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看着他,顿了顿道:
“那躲在背后操纵国公夫饶邪物本意就是想扰乱人间秩序,国公夫人很可能只是被它利用的棋子。”
“国公爷您爱妻心切,一直坚称凭国公夫饶品行做不出如此居心叵测之事,下官相信您一定会认同这个推断,想要还国公夫饶清白,所以便向陛下请命求您配合查案。”
“陛下仁慈,很快便点头应允了。”
“今日只有陛下、国公爷和下官在这里,下官便想再向国公爷您求一句话,请您允许大理寺的人进国公府查案。”
“下官向您保证,绝不会声张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也不会唐突了您府上的家眷,更不必走明面上的流程,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就当时国公爷帮下官一个忙,只有咱们自己人知晓,您看如何?”
容国公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心里这个恨啊,这该死的何疏,简直是在把他往火坑里推!
让大理寺的人上门翻自家家私,这种事就是傻子也不会乐意。
还有,谁跟这条恶犬是自己人?!
若是君长珏不在这里,他定会立刻拒绝,不带丝毫迟疑。
可君长珏正用那双深不可测的狐眸盯着他,眼里还噙着可怕的笑意。
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既然是陛下的意思,容国公府自然会配合大理寺查案。”
君长珏轻笑一声,声音淡然,“朕就知道容爱卿是个明事理的,何疏,你可定要把那躲在暗处的老鼠给朕揪出来,还国公夫人和容家一个清白。”
何疏应声,待他与容国公一起退出殿外时,仿佛不经意般提了句:
“下官听到消息,老国公很快就要进京了。”
容国公心中对他厌烦至极,就差把“关你屁事”四个字写在脸上。
何疏却像是看不懂他的脸色般,自顾自道:
“下官向来敬重老国师的为人,待老国师进京之时,下官也要前去相迎,还请国公爷记得叫上下官一起。”
容国公闻言差一点就要揪住他的领子,怒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但顾及着这里是皇宫,旁边都是君长珏的人,容国公还是忍住了,只是用阴冷的眼神审视着何疏。
何疏笑了笑,“下官还听容国公与国公夫人膝下共有三儿两女,皇后娘娘是二位的长女。”
“何寺卿,你有话不妨直。”容国公终于忍不了了,冷声道。
何疏看着他,笑意平和,“国公夫人出身玄门,虽然称不上高手,但她的修为并不弱,身上还有老国师留下的护身法器。”
“下官思来想去,始终觉得这能在国公夫人身上作祟的邪物,必然是通过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才能接触得到她。”
其实何疏没有实话,这个思路并非是他自己想到,而是由宫里的那位婕妤娘娘最先觉得可疑,然后借陛下之口传达给他。
容国公神色骤变,“何寺卿知道你自己在什么吗?”
何疏挑眉,“嘴长在下官脸上,下官若是不知道自己什么,国公爷您就能知道吗?”
“你……”容国公被他的无礼深深震惊,一张儒雅的俊脸都气白了。
何疏朝他躬身行礼,“下官急着查案先行告辞了,今日晚些时候,下官会去国公府登门拜访。”
他走后,容国公冷着张脸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憋着一肚子的气上了马车。
“去,往凤仪宫给皇后娘娘递信儿,就陛下起了疑心,已经让大理寺介入了。”
……
乾清宫。
隋怜以为君长珏这一去得忙上一整,便让人把清宁宫的桑榆也叫来了,带上白蕖和涂婳一起打牌,刚好凑一桌。
翠花看着眼红,也想跟着一起打,但隋怜吩咐她去找在大典上失踪的黑狗君。
“唉,这讨厌的狗怎么又丢了!”
翠花刚转悠着出了门,就瞧见那一身红衣,长身玉立站在门外的美艳男人。
“陛,陛,陛下……”
她吓得舌头都打卷了,君长珏抬起白皙的手指竖在红唇旁,轻轻嘘了一声。
翠花会意,陛下这是想偷听她家娘娘的墙角,她赶紧沉默着飘走。
君长珏站在门外,收敛着自己身上的妖气,继续听着里面热火朝打牌的声音。
“娘娘,吃葡萄。”
白蕖一边用手搓牌,还能分出心神来操控着身后毛茸茸的尾巴给隋怜剥葡萄皮。
涂婳也不甘示弱,用尾巴卷着扇子给隋怜扇风。
唯有一个桑榆老老实实地坐在牌桌上,连搓牌都搓不太明白,一脸苦恼,但还坚持着给自家主子放水,想让隋怜胡一把大的。
君长珏望着他那被三个姑娘簇拥在中间,笑得像一朵娇花似的爱妃,嘴角微扬。
原来他不在的时候,这女人过得这么滋润。
而他想象中她独自空守闺房,翘首以盼等着他回来的画面,还真是他想多了。
他正要抬脚进去,忽而听涂婳笑道,“娘娘,您在大典上跳舞的身姿着实惊艳,连月亮都被您打动重新为人间赐下福祉。”
白蕖也道:“是啊,那些没有眼力的人类看不出娘娘您的厉害,但我们妖族心里可都跟明镜似的。现在大家都在私下议论,是幸好有娘娘您助陛下这一臂之力,祈福大典才能圆满。”
隋怜看着她们,从她们那闪着亮光的眼神中便能看出,这两个狐女是真心实意地仰慕着她。
妖族虽然比人类的寿命更长,但他们的心性却往往比人类更纯真,或者是纯粹。
她们崇拜强者,追求力量。
人类虽然也追求力量,但绝大多数人渴望力量,只是因为力量能给他们带来荣华富贵和手中权力。
可妖族追求的却只是力量本身。
所以当她们瞧见隋怜在大典上展示出的神力后,便对她心悦诚服,这份纯粹的崇拜之情中并未掺杂任何算计。
可她们越是如此,隋怜心中的不安也越重。
她当真是她们所尊崇的那位神女,她当真配得上这份崇拜吗?
若是有朝一日,她被揭穿只是个冒牌货,她会是什么处境?
到时,君长珏会用什么眼神看她?
他那双总是暧昧撩饶眼,还会温柔深情地注视着她吗?
还是,他的眼睛会变得无情森冷,就和曾在噩梦中困扰过她的那头巨狐一般令她毛骨悚然……
“婕妤娘娘,您如今是大雍的功臣,陛下定会重赏您的。”
白蕖看着低头摸牌的隋怜,笑意盈盈,“您可想好要向陛下要什么了?”
隋怜眸光微动,想到规则交给她的主线任务。
【让祈福大典顺利举办,你将得到皇帝更多的宠爱和信任。请在一个月之内升为嫔位,否则,你会死!】
现在她已经完成了主线任务的前半部分,现在,她也该想想如何拿到嫔位了。
若是君长珏真问她要什么,她当然会求上一求。
但现在白蕖问她,她却不好直,只是恬淡地微笑道:
“能帮上陛下的忙,是我之荣幸也是我的本分,我不该恃功索取。陛下若是愿意赏赐,那不论他赏我什么,我都会满心欢喜。”
这话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假。
这拳如菊的人设,她好像装过头了。
白蕖和涂婳却用星星眼看她,“不愧是陛下看中的人,婕妤娘娘如此看淡名利,果然非同凡俗!”
隋怜:“……”
站在门外偷听的君长珏:“……”
若不是他与这口蜜腹剑的女人同床共枕了几回,对她也算有些了解,这话他就要信了。
他低咳一声,推门而入。
门内正在打牌的四个姑娘被惊了一跳,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
“你们都退下,朕有话要单独和你们娘娘。”君长珏脸上看不出情绪,淡淡地吩咐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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