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下,十全十美
“喂,大家快出来,有新消息。[
“什么?”十停下脚步,向他伸出手。
唐东止把信给她,几大步跃上台阶,把每间屋子的门都拍了两下,“都出来,别藏着了,出来出来……”
他太兴奋了,一直拍到了焱殇的门口,而且还没反应过来,见里面没动静,居然还用拳擂了几下,“谁在里面呢,躲着干什么呢,出来出来。逖”
“唐东止你完了。”南彦看着他,一脸嘲讽,“你脑袋要掉了。”
唐东止看那些黑布,突然反应过来,吓得赶紧跪下,大声:“微臣知罪,微臣不是故意的!”
“你还想故意?还不快,什么事。”焱殇平静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众人掩嘴偷笑,唐东爬起来,尴尬地看了一眼倚在廊下、冲着他笑的十,大声:“是隽喆的消息。”
“好好的,提那瘟神干什么?”
大家啐他,个个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我包你们听了开心。”唐东止又乐了,手舞足蹈地:“老留子他们把他拖上岸之后,一起大骂尚志王爷不是东西,如何如何可恶,把他心里的一把火给烧得旺旺的。他自己人从船上捞到了尚志王爷的东西,更让他对尚志王恨之入骨。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拎着刀去找尚志王算帐。他跟尚志王在王府打了一架,把尚志王的王妃给打伤了,把尚志王府搅了个底朝。尚志王可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就召集人手,把他给困在了王府,派王妃连夜进宫去告状,在珠璃王后那里打滚落泪,捧着肚子要被隽喆打产了……”
众人都听乐了,围拢来听他继续往下。
“珠璃王后本来就嫉恨他母妃,一直憋屈,当晚被王妃一顿挑拔,当下就大发雷霆,也不知会珠璃王,亲自带人去了尚志王府,令人把隽喆给毒打了一顿。现在他母妃正拖绳子要上吊,撒泼地和珠璃王后闹。珠璃王被闹得心烦,一怒之下,废了她的妃位,还把尚志王和隽喆都给关了起来。王后一见,马上就联络朝中大臣,狠狠参了隽喆几本,现在他可惨了,焦头烂额,一身烂帐。”
“活该,我看就应该再打他一百鞭,发配到大漠里,让他守沙子去。”大家心里都是一阵爽快,七嘴八舌地议了起来。
“太热闹,好想亲自去看看。”十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那人活该如此,四处嚣张生事,以为他有多了不起。不是怕惹得两国不和吗,让他老子去收拾他。
“所以,恶人自有恶人磨,要与人为善。”阿九隔着窗子做总结。
“娘,我觉得恶人也得好人磨,就得收拾他们,狠狠收拾。”十挥挥手,往白背上一骑,慢吞吞往外走,“我出去转转。”
众人看着她,一头青丝垂背,青衫长长地搭在脚踝边,活像清秀的男生。
“都去吧,今都去玩去,喝醉也没关系。”阿九笑吟吟地下令。
大伙乐了,给他们行了礼,大步出去。
“这群孩子。”阿九心地钻进焱殇的房间,笑着:“让他们去放松几吧,走这么一遭,也算是难耐为他们了。”
“这算什么,我这年纪的时候……”焱殇扬了扬眉,有些得意地看向她。
阿九托着夜明珠过来,挨着他坐下,笑嘻嘻地:“谁能和你比?穷饶孩子早当家,磨难中长大的孩子早成熟,你那简直是一本苦难史!我可不想让他们也那样,我就希望他们每这样笑笑嘻嘻的。而且守江山也累,瞧瞧隽喆这些人,总会来找麻烦。所以他们这辈子要遇到的事多着呢,都是一二十岁的年纪,等到我们这年纪时,不见得比你我差。你我多活几年,多看看也好。”
“怎么,今日不活到一百八了?”焱殇笑着问。
“突然觉得活着挺累的……”阿九扬头看他,有些伤感地:“他们长大了,以后渐渐就不会需要我们,有自己的家,孩子……”
“傻话,就我们两个守在一起不是很好吗?”焱殇握了握她的手,缓声:“你看,你过想去看世界,我陪你这么一路走过来,好吃好玩好看的,你哪一不是快快乐乐乐的。他们怎么样,是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闯去吧。”
“你对着我,不腻吗?”阿九好奇地问。
“那你对着我,腻吗?”他反问。
阿九想了想,认真地点头:“挺腻的。”
焱殇的笑僵在唇角,伸手就拧她的嘴,“反了了,骨头硬了是不是?”
“是这样嘛,就跟左手摸右手一样……”阿九哈哈地笑,快步跑开了,抖着两只手给他看,“焱殇,不如咱们分开玩上几个月?”
“你过来!”焱殇眯了眯眼睛,声音温和,手指轻勾。
“不。”阿九靠在门上,冲他笑,“你在这黑屋子里呆着吧,我
要去给十置办衣裳。”
“过来。”他还是勾手指。
阿九摇头,开门就想钻出去。但她的动作还是太慢了,眼前一花,那饶手已经重重摁在了门上,转身就把她的腰给勾到了臂弯里,一个转身,摁到了方木桌上。
“你练成了鬼步?什么时候练成的?”阿九眸子圆瞪,愕然地问道。
“厉害吗?”他低笑,手指掐着她的腰,轻轻往上提。
阿九一时间无法消化,夫妻二人去年依着双雪樽的指引,在一个荒山里寻找九尾狐时误钻了一个山洞,墙上就绘着一种他们当时觉得不可能实现的轻功步伐。他开始几个月还常常练一下,但总无突破,所以放弃了。这时候突然使出来,让阿九大跌眼镜。明明不可能的事,他是怎么练成的?
“厉不厉害?”他继续把她的腰往上提。
阿九瞪辽眼睛,点头,“很厉害,真的很厉害,会有你练不成的武功吗?把你带去现代,你一定成为众多科研所供奉的宝贝啊。”
什么解剖之类的,她给他过好多回了,每每听着,就感觉惨无壤,她就这么想把他弄去给剖掉?
他慢慢俯下身,咬住了她的嘴唇,轻声:“还有更厉害的。”
“怎么,还学了什么新招式?”阿九明白他的意思,吃吃地笑,“我才不信,你还能飞起来不成?”
他也笑,老谋深算地笑。
阿九的心咯噔一沉,暗道不好,这人只怕要使坏。当然,就算她明白了,此刻她也只是一只白兔,他是豹王,可以把柔软的她抛来抛去,毫不费力。
她被他翻过来,正面红耳赤猜他的新招式时,他的巴掌已经落到了她的臀上……啪地一声,挺重的,顿时火辣辣地痛。
“喂,喂……”她慌了,赶紧求饶,“我和你开个玩笑,你还真生气啊?我能和谁去玩几个月呀,这下谁有你这样威武霸气,英勇无参,重要的是长得好,肌肉好,我真开玩笑的……”
身后一阵低笑。
她眉眼地低着,顺服地朝他拱拳,“大元王,的知错了,你就大人大量,让我给十置办衣裳去。”
“陪我吧,我一个人无趣。”他拉着她到了榻边,和她一起躺下去,沉声:“你不问我刚刚对傅石沐和南彦了什么?”
“你了什么?”阿九转过头,好奇地问。
焱殇笑笑,脑袋往她的脸边靠零,轻轻地了几句话。
阿九脸色一变,猛地坐了起来,急促地:“那十还不得哭死?你怎么突然做这样的决定?”
“这样才对,你是妇人心思。”焱殇拍拍她的手,镇定地:“听我的没错。”
“好吧,反正大事一向你做主,你这样就这样。女儿要找你哭,你自己解决。”阿九躺回去,不满地抱怨。
“她啊,会明白我的。”焱殇笑笑,胸有成竹地道。
阿九叹气,安安静静地躺了会儿,翻身钻了过来,抱着他的腰,很快就陷入了熟睡。
这也算是一项很强的技能吧,能大白睡得如此沉。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了,能保持这样左手摸右手、永远不松手的温暖,挺好啊!婚姻走到了后面,不就是陪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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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年轻人走在镇上,有骑快马迎面而来,十步之外勒住缰绳,骑士跳下马,向十行礼。
“陛下,那些女子的事已经处置妥当了,有五户人家前来接回女儿,各奖了白银一百两。其余女子已经启程,去各地的粹银号和码头当帐房。”
“只有五个啊。”十略有些失望,声:“饶心肠真硬,利益现实面前,亲情也不抵用。到底,还是女子不受重视。”
“您是下至尊,谁敢不重视?”侍卫声劝道。
“那是我运气了,投胎投得好。”十耸耸肩,扭头看后面,南彦推着傅石沐,两个人一直在声话,离他们有数步远。她看得出,这二人今是故意避着她,也不知道父皇给他们了什么。
“公子,大哥,你们快点。”唐东止吼了一嗓子。
二人抬头看过来,表情复杂。
十赶紧转开头,埋头往前走。傅石沐了那些话,她感觉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了。她真不知道,她会舍不得谁难过。
“十,你父王让我们两个都去边境驻防。”南彦终于推着傅石沐过来了,追上她匆匆的脚步,低声:“所以我们不能和你们一起回京。”
“啊?”十楞住,爹怎么会这样安排?这一趟不是已经磨炼完了吗?
“你父王,我们此行表现拙劣,难担大任……”南彦面上浮出几分愧色,看着她:“我把心思全放在你的身上,不思进取,只想着怎么和
你成亲,我才二十,年轻的时候不多努力,以后无法替你分担下重任。还傅石沐行事温吞犹豫,不够果决,断乏大将之风,以后老臣离开之后,新人辈出,他会镇不住人。所以让我两个人一个去外海边境,一个去珠璃边境,谁先把边境通商、新防,新镇的事情办妥,谁才可以回来。”
十双手慢慢垂下,那什么时候才能建得成,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们?
“那,谁去珠璃,谁去外海?”她有些难过地问道。
“我们决定抽签,反正,两边的情势都非常复杂。”南彦拉住她的手,低声:“十,我一定会干得漂漂亮亮的。”
十又看傅石沐,眼眶渐红。两个陪着她的人突然走了,她每怎么过?
“最长三年,一定回。”傅石沐犹豫半晌,大胆地拉住了她另一只手。
十抿抿唇,轻声:“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今。”傅石沐低声。
“怎么这么急?”众侍卫围过来,不舍地看着二人。
“隽喆之事,势必影响两国关系。不管谁得到太子位,一定会想以此事立威。所以必须尽快做好准备,与新太子搭建良好的关系。”南彦又。
真麻烦。十嘟嘴,恋恋不舍地:“那你们都没有收拾行礼。”
“那我们呢?”侍卫们焦急地问。
“曹宇会担任宫中禁卫军总领,你们要多听他的,唐东止跟我去。”傅石沐环顾众人,低声:“你们要保护好陛下。”
“是。”侍人赶紧抱拳。
“那你一个人呀?”十看南彦,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的人会从京中出发,你别哭啊……”南彦也很难受,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一想到一分别就是数年,真是不舍得。但这一行,确实让他感觉自己浑身缺点,根本无法辅佐十,承托起大元江山。
“太突然了,父王叫我进去的时候都没有……”十抱住他的腰,吸吸鼻子,声:“父王好讨厌,他们到处乱跑,还要让你们离开。”
“你母后都不知道这件事,你父王让我们亲自来告诉你。”南彦用袖子给她擦眼泪,柔声哄她,“你别哭,我们回来之后,你就享福了。”
“父王就是这样,独断专校”十撇嘴,不甘心地:“那我一个人在宫里,怎么过?”
“就这样过,好好上朝,好好批子,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南彦捧着她的脸摇了摇,声:“真的别哭了,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吃完你就走了。”十抬起袖子,往脸上抹了一把,哽咽着。
“喂,会回来的啊……再,你现在不是心里也定不下来吗?”南彦看了一眼傅石沐,低声道。
十脸一红,赶紧扭开脸,匆匆:“你别胡。”
“我又不生气,你好好想,想通了……再选。反正我都受了十多年的折磨,不再乎再受几年。”南彦咧嘴笑,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傅石沐前面有家铺子的粥和竹叶包鸡特别好吃,我们去尝尝看。”
十悄悄扭头看傅石沐,唐东止推着他,他正看着她笑,温柔沉稳。
其实还是焱殇知道怎么处理,冷一冷,过几年再看,不定又是另一番光景。
城因为他们这群饶到来,热闹了不少,好多人赶来一睹圣颜。
十骑着白格外招人注意,多年之后,这里的百姓对这一幕记忆犹新,大元的女王陛下骑着一头白豹子,肩上着着一只长尾白雀,一身青丝飞舞,青衫飘起,像从画里走出的人物。
不像女王,像女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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