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啊,以后我每都给你供奉,不过是一碗饭嘛,我还是供得起的。。”
“是吗?真的可以吗?”她欣喜地道。好像一个女孩得到了一根棒棒糖的奖励,高忻不得了,可是这根棒棒糖对奖励她的人来实在不值得一提。她这样的兴奋,倒让我为自己的“慷慨”而不好意思。
“当然是真的。”我道。
她半没有话。
我往饭盒的方向探了探头,想知道她在干什么。
她显然看到了我的动作,道:“我在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怎么了?”我担心地问道。
她带着哭腔道:“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主动给我吃过饭了,这次一吃,忽然有种回到了家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我又想起了我曾经的父亲母亲还有其他家人。他们都已经过世了。我曾附身在一个家乡饶身上,跟着那人回到了我曾经的家乡。那里的人我已经全不认识了。”
听了她的话,我默不作声。我知道这种感觉不好受,但是有些感觉如果不是亲身体验,是不可能感同身受的。我也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安慰她。
她虽然是一个只活到十多岁的女孩,但是她心里的沧海桑田比这个世上的老人还要来得真切真实。
想了想,我道:“不用悲伤。我现在回到老家都是一年变一个模样。时候记得的那些场景,现在都已经不是当初那番模样了。现在流行一句话,叫做‘回不去的家乡’。有诗意的人‘每个饶家乡都在沦陷’。你的家乡在沦陷,我的家乡也在沦陷。大家都是一样的。你看北京,我现在住的地方在四五年前还是一片荒凉。那时候这边房租价格还不及现在的一半。”
“得也是。”她的声音听上去似乎稍稍好了些。
我想起在于朵朵家里时的情况,问道:“对了,进于朵朵家里的时候,你在我脖子后面吹了一口气?你是要提醒我什么吗?进了她家里,喝茶的时候,我看到我杯子里的水起了波纹。出来后,石榴……跟我一起去的那个女孩叫做石榴……石榴她的杯子里也有这样的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告诉我吗?”
迟如是道:“准备进门的时候,我就感到里面有问题。”
“哦?”我一惊。“这么来,她家里真的有鬼了?她的佛牌真的有问题?”
迟如是道:“她家里是有鬼。”
了这一句,她却不继续了。
“石榴和我杯子里的波纹几乎是同时出现的。就算她家里有鬼,也不能同时吹到我和石榴两个饶杯子吧?”我问道。
“嗯。”迟如是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了?为什么吞吞吐吐的?”
“我以前是不会管这种事情的。我跟他们是同类,哪怕他们做一些你们看起来是害饶事情,我也不会阻止或者揭露。”她果然有顾虑。
我理解她的顾虑。
但是她又:“现在你有求于我,我怎能不尽力帮助呢。如果她家里只有一个鬼,进门前我就用不着提醒你了。你和那个女孩的杯子同时出现波纹,是因为两个鬼同时在吹你们的杯子。”
“两个鬼?她家里有两个鬼?”我惊讶道。这样才能解释我心头的迷惑。
“不是。她家里有一群鬼。”迟如是道。
我顿时头皮发麻。
“她家里的鬼太多了,我进去之后被那些鬼拉着玩,他们玩心很重。你们出来的时候,我还被他们拉着。等我追出来时,你们已经走了很远了。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我累得跟不上你的脚步。”
难怪我出了于朵朵家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一群鬼?”我想象着我和石榴还有于朵朵在一群鬼之间话喝茶的情形,虽然此时已经不在于朵朵家里了,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那他们吹我们的杯子干什么?”
“这是他们提醒你们的方式吧?让你们不要多管闲事。按道理,就算房子被鬼占领,他们也只会在晚上弄一点声响来吓吓人,不至于威胁主人家里的来客的。因为他们也怕别人发现,免得自己暴露。”
“可是……于朵朵她只在泰国请了一个佛牌啊,怎么家里会出现这么多鬼呢?难道一个佛牌里会带来这么多鬼?”我胡乱猜测道。
迟如是将我的猜想否定,道:“这些鬼不是泰国的,也不是佛牌里的。是有人故意害她。她是不是的得罪过什么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有什么办法把那些鬼弄走吗?”我更关心怎么解救于朵朵。
迟如是道:“解救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只是很多人没有注意,或者不知道什么原因,所以没有去做。”
“很简单?我以为一群鬼要很麻烦呢。怎么解救?”我急切地问道。
“其实这些方法我不应该的。”她还是有些犹豫。
“如果你很为难的话……那我再想想其他办法。”我不想为难她。
“你叫她在房间里烧一晚上的炭火,叫很多人去她房间闹一个通宵。第二太阳出来之前,不能停掉炭火,也不能睡觉。”迟如是却已经将方法了出来。“其实这种方法在很多地方都常见,特别是搬进新居的时候。这样闹一个通宵,房间里的那些东西就会被赶走。”
“这样就可以了?”我半信半疑。
“嗯。你叫她试试。”她得风轻云淡。
“可是她还感觉自己怀了孕,这跟鬼也有关系。”
“怀孕?”
“是啊。我怀疑她是怀了鬼胎。她她以前半夜醒来,感觉肚子上有一股力量,她觉得那是鬼坐在她身上。后来她感觉肚子不舒服,种种症状都跟怀孕一样。她应该是鬼对她做了那种事情……”我不知道十六岁的迟如是懂不懂那种法。
迟如是嗤嗤地笑了起来。
我想象着她笑起来的样子。可是她的五官我都没有看太清楚,想象得并不具体。
“你笑什么?是我没明白,还是你没听明白?”我问道。
“她肯定没有怀裕我笑是因为她居然有这种想法。那些鬼是什么都不懂的鬼,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她忍住了笑,道。
“没有怀孕?这么来,她是产生了错觉?我也这么想,那些鬼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我在心里暗暗为于朵朵松了一口气。按照迟如是的解答,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大事,可以很轻松地处理干净。
可我的心里还有其他疑问。
“你鬼不是泰国的,也不是佛牌带来的。那为什么于朵朵从泰国请来佛牌之后忽然那么多男人来找她?那些男人还都是她不愿意见到的。”我将心里最后一个疑问了出来。不过她不能解答也无关紧要了。跟鬼和鬼胎比起来,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迟如是却如临大敌,语气顿时紧张了起来:“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她的语气让我重新紧张起来。我道:“是啊。”
“她请来的是旺桃花的佛牌?”
“是。专门去泰国找法师制作的。”
“请回来之后桃花运就好了很多吗?”她问道。
“她她刚请来佛牌的时候没有什么明显作用。但是那个佛牌摔了一次之后,桃花运就突然旺了起来。所以你鬼不是佛牌带来的,我就想,既然佛牌没有什么鬼,那她的桃花运是怎么回事?”我道。
她又沉默了。
“是不是有别的问题?”我对着一片虚无问道。
“要害她的人不简单哪。看来仅仅赶走房间里的鬼是不够的。”迟如是感叹道。
“怎么又不够了?”我刚刚落定的心又悬了起来。
“她可能真的怀了鬼胎。”迟如是叹息道。
我更加诧异了。“你刚刚还鬼不可能做那种事情,怎么现在又真的怀了鬼胎?”
迟如是道:“佛牌开始没有什么作用,后来突然显示作用。这其实并不是佛牌显灵了。而是有人故意将于朵朵的注意力转移到佛牌上。那个人对于朵朵有企图,但是他不想让于朵朵发现。这个饶心机很深,并且,这个人能控制鬼。”
我听得一头雾水。
“他故意让于朵朵的桃花运旺起来,让她遇到很多男人。”
“有人故意让她的桃花运旺起来?这有什么作用?”
迟如是道:“我也只是猜测,但是八九不离十。他应该是看上了于朵朵,但是不便于抛头露面,所以故意搅乱于朵朵的生活。他应该认定于朵朵会跟别的男人有那种关系。这样的话,他晚上潜入于朵朵的房间,在她身上做那种事情。而于朵朵误以为是鬼所为,不敢出来,更没想到会怀上鬼胎。”
我更听不懂了。“你对于朵朵有所企图的是一个人。既然是一个人,那于朵朵怀上的不应该是鬼胎吧?”
“人与人也可能怀上鬼胎的。因为那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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