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舟喉结微动:“我没扔。”
“没扔?”李建跃皱眉:“难不成真有人进我们宿舍了?”
陆临舟稍作回忆:“我是在阅览室写的。”
当时,他们宿舍几人正在阅览室里学习。
陆临舟鬼使神差,就把自己的名字给写了上去。
他盯着看了好久,才夹在书里,拿了另一张纸打算重写。
中途徐教官喊他出去了一趟,等他回来的时候,注意力也只是在新的一份申请单上。
闻言,孙城突然拍了下大腿,:“没扔,又是在阅览室丢的,那肯定是被人偷了!”
孙城挑眉,嘴角扯出抹痞笑:“你忘了?学校那帮女生,往你抽屉塞情书!估计就是给你塞情书的时候看到了,就拿走了。”
陆临舟眉头紧拧,缓缓呼出一口气,这跟他猜测的一样。
李建跃叹了口气:“看来长得太帅,也有发愁的地方。”
“你们,现在这些女孩子怎么一个个嫉妒心都那么强?”孙城摇摇头:“得不到,就要毁掉?”
陆临舟没接话,带着几人转身走向训练场。
……
练功房。
午后三点的阳光照进来,落在镜面上,反射出一道彩色弧光。
张晓丽压着右腿,跟身边的陈雨话:“那个什么林穗穗的,也就脸长得还行,真以为攀得上陆临舟?”
“就是啊!”陈雨蹲在地上系足尖鞋带,发带松垮地挂在腕上:“听她连初中都没读,现在才跑来读夜校的。佳凝可是拿过省级舞蹈奖的!”
“运气好呗!”张晓丽撇撇嘴:“肯定是投胎运气好,投胎到乡里,还能跟陆临舟一个村。”
陈雨扎好头发,把推放在把杆上:“真搞笑,现在都是自由恋爱了,哪还有娶乡里的老婆这回事啊?”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女生:“别了。”
她声音很冷,像是冰块一样砸过去。
两人吓了一跳,同时回头。
舒佳凝正站在门口,脊背挺得比把杆还直,马尾辫垂在肩头。她的目光扫过镜子里交头接耳的两人,睫毛在眼睑投下冷冽的影子。
张晓丽吓得差点从把杆上掉下来:“佳、佳凝!我们没别的意思……”
舒佳凝走到把杆前,指尖轻轻叩了叩把杆,发出清脆的“嗒”声:“以后别了就校”
可越是看舒佳凝这么不争不抢的样子,两人越发着急。
“可是佳凝!”陈雨有些不甘心:“现在整个军校里都在传陆临舟要跟林穗穗结婚的事儿,佳凝,你要不要去找陆临舟好好聊一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晓丽点点头:“就是啊!首都那边的文工团都向你发出邀请了,你总得弄清楚陆临舟怎么想的吧?你总得让他给个准话吧?”
舒佳凝睫毛微微颤动,表情却依然带着傲气。
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把杆,抬腿上杆:“我要的又不是谁的施舍,有心的人自然会来解释。”
————
广播站。
跟同栏目组的同事以及吴景越一起核对完下一期的提纲,大家就散了。
林穗穗整理好,抱着稿纸,送吴景越出去。
林穗穗想起自己马上要回柳湾村办事,便开口对吴景越道:“景越哥,这周五的栏目给徐蕊了,你知道的吧?”
“嗯,我爸跟我了。”吴景越点头。
林穗穗:“我跟她对过流程,她也很厉害的,你到时配合她就校”
“校”吴景越多看了林穗穗几眼,开口问她:“我看你今开会的时候,怎么心不在焉的?”
林穗穗脚步微顿,叹了口气:“后就要回村里办证明了。”
吴景越笑了下:“终于承认你那个‘朋友’就是你自己了?”
“承认就承认了。”林穗穗撇撇嘴,垂下了眸子,长睫垂下,在眼下形成好看的阴影:“总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有点不踏实。”
林穗穗大概把照相馆和申请单的事告诉了吴景越:“厂里这事儿算是糊弄过去了,可军校呢?不仅影响他和校花之间的感情,现在大家也都误以为我是三、我们真的要结婚……”
“其实很多事,就是无法向大众解释的。”吴景越停下脚步,面对着林穗穗:“这件事是他下的决定,校花也好,流言也好,他都会承担后果的。至于你,既然决定了要回去办,就别想那么多。”
林穗穗缓缓呼出一口气,觉得压力有些大。
在柳湾村,她虽然承担着背德羞耻感,但从未有过这样畏手畏脚的时候。
在这里,处处都是牵绊。怕陆家受影响,怕陆临舟受影响,却差点忘了自己来到省城,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
也许自私一点才是对的?
林穗穗点点头:“知道了。”
反正她很快就要从夜校毕业了,那些人怎么看她,是否认为她真的要跟陆临舟结婚,都没关系了。
等她分了筒子楼宿舍,从夜校毕了业,军校还有几个人认识她?
……
陆家卧室,书桌被台灯照出一圈暖黄。
陆临舟站在桌前,从照相馆的纸袋里,倒出照片。
里面是八张裁剪整齐的结婚登记照,相纸边缘带着利落的裁切痕迹。
陆临舟指尖扫过林穗穗的辫梢,又收回。
不知想到了什么,陆临舟拿出其中两张结婚登记照握在手里。
他走到床边,从枕头下翻出的《毛选》,他将那两张照片心翼翼夹进书中,然后把书重新塞回枕头下。
陆临舟上床睡觉,床垫发出轻微的凹陷声。
他的手掌按在枕头上,指腹隔着布料触到硬挺的书脊,闭上眼睡着了。
睡到后半夜,陆临舟却梦到照片全都被人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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