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的挂断电话,百慕伶心跳加速,可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出门。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香,傍晚的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云霞,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百慕伶一出门,果然看到了巷子里停着一辆拉风的rolls-royce。许霆坚双手『插』在裤袋里,背靠着车子,微一抬头,目光瞅见她,他大步走过来。
“你想干嘛?”百慕伶下意识的警惕。
“娘子,回家吧。”那样磁『性』而富暮性』魅力的声音。以往百慕伶每一次听到的时候,心里总会激起不少涟漪。
可是现在,她真的不想。
然,就那么一秒的功夫,许霆坚便手已经抱住了她的腰,接着大步朝停靠在路边的车走去,将她丢进了副驾驶座。然后,为她扣上安全带,等百慕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上了驾驶座的位置,而且,正在启动车子了。
不要,她不跟他走。
百慕伶伸手去解安全带,却发现怎么也解不开,“许霆坚你又想干嘛?”
“带你去一个地方。”语毕,车子疾驶而去。直奔靠城的海岸线。
百慕伶知道现在什么也没用了,许霆坚有时候是一个很固执的男人,他决定的事,是什么也不会改变。百慕伶闷闷的咬着牙,一声不响,恍若许霆坚不存在似的。
十几分钟后,海滩上,许霆坚停了车。
海岸线上的夕阳余温还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呈现出一派慵懒的气氛。海平线上,晚霞的红『色』渲染着空,海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把浪花轻轻地送上细软的沙滩便回去了。
“漂亮吗?”
“恩。”
“以后,我带你来这里。”
“许霆坚”呆余上扛。
“嘘,别话”突然许霆坚就这么歪过来,锁住了百慕伶的身体,『性』感的唇俯落下来,如同从前的每一次。
古龙香水和烟草味的香飘溢在鼻间,百慕伶仿佛被许霆坚催眠了一般的一动也动不了了,直到他的舌熟练的钻进了她的口中,百慕伶才惊醒的睁开了眼,可眼里就只剩下了许霆坚放大的那一张脸,熟悉的,清晰的,也让她心痛的。
没有看过那些照片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是在乎他的。
只是,一闭眼,那些暧昧的照片便清晰地映入眼帘,正像此刻他的胸膛压着她的胸口一样,一片刺痛。
他和许霆婷留给她的痛,只怕一辈子都会在心底,怎么也『摸』不去。
百慕伶清澈的黑眸看着许霆坚的脸,不回应,也不拒绝。
许霆坚修长漂亮的手指『插』入百慕伶的柔发里,轻轻的,柔柔的梳理着,那眼神也格外温柔,“知道吗?抱着你,我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话完,他的唇舌又在她的口腔里蔓延开来,难得见她乖巧,他的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吸允了很久,直到两人都喘息不得,许霆坚才不舍地放开她。
百慕伶静静地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宛若一瞬雕像,再次唤了声:“夫君。”
“娘子”许霆坚的大手捧起她的脸,一双黑黝黝的瞳眸仿佛无限深情的看着她。
倘若换做以前,只怕百慕伶会一阵骨头熟软,可是现在,她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我不想回去了。”
许霆坚又凑过去,用舌尖去『舔』百慕伶的唇角,动作是该死『迷』人,那眼睛是该死的诱『惑』,百慕伶听到他沙沙的道:“也好,我妈这几血压高升,我在城北还有一栋公寓,你先搬过去住,等我妈调节过来了,我再来接你回家。”
她轻声应:“夫君我的意思是,我要跟你离婚。”
许霆坚眸子里显出一丝惊讶,他猛地放开她,抽出一根烟,点上,猛抽一口,黑亮的眸子看着她:“你,你要跟我离婚?”
“是的。”百慕伶点点头,心很累,只想快点结束这糟糕的话题。
许霆坚再次压过来,那倾长的身子低着她,他很高大,让坐着的百慕伶必须要仰视才能看到他的脸,他还是如妖孽一般好看,只是,那刀削般的下巴上长了青青的一片胡渣,让他看起来比较憔悴了些,也显得更成熟了些。
“为什么?”
百慕伶轻轻笑,眸子里是无比的坚定:“你们这里的法律,不是有协议离婚这条吗?”
“如果我不答应呢?”
“可我们这样很累。”
百慕伶回答得很平静,不知怎的,虽然心里很痛,但起话来,却没有任何起伏。
许霆坚些许烦躁,掐灭烟,丢出窗外,转身又是捧起她的脸,俯首就要吻她的唇。
“你跟我虽然时间不久,但这段时间你也很快乐,为什么这个时候累?”
“你心里清楚。”
百慕伶不动,任由他一颗一颗解开胸前的衣裳扣子。
“我心里清楚?”解她扣子的手骤然松开,许霆坚痛苦的看着她:“因为聂安东?”
“不是。”百慕伶揶揄的笑,心中却溢满了苦涩:“我的选择跟聂安东没有关系,不光是跟聂安东,跟邬贤胜也没有一丝关系。遗嘱的事情,确实是你爸的意思,我并没有做过什么愧对于你的事情。我请求离婚,仅仅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我很累,我没办法服自己,爱上你。”
“娘子,我不许你走,陪我,好吗?”
许霆坚毫不迟疑反应,让百慕伶觉得他好像真的很舍不得自己似得,她又是一阵揶揄的笑:“夫君,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真『性』情的男人,我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不要太优柔寡断。”
“看来,你是认真的了。”许霆坚身子一颤,可,意外地没有发飙,语气也正常得不像话:“好,很好。”
这是百慕伶第一次见他没有因为怒火而发飙,还没反应过来,许霆坚已经驱动车子,边开边问:“需要回去拿衣服吗?”
“不用了,谢谢,其实那里也没几件是我喜欢的衣服。”
“好。”许霆坚狭长的目光从后视镜睇住她,又要求:“那我送你。”
“谢谢,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你这样走,万一碰到记者,怎么办?”
两人看似心平气和的对话,实则都暗藏着无边汹涌。
“和你在一起才会惹新闻,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再则,你们这里离婚的人也挺多的,不差我们这一对。”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了,许霆坚停下了车,许是心里烦躁,他再次掏出烟,透过零星袅袅的雾盯着百慕伶的身影,整个车厢内充斥尼古丁的味道,许霆坚呛了口,一时收不住便剧烈咳嗽起来。
“难道这些日子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感化你想逃的心吗?我承认,有些时候我确实挺混蛋的,也没顾及你的感受,包括上次在悬崖边,我对你的那些话,后来我也很后悔,可是百慕伶,我以为你是我老婆,应该会替我想一想,应该也会明白许霆婷的苦。”
“这个时候这些还有什么用?好吧,我实话实,我确实很在意你在悬崖边的那些话,这些已经变成疙瘩存在心底,甭管何时想起,依然还会怪你。或许你会认为我自私,是的,我确实不是个高尚的人,我也挺卑鄙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依赖你活下去。可能吧,我这个时候提出离婚,有人会我势力,无妨,我无话可,你应该清楚,我一向比较现实。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互相利用,你想留下我坐上kkceo的位置,我想你给我较好的生活,可如今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不需要再继续扮演这个角『色』。”
话罢,百慕伶打开车内,头也不回便走。
狠劲地将烟头暗灭,许霆坚唰地拉开车门,大步追上来,拽住百慕伶的手臂往后一扯,“到底,你还是为了遗产的事。可是百慕伶,昨日我让你选择,你为何不会离开,那么信誓旦旦的不会离开,我是你的什么夫君,还什么从一而终。才一夕之间你就改变,我真想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别这些了。真的,现在这些一点意思也没樱”
傍晚的夕阳把两饶身影拉得很长,凭空为现在的气氛更添几许惆怅,百慕伶回抬眸,目光对上许霆坚的俊脸:
“夫君,谢谢你这段时间给我快乐。”
“百慕伶,你可对我有过感觉?”哪怕一丝丝,一点点。
百慕伶思索片刻,不知怎么回答,索『性』甩手,兀自离开。
感觉。
有?
没有?
暮『色』渐渐升起,路边的灯光也相续点亮,那灯光照得百慕伶脸『色』很是苍白,也照出她眼里闪闪发亮的晶光,每走一步,只觉得脚下如灌了铅似得,百慕伶走得很慢,明明该庆幸终于逃离了,可,为何心里这般恋恋不舍?
郑晳贤接到郭洁的电话,许霆坚神『色』匆匆出门了,怕担心出事,叫他跟着,可刚下车就看到这幕,着实有些莫不清楚状况。
“嫂子,你这是”
百慕伶朝立在跟前的郑晳贤点零头,没有回应,大步朝马路对面走去。
郑晳贤觉得奇怪,待靠近许霆坚,看到对方脸上如覆寒霜,漆黑的瞳孔死盯着百慕伶离去的背影,眼神凌厉得仿佛要将她不留情地刺穿,郑晳贤心里一颤,战战兢兢地问:“哥,嫂子这是怎么了?”
“离婚。”冰冷的二字从许霆坚的嘴里吐出。
“什么?”郑晳贤很是诧异,猛一把拽着许霆坚的肩膀,不可置信地问:“哥,你倒是把话清楚啊?什么离婚?难不成,嫂子见你一无所有,要跟你离婚?”
许霆坚的薄唇嘲讽地上扬:“是。”
“哼!果然是个势力的女人。”郑晳贤放开许霆坚,一脚踢向路边的花草,恶劣的语气嚷道:“坚哥,你也别往心里去,当初我什么来着?这女人才认识你没几,就巴结着爬上你的床,摆明了就是一凤凰女,可是呢还偏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真是做作!我看过她跟邬贤胜的绯闻,看来这遗嘱的事情跟她还真脱不了关系!”
许霆坚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郑晳贤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眸光瞧见百米远外的百慕伶招手揽了辆出租车离去,深吸了几口烟雾,这才语气淡漠地道:“遗嘱跟她没关系。”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替她话?”
“这是事实。”
“我看你八成是被她『迷』晕了!”郑晳贤气极了,也没心思抽烟,他上前打开车门,然后将许霆坚手中的烟给夺走,丢弃窗外,随后猛一踩油门,嚷道:“啥也别想,走,兄弟带你去帝国逍遥解闷。”
百慕伶乘坐的出租车一路抵达区,夜已拉开序幕,风凉丝丝的,就连月亮,似乎也带着忧愁。
百慕伶付了钱,从车上下来,穿过一块花园来到楼下,聂安东住在三楼,所以不用电梯,她直接爬上去,在掏出钥匙的瞬间正好看到聂安东从里面拉开门。
“你怎么回来了?”
聂安东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待确定她完好后,才缓缓道来,“我打家里电话没人接,我怕你出事,便请假回来一瞧。”
“谢谢,我没事。”
百慕伶站在门口,聂安东并未让步,依旧紧张地问:“谁叫你出去的?是许霆坚吗?”
“恩。”
“伶,我过这个男人危险,你”
“安东,我提出离婚,他也同意了。这段时间我会找个工作糊口,你也抓紧查一查那沙尘暴和咱们来这里的原因,等弄明白了,时地利都齐了,咱们就回去吧。”
“你……”聂安东吃惊不已,“你真的想通了?”
“先让我进去,外面好冷。”走廊里夜风飘过,窗外的树叶会发出“沙沙”的响声,风很大,百慕伶觉得手脚冰凉。
临走时客厅一团『乱』,这会倒是被聂安东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百慕伶走去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地往喉咙里面灌,她觉得很冷,浑身都在抖索,也许多喝点温水会好一点。
见她表现奇怪,聂安东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忍不住的问:“伶,是不是不开心?还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没樱”百慕伶喝完第二杯水:“我挺好的。”
“可是这个时候提出离婚,只怕外面那些记者又要『乱,到时候……”
“安东,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但,我问心无愧。”
聂安东摇头叹息:“你这脾气,跟师傅如出一辙。”
夜深,空又飘起淅淅沥沥的雨,窗外霓虹刺眼,灯光恍惚。郭洁在屋里一个劲的来回踱步,自打傍晚醒来听福叔许霆坚出去后,她就开始彷徨不安,许霆坚是她亲生儿子,那不服输的倔脾气和雷历风行的处事方式,让她很是担忧会不会是去找邬贤胜了。
幸好,两时前郑晳贤来电话许霆坚跟他在一起,郭洁这悬挂半空的心才舒坦一点,可,时钟一分一秒扫过,仍旧不见他们回来,郭洁更加焦心不安。
郭洁披着外套从屋里出来,下楼,在客厅里等着,看到院子里有车灯扫过,便急匆匆地跑出去,“阿坚,阿坚?”
一出门,便看到郑晳贤扶着一身酒气的许霆坚下来,郭洁眼眶内一烫:“阿坚,你终于回来了。”
可,这个一向被她捧在手心的孩子,这会怎么变成这样?他外歪叙叙地从郑晳贤身上滑下来,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他身上不光有酒味,还有女人残留的胭脂味,身上那套平平整整的西装已经邹巴巴的,依然没有一点富家公子哥的模样,倒像极了马路边叫花子。
“阿坚,妈的心肝宝贝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郭洁眼泪簌簌,跪着去『摸』许霆坚的俊脸。
“阿坚,妈的好儿子……”郭洁去摇晃许霆坚的胳膊,可却没有任何反应,郭洁哭着,叫着,心里不出的苦涩和凄凉。谁都知道许霆坚是她手心里的宝,可如今,现实把他折磨得体无完肤。
郑晳贤也喝了酒,这会儿也倒在旁边的椅子里沉睡,张妈听闻动静,跑出来一看,吓得急忙跑上去帮着郭洁搀扶许霆坚上楼。
“张妈,快去打水。”
“好。”
许霆坚的脸『色』发青,手脚冰凉,期间一直呕吐不断,折腾到凌晨,终究是消停会儿了。
次日。
许霆坚醒来,发现睡在床上,昨晚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摸』索手机,却碰到了母亲的手。
郭洁立即清醒,也顾不得自己昨晚睡在地板上,忙上去『摸』儿子的额头:“阿坚,你醒了?”
许霆坚伸手抹了一把脸,看到母亲一脸的疲惫:“妈,您怎么在这里?”
郭洁一夜没睡好,声音有些嘶哑:“阿坚,我都知道了”
许霆坚右手臂挡着额头,遮去了眼里的情绪,郭洁愤愤道:“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送给咱们家也不要,你没看过报道吗?她跟邬贤胜有一腿,现在又跟聂安东同居,这种女人,有什么放不下的。”
“妈,别了。”
“妈是为你心疼。阿坚,妈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你爸跟邬慈那狐狸精打得火热,妈不也一样挺过来了。阿坚,要痛苦,妈比你更多倍,也许吧,他们得对,你爸就从没爱过我……”郭洁哽咽着,抽出纸巾把内心的委屈都擦去。
“妈。”
“明明知道你爸爱的不是我,可我还要努力陪笑,尽心尽力伺候你爸,就算心里多么痛,也要努力地大方宽容邬慈和许霆瀚。我以为你爸会看出来的,可我错了,容忍了这么多年,终究输得一塌糊涂。”
许霆坚掀开被子下床,把母亲抱在怀里:“没事,妈,有我在。”
“妈知道。”郭洁抹着眼泪,把头靠在儿子的胸膛:“所以,阿坚,咱不能垮了,知道吗?如果连你都自暴自弃,妈还指望谁?”
“对不起。”许霆坚没想过要自暴自弃,只是百慕伶的选择让他难以克制的心痛,以及如今的失势令他有些彷徨,他不想把这些表面出来的,如果坚强能让母亲安心,那么,以后他会带着面具活着。
阴沉沉的空罩住了一切,云层像坠了铅块似的,『色』低沉得有些可怕。
辽阔的空仿佛被一层灰『色』的幕布遮盖住了,压抑、低沉。
没一会儿,雨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
一切,都是异常的沉闷。
“老爷啊,我们来看你了。”郭洁由张妈搀扶,站在许泰华的墓碑前,亲昵地抚『摸』着他的墓碑,难掩对老爷子的想念之情。
“昨晚啊,又梦到你了,你还是老样子,咳嗽了也不知道吃『药』……你你,走了,也不放人放心……”郭洁嘴里发出的声音逐渐变得有些含糊不清了,那张精致妆容的面庞上,看不清楚是泪水还是雨水。
郭洁哭着,着,深沉的眸望着许泰华的遗像,心下一阵心疼和憎恨,交杂在一起,突然,郭洁眼前一紧,惊声大呼:“阿坚!这是怎么回事?!”
许霆坚和福叔上前一步,目光随着郭洁手指的地方,瞬间,目光皆为震惊和愤怒。
郭洁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身子一软差点晕过去,许霆坚及时伸手搂住母亲:“妈!”
郭洁刚倒下去,后头便传来了邬慈的声音:“哟,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大姐。”
见到来者,许霆坚怒了,收起脸上的慌张之『色』,恢复了以往的冷峻,把母亲交给张妈,猛地上前揪住邬贤胜的衣领。
“邬贤胜!是不是你干的事!”
“姐夫在死的时候把遗产留给我姐,可见姐夫有多爱我姐。反之,姐夫跟你妈夫妻感情不和,你以为,百年后姐夫还想跟你妈葬一起吗?”
“你给我闭嘴!”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许霆坚抡起拳头,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邬贤胜的脸上,“嘭”的一声闷响,邬贤胜嘴角已见血丝,许霆坚还不放过,又轮拳扫出去,这次被邬贤胜躲了过去,邬贤胜也不是个吃素的料,扑上去揪住许霆坚,猛一拳头还回去……
“贤胜----”
“少爷!”
打闹声把昏『迷』的郭洁给吵醒了,睁眼,映入眼帘的一幕令她心疼不已,接着撕心裂肺的叫喊:“老爷啊,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福叔是许老爷当年带过的士兵,退伍后跟随许老爷身边做事,虽然年时已大,但力气还是有的,所以费了半劲终究是把许霆坚给拉开了,颤声喊:“少爷啊,老爷在这里看着呢,别让老爷走得不安心啊。”
“阿坚,妈的孩子,没事吧啊?”郭洁跌跌撞撞上去抱着许霆坚,许霆坚『摸』了一把嘴角的血,“妈,我没事。”
邬慈也被吓到了,愣了半响,才想起来去看弟弟,“贤胜,还好吧?”
“姐,没事。”话虽如此,但邬贤胜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往地上吐了一吐沫,全是血丝。
“少爷,夫人,咱们走吧。”福叔拽着许霆坚禁止他继续闹事,张妈则扶着哭泣的郭洁,几人愤愤离开墓园。
邬慈往地上啐了一口,冷哼:“没有自知之明的东西!”
“姐,别生气了。”
“唉,我哪姑上生气?都过两两夜了,阿瀚一点消息也没有,我这心里担忧得紧,晚上怎么也睡不好,老重复着梦见他被困在一个密室里,里面都是黑『色』,唯一的出口是三米高的一个窗户,阿瀚把周围的积木堆起来,好不容易趴在窗口那里,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双手,把阿瀚往底下拽……”邬慈着,已经克制不住的掉眼泪,伤心极了。
邬贤胜上前把邬慈往怀里带,安抚道:“姐,你太紧张了,阿瀚杰人相,一定没事的。再了,姐夫这么疼爱阿瀚,会在上保佑他的。”
“真的吗?”
“真的。”
“贤胜,阿瀚不在,这段时间你得好好盯着许霆坚啊,别让他们钻了空子。”
“姐,我会的。”
“老爷,我来看你了………”邬慈『摸』了一把泪,把带来的花往许泰华墓碑上放,哽咽交代:“老爷,阿瀚失踪了,这跟阿坚脱不了关系。老爷,阿瀚是您的儿子,请您一定保佑他平安无事。也请您托梦给阿坚,让他别伤害阿瀚,毕竟……毕竟也是亲兄弟,就算心里不服气,也别拿他来撒气啊,我……我承受不了了,老爷啊,求您一定要保佑阿瀚平安……”
…………
…………
虽然聂安东租住的地儿是一栋普通民房,可周边消费很高,光凭他一个月7000的工资,哪里养活两个大人?
百慕伶好不容易接到有家公司打来的电话面试,便兴冲冲地换了身衣服,打的前去。
面试的人不多,百慕伶排在第三号,等了十几分钟终于轮到自己,她深呼吸,推门进入。
“你叫什么?”办公室老板一双严肃的眼睛盯着她。
“百慕伶。”
“百慕伶”老板定定的看着她,口中喃喃自语。
以为还会问其他的,结果,老板一挥手,便让她走人。
没有任何理由,百慕伶还真的无语了。
“看见了没?就是那个女孩。”
“你的是禁止录用的那位吧?”
“对,就是她。”
“恩,挺漂亮的。”
“是挺漂亮的,估『摸』着得罪了哪个大老板才被封杀的吧。”
“……”
百慕伶眸光暗淡,在经过公司员工身边时,她们交谈的话全部传进耳中,难道,真有人成心要跟自己做对?会是谁呢?许霆坚吗?看样子很像,但,他目前自身难保,只怕也没那时间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可,除了他,她真想不出还能有谁。
从面试公司到家的路途也不远,百慕伶也没有打车,一路走着,在经过一个闪着五光十『色』标签的,名为“帝都”的娱乐城时,她差点和一喝醉的女人撞在一起,女人身穿暴漏,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脑海,看来是刚从里面喝醉了溜出来的透气。
百慕伶的目光不禁投向帝都,它门口霓虹灯光相交,每个初入的人非富即贵,簇,估计是整个h市最高档的娱乐场所了吧,怪不得那么多年轻女子趋之若鹜。
百慕伶欲转身走,突然瞧见一抹人影飞速地冲出帝都门口,他脚步趔趄,不过眨眼功夫来到百慕伶站着的电线杆下。他扶着电杆,弯腰呕吐,那精瘦结实的胸膛因用力而挣开一颗扣子。
那酒味扑鼻,百慕伶闻不得,微一皱眉,迈了两步,好奇之余又回头瞧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抬起头。
竟是许霆坚!
心里一惊,百慕伶觉得应该赶紧离开,可走了几步又情不自禁回头,看到许霆坚吐完了,就顺着电杆滑下去,坐在地上,狼狈极了。
脚步顿住,百慕伶咬了咬牙,终究不忍心抛下他。也在此刻,从帝都门口又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原来是郑晳贤等人。
原本以为郑晳贤会过来招呼许霆坚,岂料他们根本无视他,而是吆喝着去揽车子,百慕伶心里一急,三两步走上去拦在郑晳贤跟前,语气有些坑求:“郑医生,他喝醉酒了,麻烦你送他回去吧。”
郑晳贤揽着个丰胸细腰的美女,伸手『揉』了『揉』眼,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高声吆喝,“哟!这不是嫂子嘛?”
“大家快来看,这就是抛弃坚哥的嫂子!”
“哟,嫂子好!”这么一吆喝,旁边的几位公子哥皆往这边看过来。
“他真的喝醉了,一个人回不了家,麻烦你送他回去好吗?”被众人围着起哄,百慕伶脸面一时挂不住,语气也极低。
郑晳贤朝许霆坚的方向望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语气道:“嫂子,你也别这些了,现在的坚哥没权没势,连你都避之不及,更何况咱们一帮兄弟?再了,就算我想管,但我家老爷子不答应啊。”
“就是。”旁边有人应付。
“好了好了,走,换场子。”
郑晳贤扬了扬手,招呼着众位公子哥离去,一时间,整个空旷的场地仅留下百慕伶和许霆坚。
无奈,她又返回去。
许霆坚喝了这么多酒,她没办法服自己不去管。
“许霆坚,许霆坚?”
他醉得厉害,喊了几声依旧无应答,她索『性』蹲下来把他往身上抗。他185的个子,估计得有160重,即使学过功夫,但背起来依然吃力。
折腾了半会,她非但没有把许霆坚送到马路边,反倒把他摔了几次。这么闹腾,他也醒了,睁着朦胧的眼珠子定定地瞧着她,“百慕……百慕伶?”
“你喝醉了。”
“真的是你……”也不知是真的醉了还是装的,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似有要亲吻的意图。
百慕伶手推开他,语气严肃:“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别……”许霆坚的手果然垂直,人也乖多了。
百慕伶的手臂揽着他的腰,好不容易又走了几步,终于来到马路上,她伸手拦车,可那些出租车司机靠近看见是个喝醉酒的男人,都怕吐脏了车子,皆扬长而去。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总不能这么杵在大马路上吧?
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许霆坚扶着旁边的一棵树吐得筋疲力尽,两条腿一软,慢慢往下滑,眼看就要坐在污渍上去。
百慕伶咬了咬牙,大步上去揽着他,“怎么办,他们都不载你。你们家的电话给我,我让福叔过来接你吧。”
“忘记了……”许霆坚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张妈的呢?”
“不知道……”
“你母亲的,总该知道吧?”
“不知道………”
百慕伶彻底无语了。怎么办?总不能把他送去别墅吧,万一碰到郭洁怎么解释?可是这样磨着,也不是个事儿。
又走了几步,瞅见前面有个卖部,卖部的外面还有个免费长椅。
她费力把许霆坚扶过去,将他安顿好,然后去卖部里卖了两瓶酸饮料。他就跟个婴儿似得,什么都要她亲自喂,等忙完了,自己也是一身的汗臭味。
夜越来越浓,昏黄的路灯下,许霆坚的头枕着百慕伶的腿上,沉睡。他们从没有过如此安宁的相处,这么美的夜『色』,再加上卖部里隐隐约约传来了金规晟的歌《虹之间》,百慕伶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路灯下,他墨『色』如水的发丝静静地随微风摆动,浓密的双眉下,一双眼弯成温润柔和的弧度,直而挺的鼻梁,纤如枫叶的薄唇,唇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
就在她盯着他瞧的时间,他似乎做了美梦,嘴角浅笑似春风。
想借使的翅膀,
抓住云赌彩虹,
总在将要触碰时消散,
错觉的地久长,
其实是一无所有,
童话雨后会有一道彩虹,
却不曾过,
它也会,转瞬成空……
耳边,舒缓流畅的节奏,流水汩汩的旋律,唯美醉心的钢琴伴奏,催生出了最细腻的情感,通过金贵晟浑厚磁『性』的嗓音,将这首《虹之间》演绎得浑然成的感动和真挚……
不知不觉间,百慕伶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许霆坚,无论你现在多么灰心,但,我希望你仍然抱有一颗积极不灭的心,如同风雨后彩虹般的微笑。
他动了动,显然是酒醒了,百慕伶急忙转移视线,同时抹去眼角的泪水,生怕被他看到自己表『露』出的情愫。
等了几秒钟,不见他有动静,她竖起了耳朵,除了浅浅的呼吸声便是沉默。
“许霆坚?”她唤了一声。
没有应答。
“许霆坚?”百慕伶又叫了一声,这次未加思索的偏过头来,而其速度很快,于是,最狗血的事情发生了,她的唇,和他的,黏在了一起……
只是短暂一触,便如火一样烫人。
她赶紧退开,唇上滚烫烫,酥麻麻,就连脸蛋也火烧一般发热。
百慕伶彻底呆住了,这就是报应吗?电视中出现的镜头,老爷也看不过去,才会出现在她身上?老爷,我们都离婚了,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
百慕伶的尴尬和窘迫,某人显然没有去观察。他闭着眼睛,两只手捧在她的脸,固定住,然后微凉的薄唇封住她的……
她感觉到他的双手隔着衣料在她身上『摸』索,火一样烫手的温度袭如体内,她瞪大了双眼,挣扎。
他抱她更紧,死死地扣住她的后颈,另一后撩起她的衣物,灵舌更是长驱直入,辗转亲吻她每个唇齿留香的角落……
喝醉酒的男人力气很大,这是百慕伶第一次领教,她羞恼地拒绝,他猛烈的攻击,那浴火,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突破而出,她被他压在椅子上,双手被困在后背,无奈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两人如厮打般的缠绵了会儿,直到路人经过轻咳两声,他才慢慢地放过她被吸得红肿的唇,但双手依旧紧紧地搂着她。
百慕伶大口大口的喘息,把头撇向一旁,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百慕伶……”许霆坚的大手又贴上来,擒住她的下巴,将她扳向自己:“为什么要管我?是不是……放不下?”
他双眼『迷』幻般深邃,修长的手指『逼』迫她抬头望向他,他眸底波澜不惊无半点醉意,她瞬间羞恼成怒,也只有她傻,才会看在他喝醉的份上去帮他。
“不是。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百慕伶腾地站起来,也不管身后的人,兀自走开。经过这一折腾,实话,连她都觉得自己实在是颜面全无。
都是他,这个可恶的男人。
离开家已经快有6个时,心中尤其挂念着聂安东,百慕伶开始后悔了,早知道不管许霆坚,直接揽辆车子将送回去不就得了吗,搞得现在自己也浑身狼狈。
“一个人走路,不害怕吗?”摇摇晃晃的许霆坚突然凑近,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吓得她一个激灵。
现在好歹也是22:00点了,路旁虽然有灯,但周边比较偏僻,所有的都沉静下来,偶尔几声奇怪的叫声也蛮吓饶。
“不害怕。你离我远一点。”虽然心里有些『毛』悚悚的,不过百慕伶还是仰首挺胸地走,瞧也不瞧身后的男人一眼。
在走了十几步之后,并无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过来,百慕伶心里一惊,立马站定。
快点跟上来……
她在心里碎碎念念。
可是,等候两分钟,依然沉寂。
这下,百慕伶彻底惶恐了。
直觉后背发冷,冷汗一点一点的往上冒。
百慕伶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想到了昨晚无聊时在电脑上看过的鬼片,夜黑风高的夜晚,女主独自行走在路上,突然一个模糊的鬼影跟在身后
这么一想,她觉得背后直冒冷汗。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百慕伶努力地告切自己,然而还是忍不住扭过来,见身后没有许霆坚的影子,这下,她彻底心惊了。
“许霆坚?”她试探地,轻声呼唤。
没人。
“许霆坚?”咽了咽口水,百慕伶将声贝抬高,同时一双眸子也朝四周张望。
可,还是无人。
“许霆坚,你在哪里?”莫歆诺开始在原地踱步,拳头也紧紧地拽在一起,警惕的视线将周围扫了一圈。
可,怎么找,这周围却并无一人,回过头来,这里仅剩自己了。百慕伶迈出一步想拐回去探一究竟,想了想,又将脚步调转了方向,往身后退了三步。
然后站着不动,深深吸了口气,以平复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时后父亲过,害怕时往后倒退三步,就可以辟邪。
恩,对,辟邪。
可是如果身后突然有一双手过来拍自己,那怎么办?
百慕伶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又吓着自己。
寂静的夜空,忽然传来火车行驶的声响,那声响很大,百慕伶吓了一跳,心仿佛都要从口中跳了出来。半响,才恍然自己好歹也学有一身功夫,还怕什么鬼怪,若是传出去了,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她长吁了一口气以平定情绪,自言自语地安慰:“不怕,没有鬼。”呸呸呸,在这夜黑风高的夜里,自己都不会人话了。
“被抛弃的滋味如何?”身后突地传来许霆坚可恶的声,她猛一回头,正好瞅见他一脸得意的冷笑看着自己。
百慕伶一咬牙,心中害怕的感觉被愤怒所取代:“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活人我都不怕,死人我还怕了不成。”嘴上强硬着,手却不自禁的拽紧衣摆。
“噢,是吗?那……刚才为什么要东张西望的找我?”他凑过来,酒气扑鼻,那话语也充满流侃的意味。
“谁找你了!”她不服气地回嘴。
“还真是变化无常。”许霆坚的脸『色』有些严厉:“前一刻主动献吻的人是你,后一刻推开的也是你,百慕伶,真不明白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百慕伶推开他:“我想什么跟你没有关系,别忘了,咱们已经协议离婚了。”
“谁规定离婚了就不能接吻不能上床了?”许霆坚狂傲道。
百慕伶脸『色』涨红的要为自己分辩。
许霆坚不容她,玩味道:“你里面有我,我外面有你,咱们都亲密到这份上,不是一个红本子就可以分开的。”
百慕伶戒备地往后退,强自淡定地回:“你少往脸上贴金了,像你这种暴躁易怒的男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看。”
“是吗?”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许霆坚上去,强行抱住她,嘴巴含住她巧的耳垂:“好,既然都到这份上了,我用强又何妨!”
“许霆坚!”
百慕伶瞪着眼睛,奋力挣扎:“放开我!”
他的大手伸进她的腿内,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百慕伶惶恐惊呼:“来人啊!救命!”
许霆坚捂住她的嘴,眼里『露』出难言的苦涩:“什么时候起,连我抱你都这么难?”
百慕伶不假思索地咬去,牙齿的力道很大,手背瞬间鲜血淋漓,可,许霆坚却还在恍惚,不曾感到痛。
许霆坚看着她的脸,血滴从她唇角滑落,妖艳而刺目。
有些东西,固然失去后再也挽回不来。纵然他费劲心思靠近,可她依旧感觉不到他的渴望,那曾经有过的美好,似乎不复存在。
其实,他想要的很简单,可释放后,心里却这般空虚,一种难以言表的东西渐渐散去,任凭手掌怎么紧握,还是收不住
许霆坚松开了揽住她的手,一言不发。
百慕伶低着头,伸手擦了下嘴巴,白『色』的袖口上染了妖艳的红『色』,他不语,她也不开口,沉寂的马路上,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半响,他掏出一支烟,点上,坐在马路旁的阶梯上,闷声抽着。
实际上,他从帝国出来时并不很醉,只是看到百慕伶的身影就好像真的醉得不成样子,抽完半支烟,脑子里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兜里手机有节奏的闪亮,百慕伶掏出看,是聂安东打来的。
“安东。”
“在哪?”
“我在…”她看了眼周边的路标,报出地址。
“等着,我马上就到。”
“……”
收起手机,百慕伶眼睛没有看坐在地上的男人一眼,她拉了拉衣领,举步便走。
许霆坚抬头朝百慕伶的方向望去,她纤瘦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斜『射』出一层层的『迷』蒙。
“百慕伶。”
百慕伶头也不回地走,但听到许霆坚的喊声后,还是顿了一步。她理了理微『乱』的柔发,嗓子有些甘哑:“许霆坚,今后你的所有事情我不会去管,哪怕你伤了死了,我也不会在乎。也请你收敛好自己的情绪,要堕落,也别做给我看。我不会可怜你的。”
“你什么?”许霆坚站起来,有片刻呆滞,盯着她的后背,手中的烟烫到指尖了也没有发觉,“你的意思是,你在可怜我?”
百慕伶没有跟他再多废话,她继续往前走。
夜,黑沉沉的,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在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樱马路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的热闹和繁忙。
走了50米远,忽而前方一道明亮刺眼的车灯『射』来,她下意识地伸手遮住眼睛。
车在跟前停下,郭洁随着福叔从车里走下来,看到孤身一饶百慕伶大吃一惊。
“阿坚呢?!”
郭洁还穿着居家服,眼里满是慌张之『色』,百慕伶没想到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才跟我儿子离婚,现在又来纠缠他!你!你到底居心何在?!”
百慕伶被郭洁抓住肩膀摇晃,郭洁嘴里的话龌蹉不堪,她岂能随意被欺负?于是甩开手,后退一步,“伯母,您误会了,许霆坚喝醉酒倒在路边,没有一个人肯送他回去,我出于好意才扶他一把。请您转告您儿子,既然深知落魄无人帮,就别出去丢人现眼。”
话罢,她大步往前走。
身后,传来郭洁骂骂咧咧的声音,以及福叔叫着许霆坚名字的声音。
夜越来越深,雾气来袭,微风都是凉意。
百慕伶心里堵得慌,走路的步子也迈得很大,又一辆黑『色』轿车经过身旁,可她却恍若未见。
停下来的黑『色』轿车见她走得很快,忙又启动引擎追上去,加速油门,方向盘一转,挡在百慕伶前方。
百慕伶惊魂未定,双脚顿住,又往后退了一步,那车子急速,差点撞到自己了。
聂安东一脸冷峻,唰地拉开车门,健步走过来,也没有话,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安东………”
欲要出口的话被卡主,福叔开的车子经过,许霆坚坐在加长房车内,透过隙开的茶『色』玻璃望向这边
“怎么回事?黑了也不知道回家,是不是面试不通过?他们为难你了吗?”聂安东怒火依旧,下一秒瞧见她嘴角的血丝,心中一慌,手忙脚『乱』地用手指去擦拭,“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血丝已经凝固,定然是擦不掉的,但仔细看还是能发觉她没有受伤,聂安东一颗紧张的心总算松了一下,但手掌依旧捧着她的白皙漂亮的脸,细心地检查。
百慕伶把他的手拿开,极为疲惫的道:“谢谢,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敢没事?”
她望了望这四周的路,“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聂安东把百慕伶拉进车内,替她系好安全带,这才驱动引擎,边开边道:“回家没有见你,打你电话也不接,我便开车在这附近找。”
“今晚你不是值夜班吗?”
“别提了。”
聂安东的语气极为落寞,她紧张问;“怎么了?”
“他们人够了,不需要再聘请保安。”
“怎么这样?你不是已经上班好些了吗?干得好好的,怎么人够了呢?”
百慕伶心里惊讶,聂安东也一脸的困『惑』,“我也郁闷郑”
望着聂安东沮丧的样子,她忙伸手去拍了拍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安抚道:“没关系,工作的事情咱们可以再找。咱们有手有脚,就不相信在这个世界活不下去。”
“也是。”
“我们一起加油!”
“恩,加油!”
见聂安东又恢复了以往的意气风发,嘴角帅气地往上勾,百慕伶难得见他笑,他笑起来极好看,如罂粟花盛开弥漫的味道。
“还没吃饭吧?”
“没呢。”
“走,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饭。”
“家里不是有吗?”
“伶,我觉得我们应该喝一杯。”
耳朵里听不得喝酒这个词,百慕伶手下意识轻咳了一声:“我们有需要庆祝的事情吗?”
“有啊。”聂安东选在路边一家大排档泊车,拉开车门,拽着百慕伶一起踩着飘落下的枫叶往里面走,“虽然我失去工作很不开心。”他把手伸向百慕伶,柔声道:“但,你能和许霆坚离婚并撇清关系,我很高兴。”
百慕伶望了眼他摊开的手掌,她双手交叉,轻道:“可我暂时忘不下他。”
“我不在乎。”
“嗯?”
聂安东笑着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端,“你们有过婚姻是事实,怎能忘就忘掉?”
百慕伶微皱着鼻子,俏皮地瞪着他,玩笑地:“结婚又离婚,我这辈子呀,注定是孤儿终身了。”
“谁的?没人要,我要你。”
“肚子好饿哦,走吧。”
这样一板一眼的聂安东令百慕伶觉得别扭,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率先往店里走去,走了几步不见他跟来,她转身,『露』出一个很甜美的笑,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到位,漂亮的眼神,让人无法移开。
“走呀,别光愣着,你肚子不饿吗?”
聂安东呆了片刻,终是讲手『插』在裤袋里,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你太墨迹了。”等他走近,百慕伶便伸手在背后推着他。
大排档里人极少,他们点了酒水和各『色吃,聂安东穿着单薄的外套和衬衣,夜深来临觉得有些冷,他动作熟稔地打开一瓶酒,百慕伶目光定在他紧抿的唇角,讨好的祈求:“我也要。”
聂安东拿眼睛徐她:“只能喝一点。”
她点头,待从他手中接过酒杯后,却一饮而尽。
聂安东抬手往她后脑勺就是一拍,冷嗤:“少喝点。”
“以前我喝多,怎么没见你管?”
“这里的女孩不喝酒。”
“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瞅瞅人家董雯秋,多乖的女孩,从不碰酒。”
“咳咳咳咳咳…”
百慕伶被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聂安东一把夺走她手中的酒杯,然后再在她后背轻拍,嘟囔道:“看吧,就叫你别喝酒,非得不听!”
咳了半会儿才缓过来劲,她抬眸暧昧地瞅着聂安东,语气少不流侃味儿:“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董雯秋了?”
“别『乱』想,我跟女孩子从没牵过手。”
“我又没有什么。”瞧着他那急于撇清的着急模样,百慕伶忍俊不禁,笑道:“其实董雯秋挺不错的,你可以考虑考虑。”
聂安东不喜欢这种雾里看花的相处方式,浓眉一皱,正眼瞅着她,“伶,我刚才的是真的。”
“恩,真好吃。”百慕伶低着头吃喝,充耳不闻。
“伶,没人要你,我要你。”聂安东又重复一遍。
“你当时我物品啊?”无奈,她放下筷子,白了他一眼,“来来来,别光顾着话,吃东西呀,这个虾味道好极了,跟京城的咀香园有得一比…”
瞅着她吃得满嘴是油,聂安东摇了摇头,抽出桌上的纸巾替她擦嘴,两人边吃边聊,其乐无穷。
接近凌晨两人才回来,看到走廊外有抹身影,一袭墨绿『色』短裙映衬的肌肤如雪,在淡淡的灯光下宛如盛开的荷花,原先背对着他们,待听到动静后才转身,那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馨。
“你们回来啦。”
“雯秋,你怎么在这里?”
董雯秋是富家大姐,聂安东是一的护卫,原本他们之间毫无交集,可她这段时间总过来看他,这让聂安东心里极为别扭,尤其是被百慕伶撞倒这一幕。
“你们聊,我去睡了。”女孩子的心思百慕伶怎能不知,百慕伶笑了笑,闪进房间内。
聂安东耸了耸肩领带,进门,脱了外套,回头发现董雯秋还不走,疑『惑』问:“你怎么还不走?”
他的模样摆明了把她当成空气,可董雯秋也不急,依旧是淡淡的温馨笑容,她眯起了双眼,“你喝酒了还开车?”
“嗯。”
“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吗?”
聂安东微皱眉,“没有,就是纯粹的喝酒而已。”
她『露』出浅淡笑意,“下次喝酒了叫我。”
“你不是不会喝吗?”
“我可以学呀。”他喜欢会喝酒的女孩,譬如百慕伶,所以,她也可以学一学。
“女孩子别喝酒。”
“哦。”他难得地『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惹得董雯秋嘴角勾起娇羞的笑意。
他愣了愣,依旧没当回事,这恐怕还是头一次他对自己关心吧,董雯秋不得不承认他长相出众,任她情冷至此,但偶尔也不免陶醉其郑
望了眼窗外夜依旧很深了,董雯秋朝他挥了挥手,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少不了女儿家的娇羞之态,“你工作的事情我听了,别急,慢慢找,我相信你是最棒的。那个…我走了,掰掰。”
积郁在胸膛内的憋闷逐渐散去,董雯秋这几的暗示很明显,但照例他没有破,见董雯秋往外面走去,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能回去吗?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
聂安东跟出去,见到楼下有辆轿车的灯亮着,而董雯秋很自然地朝那边走,他腚眼一瞧,发现里面居然有许霆坚的身影。
车门打开,董雯秋钻进车内,对着冷峻的男人嘲笑道:“真受不了你,喜欢就出来呗,非搞得跟地下党似得。我去看过来,表嫂虽然和聂安东住一起,但他们各自不同房间,显然没有发生什么让人遐想的出个事情,你放心吧!”
难道,许霆坚『露』出浅淡笑意,“开车吧。”
董雯秋不依,微翘嘴角,瞧着许霆坚的目光充满了不解,“我表哥,你这又是何苦呢?嘴上不在乎,可回到家又不放心,半夜拉着我过来,表哥,你何时起变得这样畏畏缩缩了?”
“开车,我头痛。”他背靠着椅子,闭目,酒气还未散尽,倒是真累了。
“表哥…”
“快点。”
“唉,好吧…”
…
聂安东若有所思的微眯着眼睛看向逐渐离去的车子,神『色』平静的可怕。
89了,从离婚到现在,这是百慕伶第二十次找工作失败,却也是最狼狈的一次。
的出租楼,房间就象是鸽笼子似的,一间一间的门挨得很近,聂安东是住在三楼,想着昨日他应聘失败那落寞一幕,百慕伶不禁地心疼,他真的是一个特别闷的人,即便是心里郁闷,也不会出来。
从办公楼里出来,空又起风了,有些冷,她缩缩脖子把衣服的衣领拢得严实些,h市的秋季已经很冷了。
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工作,所有应聘的公司在听她的名字后,都摇头不录用,许霆坚做得也真够绝了。
她想过去找许霆坚谈一谈,可是,每每回想起他们两人已经离婚了,她所有的想要找他的心便立刻散了。
百慕伶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心里沉甸甸的。
爱她,却又跟许霆婷有一腿,以前的就算了,就当她信了他的话不去计较,可许老爷去世的那晚,她手机收到的那些照片竟然有他和许霆婷亲吻的瞬间。
再怎么给真心,也比不过许霆婷和何璐来得重要。
自己是有多傻啊,跟了他快一个月都不知道原来她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地位。
眼睛,不知不觉间已变得『潮』湿。
许霆坚根本不值得她为他而哭的,可是心情就是怎么也好不起来,她是太没用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走了一了,走在阳光下,她却没有温暖的感觉。
许久都没有这样痛快的走路了,可走得久了,人也累了,饿了。
要黑了,她要卖菜,要回家做饭,可兜里仅剩50元钱,今找不到工作,明日两个饶吃住问题改怎么办?
这个世界很残酷,没钱寸步难行,幸好她有许霆坚的卡,两张呢。
当初他给她的时候,过密码是她初来那,并督促她想要买什么就买什么,可碍于面子,她一直没用过。
走了百米远看到一个银行柜元机,百慕伶拿着卡走过去,按照许霆坚曾经教过的方式『插』进去,输入密码,以为就要有钱吐出来,可柜元机的屏幕闪出一行字:此卡已封。
她又把另外一张卡『插』进去,输入密码,还是此卡已封。
虽然知道许霆坚心狠,但没想到他会这么『逼』她,存心让她活不下去是吗?
聂安东应聘不录用,她也一样,现在两人只有50元钱了,要怎么活下去?
怔怔地站在柜员机旁,有那么一瞬间,百慕伶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
许霆坚,何苦要做得那么绝呢,好歹夫妻一场,她也给过他美好的回忆,不是吗?
回到家的时候聂安东躺在沙发上沉睡,身上掩不住的汗味和烟味,他开的那辆车子是许霆婷的,5前已经被收走了,也好,现在的他们总算和许家没有一点关系。可是没有代步车子,身上也没钱,在城市里奔波找工作,一下来也是疲惫得紧。
百慕伶找来一条『毛』毯给他盖上,回身去厨房,发觉他已经做好了面,估计是吃过了,她的那份还在锅里温着。
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一整没吃东西的百慕伶头晕眼花,三两下就把那碗面吃了。
没有荤。
没有菜。
普普通通的一碗面,却带着几多的温馨,想起聂安东的好,她所有的懊恼便开始慢慢消散,有手有脚,她就不相信活不下去,她也没想要指望许霆坚,这样更好,索『性』就断得彻底好了。
脑子在不停的转,陡然一亮。
嘿!
有了!
体面的工作做不来,她可以干点别的呀……
饭后,百慕伶匆匆洗了澡,然后睡觉,为明日即将到来的工作养精蓄锐。
次日,她来到了h市郊区,果然看到了周边好些卖面食的店。一路问下来,最少的上班时间也是十二个时,服务生,干的活很杂,不过有一点是她喜欢的,那就是包吃!
她现在想要的也就是这个了!
一切以填饱肚子为大,然后,她就可以把工资留给聂安东了。
从跟随父亲行走江湖,端盘子洗菜什么的难不倒她,况且她练过武功,干起活来比人家有劲。
可……
洗了一的盘子,到最后她还是被辞退了。
理由令人啼笑皆非。
傍晚她被女老板叫去办公室,她很乖巧的提出来:“今洗了500多个盘子,觉得很得心应手,如果可以的话再交给我一些其他的工作,好吗?”
“抱歉,我看你还是赶紧走人吧,今的工资我让人准备好了。”
百慕伶赶紧的赔笑:“我真的很有力气,可以做很多的活。”她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就因为你有力气,所以我怕我店里的盘子被你摔碎。”
“……”
这是什么理由?
百慕伶哑口无言,望着手里的100元钱,静静地在店门口站了半会,一下子,哪也不想去了,就想这样站着,直到荒地老。
……
第二。
她又换了家店,也是服务生的工作,不同的是干着迎客的活。她穿了一身整洁的工作服,在门口站了一,到不觉得累,一下来挣了80元。
可是第二,她还是被辞退了。
那年过半百的老板走过来,冷眸扫了她一圈,绝情地:“你明不用来了。”
“为什么?”
“你长得太漂亮,穿着衣服跟制服诱『惑』似得,往门口一站,跟站街女有啥子区别,你走吧。”
百慕伶自然不晓得什么是制服诱『惑』,什么是站街女,但也知道这是不好的词语,她彻底无语了,兜里揣着这两挣的180元钱,一时间真不知改上哪里找工作?
没有身份证就算了,做什么工作都被莫名其妙的辞退,想一下,除了叹息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不想打车,百慕伶继续走着回家,经过的马路旁有个不不大的广场,广场上的大叔大娘们围在一起跳舞,那音乐是标准的民族风,瞧瞧人家的欢乐,想想自己的遭遇,又是一阵悲凉。
觉得累,正好旁边有个长形木椅,她便走过去,背靠着椅子闭目休息。
『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梦里依稀有许霆坚的影子,也有父亲的,她多么想念父亲啊,想着想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那样的木石椅子很硬,不好睡,百慕伶怎么也睡不踏实,再加上梦里想念父亲想念家人,就睡得更不踏实了,不过『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个人在望着自己。
也许是梦,也许是真实的。
腰有点痛,头也有些晕,这两干的工作实话真的累到她了,腰部受的伤估计又扯到了。
肚子好饿啊,为了省钱,早上只吃了一个馒头,此刻鼻子闻到了一股子肉香味,好像是烤肉,麻辣的,她喜欢吃的味儿。
缓缓地睁开眼睛,百慕伶瞧也没瞧,伸出就去抓那烤肉,接着张嘴一咬,只听闷哼一声,随后一磁『性』男音传入耳畔:“你属狗的吗?”
略为低沉的声音,百慕伶脑子一懵,人也慢慢的清醒了,当那个男饶脸放大在眼前时,她傻了。
她咬着他的手臂动作还停在那里,邬贤胜,居然是他。
“你……”百慕伶心慌,把他的手臂推回去,腾地站起来,“那个,我走了……”
却不料,邬贤胜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一点也不建议她咬了他的手臂,笑意盈盈道:“是不是在找工作?我来看林阿姨,在这附近碰巧发现你。”
林阿姨?
也对,这里是何璐父母居住的区域,难怪邬贤胜会出现,刚刚她还差点当他是跟踪狂呢。
不过,即便是偶然邂逅,百慕伶还是不想跟他有太多瓜葛,她用力的挣扎了一下,可是没用,邬贤胜的那只手就像铁臂一样让她根本挣不开,背对着他,百慕伶几来所有的委屈一瞬间就涌了上来……
“我没身份证,想找个工作,可是许霆坚做了手脚,他们都不录用我。”
“为了这个难受吗?跟我走,我可以帮你。”他扯着她就走。
帮?
他怎么帮?
她可不想跟他有任何纠葛,省得那些媒体记者又闲话了。
其次,她真的不想让他帮。
“去哪?我不去,我也不要你帮。”
她才不要被人指指点点了,前段时间因为离婚的事情已经闹得全城皆知,都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见许霆坚失势就巴结查家的势力女人。这几好不容易没跟查家人打交道,那些报纸上才消停了会,她不要再跟查家人和许家人有任何关系了,真的够了。
“我没有帮你,只是想带你过去看一眼。”邬贤胜回头,很认真的看着她:“许霆坚那么绝,没有给你留后路,你和聂安东寸步难行,一两你们尚且自保,倘若一直这样下去,到时候聂安东怎么办,你忍心让他一大男子自尊受创吗?”
“许霆坚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他就是想『逼』你主动求饶,可你想清楚了,他心里没你,他母亲恨你,你觉得和他会有将来吗?”
“我没樱”百慕伶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才没有想过回头跟他复合,就算多么辛苦,也不想继续做许霆坚心底那个可有可无的人,她的自尊心不容许她这样做。
“伶。”邬贤胜低着头,看着她,那目光温柔又真诚,大手牢牢地握着她,“先跟我走好吗?我有一个很适合你和聂安东的工作,而其,我保证你从今往后只会越来越好,可以吗?”
“我不会骗你,相信我……”他的声音有一丝无奈,“之前我的所为所谓触犯了你的底线,我在此深表抱歉,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今后都不会再出现你眼前,这样可以了吗……”
鼻子一酸,在最困难的时候看见邬贤胜实际上已经很感动了,『摸』『摸』口袋,只剩下180元,那是她和聂安东所有的家当,不想再回家面对聂安东那张日夜消瘦的脸庞,还有聂安东逐步加剧的抽烟量,此刻,真的什么面子都不顾了……百慕伶一咬牙,便点头:“好,我同意。”
郭洁这几精神不济,只要一睡觉就会做噩梦,血压也持续高升,家里所有人对她皆是心翼翼,委曲求全的样子,可既便是这样,她还老胸闷,整日愁眉苦脸的。
这早上,许霆坚洗漱完毕,捞取衣架上的黑『色』西装外套挂在臂弯,他边扣纯衫扣子边走下楼,在客厅碰到端着一碗『药』汁的张妈。“这是什么?”
“少爷,老夫人昨夜又发烧了,我担心这样下去老夫人身体怕会垮掉,所以给她熬了一点中草『药』,希望老夫人能尽快调好身子。”
“有劳了。”许霆坚眉眼微动,从桌子上拿了一杯牛『奶』喝下肚,“我出去一会,我妈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坚少,我会照顾好老夫饶。”
从屋内出来,福叔早就在院子里等候多时,许霆坚钻进车内,背靠着椅子,闭上双眼,表情平静而又冷淡。
福叔驱动车子,然,刚出了别墅就停了下来,许霆坚坐起来,皱了皱眉,在见到车窗外的女人时,脸『色』立马拉下来:“你怎么在这?”
“听大妈身体不好,我本想进去看看,但又怕惹她不高兴,所以……”许霆婷语气极为心,人也乖巧地站在门外。
“你走吧。”
许霆婷趴在窗口上,欲言又止:“哥……”
“回去吧。”
许霆坚开始不耐烦,挥手示意福叔开车,许霆婷见势急忙跑到车子跟前,伸手揽着:“哥,你要去哪?”透过玻璃窗见许霆坚脸『色』阴沉,她有些泄气,但仍旧坚持自己此次的目的:“哥,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
许霆坚已经烦了,横了福叔一眼,见势,福叔也不敢再耽误,便发动引擎,可许霆婷还是不放弃,执意拦在车前:“哥,我好歹认识一些人,不定可以帮到一点。”
听闻此话,许霆坚眸子冷峻,就连周边的空气也好像一下子都降了下来,但许霆婷是铁了心了,“哥……”
福叔自然晓得许霆坚已经不高兴了,但还是转过头来,低声道:“坚少,连续几家都拒绝跟我们合作,要不让霆婷姐跟我们一起吧……”
许霆坚一言不发,重新闭上双眼,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尽显,虽然是长辈,他想来尊敬福叔,不会当面发货,但福叔还是清楚再下去只怕许霆坚真的会发飙,于是顺从地猛一踩油门,车子急速绕过许霆婷驶出去。
阴,烟雨蒙蒙,马路旁的枫树轻轻的摇曳着,雨点冲刷着枫叶渐渐垂下来,在一片清冷中透着几分凄凉与黯然。
某大厦门口,福叔瞧着一脸沉重的许霆坚,心里难忍的揪心:“坚少,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这家不跟我们合作,我们再找下一家。”
“无碍,结果在意料之中,走吧。”话完,许霆坚也不等福叔,兀自迈步走向另一家公司走去,眼角却意外的见到了许霆婷。
许霆婷怔怔地站在那里,头上举着一把粉『色』雨伞,当看见那个俊朗的身影靠近时,嘴角扯出一抹柔柔的笑:“哥。”
“你怎么跟来了?”许霆坚脸『色』越发阴沉。
“这里的老板是我闺蜜的爸爸。”他身上那气势压迫着许霆婷,可她依旧装作镇定,指了指门口挂着的那公司招牌,声道:“哥,不准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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