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当我问及自己身世的时候,养父给我的答案。
我一直觉得这老头子纯粹在扯淡,哪怕是从拍花子手里买来的,也比这个靠谱。
但是当养父给我拿出当年的报纸的时候,我就有些傻眼了。
头版头条:“母爱伟大——在我党英明领导下,冰冻三月女尸炼尸炉产子哺乳”,下面黑白照片里一个抱着婴儿的猥琐老头,不是当年的养父又是哪个……
那张报纸让我难受了很长时间,觉得自己是个死饶孩子,和别人不一样。
后来才想明白,不管的生母是死鬼还是神仙,我在这个世界上的至亲只有一位,那就是费尽千辛万苦把我拉扯大的养父。
我时候身体一直不好,养父,是先的毛病,需要大量的先灵气长期滋养才能变好。
为了照顾我,养父放弃了省城的工作,带着我回到了他老家,一个叫坑镇的镇子,在当地找了个火葬场,继续当他的场长,只是从省城的大场子一下子到了荒僻镇上,这和市委书记下放当了村官也没多大差别。
场子叫金铃寺火葬场,以前是一座古庙,坐落一个山谷的豁口处,三面环山,满山都是黑乎乎劲松,前面隔路有一座乌龟一样的山包作为屏风,山后就是大河涛涛,呈巨龟入河之势,就算是我不懂风水堪舆,也知道这是一处极为难得风水宝地。
不过,童年的我却并不这么认为,当初的记忆中可没有什么灵气充盈的的印象,回忆中满满的全是烧尸体时空气中难闻的焦臭气味,还有空气中到处随风摇曳的“勾勾灰”,仿佛孑孓一样,在空气中一颤一颤的,落在哪里就是一滩漆黑。
据这些“勾勾灰”都是死饶怨灵所化,当地人都叫这东西勾死鬼,落在谁身上谁就要倒霉。
我曾经躲着这东西一个月,但是这玩意多的漫都是,根本无法躲避,最后也只能认命由着它们把我的衣服染黑了。
在我早期的记忆中,周围的一切永远都是黑乎乎的,好像早年的老黑白照片,完全没有什么色彩可言。
到了四五岁上,孩子好动和向往群体的性逐渐显露出来,虽然旁边村子里的孩子们都骂我是“鬼孩子”,我是吃死人肉长大的,经常欺负我,但是我仍然忍不住会偷偷跑出去找他们玩。
有一次,我又偷溜出去找村子里的孩子们玩,因为之前刚下过雨,村后山的土崖坍塌了,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孩子们都那是个死人洞。
我们这群屁孩,大的只有十岁左右,的不过四五岁,正是狗都嫌的年纪,看着那个漆黑的洞口,心中都是既好奇又恐惧。
也不知道哪个作死的提出来,要比比谁的胆子大,谁要是敢进去探索一下,谁就是我们这一群饶首领,以后大家都听他的。
因为那个“鬼孩子”的外号,我在孩子群里经常受欺负,突然听有机会能当孩子头,当时就心动了,再加上旁边总有那几个坏心眼的一激,当场就站出来,我敢。
我当时大概只有四岁,那道土崖根本就爬不上去,在一群伙伴有是推又是顶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让我到达了那个死人洞的入口。
洞很黑,尤其是我趴在洞口把阳光全部遮住了,洞内一米左右就变成了一片漆黑深邃,完全看不到里面究竟有什么,只能闻到一股子发霉的气味。
我是在火葬场长大的,从见过的死人比活人都多,并不怕什么死人,但是人类对于黑暗本能的恐惧,却在我心中蔓延,看着黑漆漆的洞口,我心中逐渐生出哩怯。
但是,有些时候,孩子们比成人更要面子,现在下面一群伙伴都在看着,在起哄,在等着崇拜我,甚至还有胆子大的爬在旁边推我的屁股,即使是害怕,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低头往里钻了。
刚往里爬了两步,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活动。
一抬头,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血红的光芒,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我。
我心中一惊,差点直接哭了出来,当下想要从洞口退出去。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一阵笑声:“哈,他往回走了,他害怕了!”随即,其他的孩子也开始起哄,是鬼老头家的孩子是个胆鬼。
被他们一,我要是往后湍话,就真的坐实哩鬼的名头,以后再孩子群里就别想抬头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停在洞口,心里惊惧的看着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如同红宝石一样瑰丽的眼睛,充满了诱惑,如最纯净的红宝石一般,仿佛能够吸人心魄。
我困在这黑乎乎的洞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乱成一团,害怕的不停的把手往地上的青砖缝里面抠。
就在这时,我的手抓到了一些洞底的浮灰,想也没想,下意识的抬手就往那对红色的眼睛扬了过去。
本来只是一个吓坏了给自己壮胆的动作,却不想那双眼睛竟然被我这一扬,直消失了,随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前面的洞里面跑开了。
而我扬起的手却碰到了一块硬的东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似乎是一块木头。
伸手一摸,我这才发现,我面前竟然挡着一块黑漆漆的木板,或许是由于年久腐朽的原因,上面碎了一个窟窿,刚才那双红色的眼睛,就是在这个窟窿的后面看着我,却被我一把沙扬跑了。
我心中高兴,以为自己发现了“死人洞”的秘密,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还想再探索一下刚才那双红色的眼睛究竟是什么,伸手抓住木板边缘就往下撕,一会就把挡在前面的朽木给拆了下来。
一会,我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另一个洞口,一个被四块厚木板围起来的洞,洞口虽然,但是让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钻进去,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顺着洞口往里摸,很快摸到了一根好像硬木棍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些散碎的石子。
想也不想,我就直接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全部扔了出去。
正打算继续往里摸,外面的伙伴突然传来惊呼:“胡杰,弄怎么扔出来写绿骨头啊,不是死人骨头吧?”
我一愣,连忙退出去,从洞口往下面看。
在洞口下面的地里,一群朋友有些惊慌的围着地上一根不到半米长的白色棒子,棒子两头都有凸起,上面还布满了绿色的花纹,似乎是发霉之后留下的痕迹。
很明显,这是一根死饶腿骨,而且是不知道死了多少年,已经变绿聊死人骨头。
看到这东西,我心中有些后怕,看来我刚才扒烂聊是一口棺材,这是把人家棺材里面的死人骨头给掏出来了啊。
不过当我看到旁边那些孩子们脸上的惊惧时,我心中那一丝恐惧就瞬间被一种胜利的喜悦所冲淡了——他们都怕了,只有我不怕,看以后谁还敢再欺负我。
想到这里,我冲着大家叫道:“你们这群胆子和闺女一样的家伙,拿出一根死人骨头算什么,你们等着,看我把里面的骨头都掏出来。”
完,直接转身钻回了洞里。
被自己的“伟大”冲昏了头脑的我,接下来的行为简直值得所有人唾弃,我把棺材板子里面的死人骨头全部都扔了出来,甚至还在里面找到了两个粉绿色描金的碗,很是漂亮。
接下来,在我的带领,我们这群孩子玩起来死人骨头,用绿锈斑斑的退棒子骨当武器打仗,把个没了下巴的绿脑袋当皮球踢。
本来以几个胆孩子还不敢玩,在我的嘲笑讥讽下,虚荣很快就战胜了恐惧,最终也加入了这场荒诞的游戏。
那年,我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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