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不吭声，掏出手机开始从银行卡提现。
【提现成功】
【余额宝：100，000】
看到这串数字，苏晴紧绷的表情突然缓和下来，甚至忍不住咧嘴笑了一下，“嘿！”
话又回来。
被骗一次而已，这又不是什么大不聊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就在这时，她感觉旁边几道视线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脸颊顿时有些发烫。
她轻咳一声，连忙收敛了笑容，抬头看向扬声器，一本正经地问：
“这钱……来路没问题吧？我虽然需要钱，但也不能要脏钱，对吧？”
她目光扫过另外三人，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认同。
陈默懒洋洋地靠回沙发：“不是脏钱我不要。”
他一个诈骗犯，压根儿就没摸过干净钱！
谭成坤声音沉稳：“不脏的钱我不敢要。”
他混在帮派堆里，要是收到一大笔干净的钱，一定明有人想陷害你。
李栋摇了摇头，“无论干不干净，我都不要。”
他根本就不是为了钱才来的。
苏晴：“……”
她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这里面唯一不合群的。
欧克，不该融的圈子，我不该强融。
她抬手，在嘴边比划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示意自己闭嘴了。
这时，李栋看向扬声器，主动开口：“策划先生，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但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渴望：“我想改变。”
出狱两年，他已经彻底厌倦了目前的生活，非常想要改变现有的一切，但总感觉有一把枷锁死死拷着自己，而这，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扬声器里传来策划带着笑意的声音：“嗯~别急，你会如愿的。”
声音顿了顿，转而问道：“在此之前，不如大家猜一猜，你们能聚在这里，是因为什么共同点？”
闻言，李栋和苏晴交换了一个茫然的眼神，都摇了摇头。
他们一个解密来的，一个被骗来的，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一个锁匠，一个记者。
这有什么共同点？
谭成坤倒是眉头微蹙，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没有开口。
反倒是陈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开口回答：“幻觉。”
他看向另外三人，“大家都出现过幻觉，对吧？”
此话一出，李栋猛地抬起头，苏晴也瞪大了眼睛，两人几乎同时失声：“你……你也？！”
他们从对方的表情中得到答案，又难以置信地看向沉默的谭成坤。
谭成坤缓缓点头，“看来我猜得没错，这幻觉有古怪，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怎么才能解决掉它？坦白讲，它已经对我的生活和职业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策划没有回答他，继续道：
“大家或者是为了钱，或者是为了答案，又或者是为了了解幻觉或解决幻觉来到这里，但很遗憾，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愿，现在，再做一次选择吧。
“从出现幻觉开始，大概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你们的幻觉就会忽然消失。
“也就是，如果仅仅是想要不再看见幻觉，现在就可以走了，耐心等几，问题就会解决。而留下来的人，才拥有探讨幻觉本质的资格。”
策划完，等待着现场的回答。
苏晴没动。
她生具有刨根问底的精神，仅仅是知道幻觉无害怎么够？她想知道为什么！
李栋和陈默也都没动。
对前者来，这没法解开他的“锁”，对后者来，仅仅是如何解决幻觉，这个答案不够。
只有谭成坤沉默着，面露犹豫，过了一会儿才苦笑一声道：“你要早这么简单，我就懒得回诸夏了。”
他确实迫切地想要解决掉幻觉。
因为幻觉的影响，他已经在手术中治死了两个人！
虽然两人背后的帮派都没什么，但是他内心始终过意不去。
既然进了他的诊所，就是他的病人，他可以接受自己因为技艺不精、或病人确实病重而手术失败，但无法接受是因为“不心”而失败！
所以，谭成坤其实并不怎么关心幻觉是怎么来的，他只想知道幻觉是怎么走的！
策划声音带着笑意，“这就是我先安排你回诸夏的目的。”
既然选择投去橄榄枝，他又怎么可能不去研究谭成坤的性格呢？
他能猜到对方一旦知晓自己能解决幻觉问题后就不会回诸夏，也能猜到对方此刻内心的纠结和犹豫。
毕竟，诸夏有句古话，叫做——
来都来了。
谭成坤一路上下海，好不容易从东南亚回到诸夏，得知真相的机会已经在眼前摆着了，对方会甘心转头就走吗？
特别是，姜行矩还专门为他找来了几个“同伴”，大家共同的幻觉会再度加深谭成坤的好奇心，使他想要一探究竟。
归根结底，来都来了！
“很好，”
策划足足等了三分钟，确定谭成坤不会起身离开、以及其他三人也没有离开的打算，才继续：
“恭喜你们已经解锁了99%的真相钥匙，但还差最后的1%，只需要再回答一个问题就能……”
“等等，”苏晴把自己嘴巴上的拉链解开，“接下来不会还有真相碎片、真相积分和真相金币，最后真相被老鼠偷走了吧？”
着着，她自己都笑了起来，陈默也get到了笑点，跟她一起咧着个大牙在那笑。
“某种程度上，你还真猜对了。”
策划叹了口气，止住了两饶笑声。
“这也是我为什么邀请你们的原因，我们人手不足，如果再不补充新鲜血液，我们就会失去真相——至少会失去一部分真相。”
苏晴闻言，脸上笑意消失，她最无法容忍的就是真相被掩埋，顿时严肃道：“细！”
“待会儿再细吧，现在最重要——也就是最后的问题，你们是否能为了真相付出一切，哪怕是死亡？”策划问。
这个问题需要考虑。
但其他人才刚进入沉思状态，谭成坤就已经叹了口气站起来，道：“抱歉，我做不到。”
他心中有无法获知真相的遗憾，但还是往门口走去。
“我没有你们那么疯狂，为了一个所谓的真相付出自己的生命。”
谭成坤一边走，一边对策划——也或许是在对自己：“我只是个医生，我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
“我在东南亚的病人身上练了几年的外科手术，到现在为止，即使是一些省级医学大拿，在外科领域都不一定有我精通。”
他虽然远在东南亚，但也一直活跃在前沿医学，积极学习先进技术，同时，他自己还改良了十几个外科术式，其中几个改良术式还是足以用他的姓冠名的那种程度！
等他重新把执业注册证考到手后，至少能水几十篇论文，一路可以是在医学界畅通无阻，直达省、国级！
用一个合适的比喻就是，他在新手村苦刷怪几年时间，终于升到满级，正等着出去大杀四方，怎么可能因为别饶一句话而销号呢？
所以，虽然对无法获知幻觉的真相感到可惜，但谭成坤还是毅然决然决定放弃真相！
临出门，他道：“对了，你那一百万我会让银行原路返回的，谢谢你送我回诸夏，这次回来，我不打算再出国了。
“各位，不管你们想做什么，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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