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调整了一会后,我们再度启程。
车轮碾压着沙漠的沙子,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车辙印,
可我心里清楚,要不了多久,这些痕迹就会被漫风沙彻底掩埋。
这次,我坐到了马大哥的副驾位置,后排空荡荡的,
其他人都去了谭队长的那辆车。
张忠义和吴教授一左一右坐在严莉莉身旁,
这样能确保她在后续路程中不会受到二次伤害。
之前从沙坑上来的时候,是因为杨开路身材稍微肥胖,后排坐不下他,
所以马大哥开车时,只有张忠义坐在后排守着严莉莉。
而此时又因为吴教授身形比较消瘦一些,现在他们三人坐在后排,空间倒也刚好。
可以更好的为伤员提供保护。
望着前方那片广袤无垠、看不到尽头的沙漠,
我不禁向马大哥发问:“你们科考队像这样的事,是经常发生吗?”
马大哥听后,轻轻叹了口气,道:“也不算是经常发生,但也不算少见。”
接着他问到我:“你知道南八仙魔鬼城嘛?”
我思索了一阵,回复道:“当然知道啊。”
对方再次道:“那你知道这个名字的由来嘛?”
我愣了一下回复道:“确实,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带着一股子诡异。
究竟是因为什么样的故事,才会让这个地方拥有这样诡异的名字?”
对方笑了笑,单手打开瓶盖,喝了口水,缓缓向我讲起了一个故事。
20世纪50年代,组织上派遣了一支地质勘探队来到柴达木盆地西北边缘的这片区域。
队伍中有8位来自南方的女地质队员,她们怀揣着为祖国寻找石油资源的满腔热情,
进入了这片被称为“魔鬼城”的不毛之地。
这里是世界最大最典型的雅丹景观之一,分布着众多长条形土墩与凹地沟槽。
形状奇特,且自然条件恶劣,上无飞鸟,地上无走兽。
满眼黄土丘,遍地盐碱壳,不见一滴水,没有一棵草。
有一次,她们在迷宫般的风蚀残丘中跋涉测量,返回途中,铺盖地的黄沙突然笼罩了荒漠,仅有的路径标志被掩埋,
大风一连刮了几几夜,她们在风沙中也迷失了方向,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很快耗尽。
当搜救人员找到她们时,她们已永远长眠在这亘古的荒原。
所以最终为纪念这8位英勇的女地质队员,人们将她们牺牲的地方称作“南八仙”。
此外,这里之所以被称为“魔鬼城”,是因为当地岩石富含铁质,
地磁强大,常使罗盘失灵,容易导致人们无法辨别方向而迷路。
而且,每当夜幕降临,狂风呼啸着穿过雅丹地貌,发出恐怖的怪声,
令人毛骨悚然,“魔鬼城”的名字也因此更加名副其实。
故事完我深深的记在了心里,下定决心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到这里看看。
很久以后我确实也回应了这时的想法,真的来到了这个故事发生的地方进行对故事的探索。
这里确实是没有任何的生机存在。
他的描述没有任何的夸张成分,地上的确没有一根草,
甚至一只蚂蚁,和耐旱的昆虫存在都没樱
哪怕你在里面行走几几夜,也不会看到一只飞鸟飞过。
这时我与师兄同行,在此发现了一个造型独特废墟。
正当我觉得百无聊赖,准备转身离开时,
师兄却像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在房子里不停地来回踱步,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我知道他在专注探寻,便默不作声,不去打扰。
过了一会儿,他朝我伸出手,要了一瓶矿泉水,
然后径直走到屋子中间,将水缓缓泼洒在地面上。
他拿着刀子在地上不停的刮着地面厚厚的沙土,我也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而随着水渍蔓延,原本被灰尘掩盖的地面渐渐露出真容,
竟是一块块硕大的青石地砖。
这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毕竟在大西北,盖房子大多采用土坯烧制的砖头,其中又以红砖最为常见。
一般只有庙宇道观和寺庙的建造中,会经常使用这种材料。
但普通民宅可不会耗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来使用这种材料,
不仅施工繁琐,成本高昂,而且然的青石造材来,重量极大,运输和搬运都极为困难。
并且一路过来,这附近区域根本就没有会然产生大青石的地形地貌存在。
如果非要使用这种造材,就必须从非常远的地方运输过来。
在当年车辆性能远不如今日的情况下,进入这戈壁滩行驶都是非常困难的,
究竟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不惜耗费巨大精力也要把这造材,越这里铺设地面呢?
明明用红砖既方便又经济,却选择大青石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做法,
很多时候结合故事来到现实的时候,只能靠自己去思考,
他人什么其实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相信你看到的东西就行了。
这也正是去到故事中探索与探险的魅力所在。
话回来,我听完马大哥的故事久久不能平复。
有多少人在角落里默默的付出,不图回报,哪怕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那些深山里的古塔为何没有因为岁月侵蚀而坍塌?
那些人迹罕至地方的石碑上面的文字为何还总是色彩鲜艳?
那些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为何会突然会多出一尊尊石像?
有时候一觉醒来,却发现常去的公园突然开始重新修建。
诸如此类又怎么的完呢?
马大哥见我表情凝重,伸过手来打了我一拳:“想什么呢?”
我看着窗外的沙漠,道:“你觉得是角落里的故事更真实,还是阳光下的故事更真实呢?”
马大哥愣了一下随即回复道:“真实不真实的,没必要去追究,
人们把不需要的“东西”丢进犄角旮旯里,
也不一定都是差的东西,是不要的东西,也有可能是潜藏好的事物,
虽然阳光下的故事,可能是为了美化什么而存在,
但也不能它假,毕竟故事只要还有人在,就一定会有人选择继续上路的。
然后接过新的接力棒,继续将这些故事下去,
这个世界啊,永远都不缺对于那些故事真相的探索者!”
我觉得他的非常有道理,
但此刻却是觉得这话题没有了再继续深入探讨的必要,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就好像看到这个故事的人。
经历不同,阅历不同,想法自然也是会不同,
很多时候人和人本来就是矛盾的。
只是聪明人会选择吸收或者排斥,不理解但是尊重。
蠢货就更喜欢哇哇乱叫,不断的拿出自己认为的辞来反驳,并不懂得尊重他人这个道理。
事实上这样反而显得它是个井底之蛙,不知世界之浩瀚。
如此便是应该转移话题了:“马大哥,你开车累不累呀?要不我来替你开一会儿?”
马大哥笑着摇了摇头:“就你呀?还是算了吧。这沙漠驾驶可不是闹着玩的,没点经验可不校
交给我这种老手来,才稳妥。不然等会儿陷车了,可就麻烦大了。”
想想他得也在理,沙漠驾驶确实不是轻松活儿,还是让有经验的人来比较靠谱。
一会喝凉水塞牙了,陷车了,我还难辞其咎。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片废墟渐渐出现在我眼前。
这片废墟被沙尘层层覆盖,只露出些许残垣断壁。
随着车辆行进发现,地方不大,可这些剩下的建筑却是异常的坚固。
我正仔细观察着,马大哥注意到了我的举动,道:“这是当年勘探石油留下的。
再往前走走,有一幢比较完整的建筑,我们今晚就在那儿休息。”
这时,电台里传来谭队长的声音:“马哥,你咋知道这地方的?
这茫茫沙漠,我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儿呢。”
马大哥笑着回应:“我都啦,我是本地人,对这片儿肯定比你们熟悉些。”罢便不再言语。
谭队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行啊,这地方当营地再合适不过了。
我呢,看你车越开越偏,感觉都偏离我们任务方向了。
要不是吴教授跟着你走就行了,我都想拦着你别再往偏处开了。
不过现在看来,你可不是瞎跑,还真能在这沙漠里找对路。”
马大哥拿起电台的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回复道:“哪有的事儿,只是以前刚好来过这一片,有点印象罢了。
这边的沙丘比较硬实,不容易移动,跟之前经过的地方的沙子不太一样。
所以与之前来的时候地形地貌差距不大,还能记得一些路。”
我心中暗道:这能在沙漠里记得路,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要知道这茫茫沙漠长得可基本都是一模一样的。
只有在存在目标或者方向的时候,才可以方便行驶。
就这样不依靠任何设备,直接驱车,这确实不是一般的赋了。
不久后,我们抵达了马大哥所的那幢建筑。
车子停稳,大家晃晃悠悠地下了车,坐久了车,腿脚都有些不听使唤,这也是常有的事。
杨开路赶忙上前扶着吴教授下车。
吴教授下车后,看了看四周,道:“这应该是很多年前在这儿勘探石油时留下的吧?”
马大哥点点头:“还是吴教授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来了。”
吴教授摆了摆手:“这挺明显的。
当年我也参与过类似的事儿,不过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子。
这种房子一般都建得很坚固,今晚我们在这儿休息,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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