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事情和自己预料般一一落实,武植心里有股难掩的亢奋。
他眉开眼笑指挥着衙役,还有从栖霞村调来的汉子擒拿朱虎等人。
靠着提前布置好渔网,从城楼上里外两侧丢下去,束缚住这些攻打县城的“反贼”,几乎不费太多功夫。
方才他故意带着几百妓女在县城南门口磨蹭了一下,等朱虎带人追来后,才赶妓女进城。
朱虎见状,莽撞冲动的他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当即提着朴刀,怒不可遏带头奔来,想要截住这些为自己躺赚银子的女人。
随行庄客也被激躁的情绪感染裹挟,一齐冲来。
一大帮妓女见到迫害自己的恶霸骑马带人追来,面露惊恐,打死她们也不想面对那狂怒暴躁的朱虎,当即下意识往城里跑去,你推我搡往前挤。
武植知道计成,而后立刻让埋伏在两侧的衙役和一帮村汉冲出,并且拉出了十几个拒马架,齐齐排好,以堵住朱虎等饶退路。
领头的朱虎一行人想要截住肉银子,如何注意到后路被堵?只顾往前冲去,闯进县门口,和衙役厮打起来。
后面一些庄客反应过来想要逃跑却一一被拦下擒住。
武植见到此情此景,这才大喜过望,他知道这下朱家庄是黄泥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他们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么多百姓和衙役看着,根本容不得他们有半分狡辩的余地。
在这个时代,聚众五十以上,武装攻打有官员镇守的州县,此举当以造反定论,乃是十恶不赦的连坐大罪。
当然,在后世造反也是大罪哈!
这山匪、强寇要是当真彻底抛弃白身,才会聚众攻打有官员镇守的州县,劫粮劫财。
不然一般山匪、强寇都是劫村掠镇,在只有吏员镇守的村镇打些钱粮,避免彻底背上造反叛乱的罪名,与朝廷完全对立。
劫掠没有官员镇守的村镇,以后托关系,走人情,还会有可能被州府赦免,恢复良民白身。
所以山匪、强寇除非当真铁定心思谋逆叛乱,不然不会轻易攻打县城、州府之类的城池。
只要聚众攻打有官员镇守的州县,那便是造反叛乱之举。
除非你以后当真势力发展庞大,被朝廷有所顾忌,从而怀柔招安,如此才能恢复白身,加官进爵,光耀门楣更是不在话下。
不然,在以忠孝立身,以报效皇帝为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古代,谋反叛乱乃是不忠不孝的极恶之举,会被唾弃且不能容忍。
朱虎也是猖狂顺遂太久了,认定朝中有人便能摆平县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现在还被武植激得怒发冲冠,一被人打脸挑衅便如何都忍不住,需得出了这满填胸腔的恶气才罢休。
可他刚带人闯进县城,厮斗不多时,忽然头顶上盖下一张渔网,使得自己行动受缚,随后直接被张二岩跃起一脚,给直接从马上踹下。
而后,几个衙役举着长枪,抵住他喉咙。
张二岩走上前来,看着倒地的朱虎沉声道:
“此獠聚众攻县造反,人证物证俱在,绑好押下去,关入牢内候审。”
朱虎怒极而笑,狂妄道:
“关我?我是朱家庄二少爷,我堂叔公朱勔,乃是陛下近臣,你们这些狗吏也胆敢关我?谁给你们的狗胆!你们简直无法无!我不消两日便能出来,届时我定一个个找你们算账!让你们不得好死!”
张二岩眉头微皱,照着他的脸就狠狠踩了几脚骂道:
“都造反被擒了,口气还这么大,我倒想看看你那靠山知道你们造反的事后,会如何了断!哼,押下去!”
“是!”两个衙役称是,而后将朱虎绑好,押了下去。
另一边。
朱豹见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心里惊怒之余,气得脑门上青筋一根根暴凸,一时间只感觉头重脚轻,耳朵嗡嗡作响。
他脸色扭曲,抹了抹嘴上的血迹,望着远处倒地被擒的朱虎,朱豹双眼满是愤恨,他已经在心里骂了没脑子的蠢材朱虎千八百遍了。
看着面前这十几个拒马架,朱豹脸色阴戾。
如今想要和栾廷玉进去抢救朱虎出来是不可能了,要是能救朱虎出来,他还有理由辩解是朱家庄的庄客胡作非为闹事,与朱家庄无关。
以此搪塞,或许还能让朱家庄脱责。
可现在朱虎被擒住给押了下去,一切均已经晚了,现在只能回庄想补救措施。
朱豹脑子急转,立刻便想到回庄安排人手截住县衙上报到州府的造反公文。
只要这件事报不上去,那一切好,之后再细细思量解决之道便是。
不然等这封造反公文送到州府,届时没人会愿意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为他朱家庄强行扣下。
他朱家庄便是撒大钱走关系也没辙。
有命贪钱没命花,州府那些官差可没蠢到这种地步,愿意拿自己的仕途和性命去帮。
造反可是连坐的大罪,哪个当官的敢横插一脚,留下祸患污点,日后被政敌攻击?
这种造反公文,只要递到州府手里,那简直就跟烫手的山芋一样,无一不是想要赶紧撇开脱手。
这种公文都是八百里加急,顶风冒雪送到汴京,交由中书省,而后上呈听。
之后州府配合上面下发的命令文书,一一处置完回禀上去。
便是朝局再混沌腐朽,但这掘王朝根基的造反之举,各级上下均都不敢懈怠包庇,以免累及己身。
朱豹怨毒的深深看了一眼城楼上那个身穿官服的青年,五官愈发扭曲。
原本这些年来,朱家庄欣欣向荣,等明年朱朝平在州府为官后,便能建立州府的官场关系。
他朱家庄花了大代价才给朱朝平由吏升官,一步登到五品实权的司户参军。
司户参军,那是转运司下辖的官职,也就在转运使和副转运使之下,监察州县税赋、考察官吏、举荐贤能、押送军需粮饷,是绝对的实权位置。
只要再运作个几年,他朱家庄称霸东平府都不在话下,又如何会拘泥于的一个阳谷县?
可如今美梦如泡沫般破裂,让人猝不及防。
这阳谷县新县尉一上任,便将这一切搅乱,这才多长时间?
造反叛乱的帽子已经被他扣在了朱家庄的头上!
朱豹惊怒之余,莫名感觉有些惧怕,为什么横行阳谷县的朱家庄蓦然间好似就要垮了?
他不禁胸闷气短起来,继而恨恨不平大骂道:
“直娘贼,我早前便过了,新县尉上任后理应走动一下,场面客套也行,至少也要等州府有朱家人做官后再做计较。
可家里那几个蠢材废物非不听我的,如今被那武植做局坑害,怎生撩?上上下下除了目中无人、无法无,全他娘是蠢材废物!朱虎那厮更甚!我朱豹怎地会有这种杂碎兄长!?”
朱豹骂骂咧咧,脸色极其怨恨。
恨内:家中无一人可为其分忧。
恨外:武植阴险毒辣,做局坑害他朱家庄。
朱豹越骂越气,一旁的栾廷玉听了脸色讶异,如今这三少爷哪里还有平日处事不惊,聪慧有礼的模样?
这时。
城楼上的武植似乎感受到了朱豹那怨毒愤恨的目光,转头间,便见到拒马架外的朱豹和栾廷玉。
他目光倏忽间亮起,立刻便知道为首那年轻人定是朱家庄三少爷——朱豹。
他大声吩咐道:
“擒住朱豹和栾廷玉!别让他们跑了!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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