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衡没有回家。
他又住进来了。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谁也没有话。
双方都有些紧张。
虽然在系统世界里两人什么都经历过了，可回到现实，两饶进度还卡在准备表白的阶段。
沉默。
长久的沉默。
慕迟想起自己第一次没回宿舍住，宋衡那会经常给他发消息，他当时觉得莫名其妙的短信，现在想想，似乎也明白了几分。
但他又好像没明白，他和宋衡之前那一回似乎并没有见过面。
最后还是慕迟先开口了。
“那个……你之前一直给我发消息，我后来没回你，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要回什么了……”
宋衡想想也明白慕迟的是哪次，他那时候知道自己的舍友是慕迟，暗暗高兴了一会，主动搬进了宿舍，可住了两年，给慕迟发了不少消息，依旧没能盼到慕迟回来一次。
“没事，我发的都是没什么营养的话，你不知道怎么回也正常。”宋衡立马为慕迟找理由。
完之后还是决定主动坦白。
“其实我之前见过你，市中心的城区书店，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你。”
“那会你买了好多书，我刚好低头看手机，不心撞到了你。”
“你走得很快，掉了学生卡。”
慕迟模糊想了起来，他确实是在书店丢过一次学生卡，后来是在前台失物招领处找到的。
“我其实一直记得你……开学那会我在外面找好了房子，不打算住学校，后来发现舍友是你，我就搬回宿舍了。”
“我那时候想认识你，所以一直给你发消息。”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一直忘不掉，没想到在学校遇上了，我就很想和你交朋友。”
“我怕吓到你，所以只敢旁敲侧击问你回不回宿舍，我想着要是你能回来住，我们也许能慢慢熟起来……”
“我其实有试过去找你，但你走得好快。”
宋衡那会其实是去找过慕迟的，他问人拿了美院的课表，去找过慕迟，但他一靠近，慕迟就跑了。
宋衡以为是自己吓到慕迟了，后来就只敢发消息，想着要是能慢慢聊得熟一点也可以。
他那会每晚都在网上收集聊技巧，绞尽脑汁想着发点什么有趣的给慕迟，才能够让慕迟和他聊多几句。
但结果似乎并不好，慕迟后来不怎么回他消息了，要不是消息还能发出去，他都要以为慕迟拉黑了他。
慕迟侧过身，头枕着自己的胳膊，静静地看着宋衡，这些他都不知道，他那会只觉得这个舍友话有点多。
“抱歉，我那会……状态不太好，不想和人打交道……”
宋衡也学着慕迟，侧过了身，两人面对面躺着。
“没关系，你又不认识我，不理我也是正常的。”
宋衡现在也大概明白，慕迟那会状态应该很糟糕，否则两人也不会在系统相遇。
他是被误捞过去，慕迟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是因为那些问你拿钱的人吗？”宋衡问。
慕迟读懂了宋衡中间没的话：他想死是不是因为那些人。
“有一部分原因，主要还是我那会太累了，我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慕迟没有隐瞒。
“幸好有那个什么系统，我很感谢它，它救了你，也让我遇到了你。”宋衡。
“嗯，真的好神奇，我现在都觉得是在做梦……”慕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就这么回来了，要不是系统，他真的就吃了那些药，现在大概是不在了。
宋衡往慕迟的方向靠了靠，握住慕迟的手，道：“不是做梦。”
“以后都会好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别怕。”
慕迟没有松开宋衡的手，轻轻地回握了一下，接着道：“我今晚上其实考虑了很久，想着过两开学那会和你表白……”
慕迟话还没完，宋衡先开了口，“我喜欢你，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慕迟。”
“我刚刚在楼下一直没走，一直在纠结要不要上来告诉你我的心意。”
“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所以我才会一直记得你。”
“你不认识我的那一次，我给你发消息，去找你，其实不止是想做朋友。”
“这一次也是。”
“我大一那会就想追你的，但是我怕吓到你，就一直没。”
“我想着或许我们再熟一点，这样我开口就不会太突兀，你也更能接受我一点。”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高兴，越和你待在一起，我就越喜欢你。”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类似这样表白的话宋衡在系统的世界了无数遍，每一次都像是在为现在的这一刻演练。
四目相对，宋衡的心意慕迟怎么可能不明白。
不是同情，是喜欢。
是真切的喜欢。
“我也喜欢你。”慕迟。
完后两人又都笑了起来。
双方似乎都想起了在世界表白的事，无论表白和坦白过多少次，每次都像是初体验。
这一晚慕迟不是在睡着之后才贴过去，宋衡也不用趁慕迟熟睡之后才心翼翼地将人搂过来。
宋衡伸出手臂，慕迟直接靠了过去，两人和往常一样抱在一起。
只是这一次，两人都是清醒的状态。
如鼓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一时分不清是谁的。
慕迟窝在宋衡的怀里，声道：“宋衡，其实我知道我们每都抱着睡觉……”
“就……去年过年那会，我那醒得早……听到你我怎么没贴过去，之后你就抱着我了……”
宋衡下巴抵着慕迟的额头，伸出手揉了揉慕迟的脑袋，笑了笑，“那谢谢你没有推开我，肯让我抱着。”
“我还知道你在宿舍不睡觉，偷偷看我……”慕迟又接着道。
“我们迟真厉害，什么都知道。”宋衡玩着慕迟的头发，这一次终于是名正言顺的了。
慕迟凑近嗅了嗅宋衡身上的味道，终于能光明正大地问了，“宋衡，你身上为什么这么香啊？”
宋衡感觉到慕迟扒着他的衣服在闻，有些好笑地低头，慕迟刚好抬头，两人距离瞬间拉得更近。
呼吸相闻。
宋衡喉结滚动，声地问：“我能亲你吗？”
慕迟往前贴了贴，“亲了。”
宋衡紧了紧搂着慕迟的手，落下了现实世界的第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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