道:“爹地去吗，芸姑姑、阳爸爸和二表叔去吗？”
“希，”柳钦珩点零他的鼻头，“做人不可以太贪心哦，今只有爸爸陪你们。
喆见柳钦珩理会错了希的话，急忙走过来替他解释，“爸爸，弟弟的意思是能不能只跟爸爸一起去。”
“是这样吗？”
“对哒！”希点头。
客厅的空气像是被人悄悄拉了一根弦，轻轻一碰就会发出细微的颤音。
柳钦珩低着头，指尖在希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带着笑意，声音压得低低的，“那咱们不要你爹地了，爸爸带你俩去。”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道带着凉意的视线慢悠悠地扫了过来。
柳钦珩抬头，撞进景池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里。
“重新一遍，”景池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扶手，“我没听清。”
“……什么呀？”柳钦珩立刻装起了糊涂，眼神飘到窗外，假装认真研究起那棵快掉光叶子的桂花树。
希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还一本正经地拍了拍柳钦珩的后背，学着大饶口气安慰:“爸爸，别怕他，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就让爷爷给他找点事做，让他一年半载都回不了家。”
柳钦珩：“……”
好儿子，爸爸谢谢你了，爸爸可不想死在床上。
他心里默默流泪，面上却还要维持镇定。毕竟，这话要是真被景池记仇了，他未来的日子恐怕会很“精彩”。
“想好怎么了吗？”景池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逃避的压迫福
柳钦珩沉默了好一会儿，手指攥紧又松开，终于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突然想起我的车没油了，要不…开你的车去吧。”
客厅里安静了两秒。
希眨眨眼，声跟旁边的喆嘀咕:“爸爸好像在转移话题哦。”
喆点点头，很认真地补充：“而且转移得不太成功。”
柳钦珩：“……”
景池低低笑了一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在他耳边缓缓散开：“油的事，我可以帮你解决，不过——”
他顿了顿，眼神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刚才那句话，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糊弄过去？”
柳钦珩被他看得心跳乱了半拍，忙不迭往后退，却被沙发靠背挡住。
“我……我只是开玩笑的。”
“哦？”景池挑眉，“可我怎么觉得，你的时候，挺认真的？”
空气再次凝固。
喆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拿出了一颗瓜子嗑了起来。
希则一脸茫然地问:“爸爸和爹地在干嘛呀？”
“在谈恋爱。”喆一本正经地回答。
柳钦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他用力清了清嗓子，努力想把话题拉回正轨，“那个……车钥匙呢？我们不是要出发了吗？”
景池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眸色暗了暗，嘴角却慢慢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
“钥匙可以给你，”他:“不过，晚上回来我们得好好聊聊。”
柳钦珩心里一紧——这“聊聊”，恐怕没那么简单。
─────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城镇的公路上，阳光把车窗染成暖融融的金色，落在喆和希的发顶，像撒了把细碎的金粉。
希扒着车窗看路边掠过的白杨树，脑袋一点一点的，“爹地，我想和哥哥去摘草莓。”
景池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动了动，目光从后视镜里扫过后座的柳钦珩，嘴角噙着淡笑，“可以，爹地给你们摘最大最甜的。”
柳钦珩坐得笔直，假装专注地看导航，实则耳尖还泛着热。刚才客厅里的压迫感还没散去，一想到晚上要“聊聊”，他就忍不住心猿意马。
希突然凑过来，手在他胳膊上拍了拍：“爸爸，你是不是很怕爹地呀？”
柳钦珩脸一红，立刻反驳：“胡，爸爸才不怕！”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他？”希歪着脑袋，眼神清澈得像镜子，“刚才在客厅，你都不敢跟爹地对视。”
柳钦珩：“……”
他偷偷瞥了眼景池，对方正好也从后视镜里看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柳钦珩像被烫到似的立刻移开视线，心跳快了半拍。
景池低低的笑声从前方传来，带着胸腔共鸣的质感，落在柳钦珩耳朵里，莫名有些痒。
崽子，在儿子面前也不正经，就不怕把儿子带坏了。
“没关系，”景池慢悠悠地，“你怕我才正常。”
柳钦珩不服气：“我才不怕！我就是……就是觉得导航有点复杂。”
“哦？”景池挑眉，“导航显示还有五分钟就到了，需要我帮你解读一下吗？”
柳钦珩：“……”
旁边的希咯咯笑起来，手捂住嘴，“爸爸好笨哦。”
柳钦珩没好气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兔崽子，你懂什么？”
草莓园就在公路尽头，大片的温室大棚整齐排列，远远就能闻到清甜的果香。
车子刚停稳，希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拉着喆蹦蹦跳跳地往园区跑。
“慢点跑，别摔了！”柳钦珩连忙喊了一声，也跟着下了车。
景池锁好车，走到他身边，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篮子，“我来拿吧。”
指尖不经意间碰到，柳钦珩像触电似的缩了一下，脸颊又热了。
“不用，我自己能拿。”他伸手去抢。
景池却往后退了一步，挑眉看他：“怎么，碰一下都不行了？”
柳钦珩的心跳漏了一拍，张了张嘴，半没出话来。
景池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没再逗他，转身朝着两个孩子的方向走去，“走吧，别让他们跑太远。”
柳钦珩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慌。气他总是这样不咸不淡地撩拨自己，慌的是自己每次都这么没出息，一点也抵挡不住，自乱阵脚。
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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