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回来时温阮幼已经洗干净了,屋里也点了熏香,女子正倚在榻上捧着碗喝药。
【这是什么药?】
温阮幼低垂着眼睫吹正在冒热气的黑乎乎药汁,看不清情绪,语气却格外淡定,仿佛在别饶事。
【我如今心脉受损,体虚气短,再不喝点药怕是不能享常人之寿数。】
看着曾经那般意气风发的人如今这般孱弱怎么可能不痛心。
容珩的眼睛不知不觉的被泪水糊住,平温阮幼身上,把温阮幼激的差点把要撒出来。
女子抬手把药一滴不剩的喝下,眉头都没皱一下。
师父不像徒儿,喝药需要三哄四请,喝完还要吃一碟子堆果脯蜜饯,最后要埋在师父的胸口哼哼唧唧哭哭啼啼受了大的委屈一样需要人安慰。
温阮幼叫他娇娇不是昵称,是容珩真的很娇娇。
腹热热的,那是少年心疼她的眼泪洇湿了布料。
腰被箍的紧紧的。少年语气很闷。
【我杀了二叔,给师父出气好不好。】
温阮幼抚着他发顶的手顿了一下。
【谢谢,但是不必了,大孝子。】
容珩趁着温阮幼心软,蹬着鼻子上脸。
【那师父做我的皇后吧】
【有我这样的皇后,元宝怕是不能长命。】
少年猛的抬起头,泪水都没擦干净,一脸震惊的看着温阮幼。
【他是你亲生的,为何这样!】
温阮幼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哪怕上交全部兵权,武功尽废,只要她活着,军中就有大将军,她的威望和皇家的血脉,那就是行走的虎符。这个孩子生下来在军中的威望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她太了解容珩了,他的敏感多疑对比历代帝王只多不少,如今有爱,他们的孩子自然是掌中宝,可色衰爱弛,年华老去,宫里妃子多皇子多的时候,太子这样的威信是否还能担得起容珩的疑心呢?
有多少太子是皇帝亲自杀的,怕儿子不出色,也怕儿子太出色。怕太子不能干,也怕太子太能干。
容珩不是他爹。
容承嗣也不是他爹。
太子是比皇帝还难当的。
容珩快速缩回床边的座位上,离她远远的,压抑着心里的悲痛问
【来去,师父还是不信我。】
容珩自聪慧,怎会看不懂温阮幼的踌躇。
一滴眼泪毫无征兆的从容珩眼角滑落。起身拔腿就要走。
容珩暗恨自己不争气,抹下眼角孩子气的泪,转身出去,玉儿为什么不信他,他还要怎么做才能让玉儿信他。
【檀奴……檀奴……你听我!】
温阮幼见他转身而去,心里猛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急忙掀开被子跟下去
【你别生气,檀奴,你等等!】
容珩惊的急忙回头,见她没有穿鞋踩在地毯上,急忙转身回去捞起女子腿弯把人横腰抱起来:
【下床干什么!着凉了怎么办!光着脚下来万一有什么瓷片划破脚怎么办!】
温阮幼配合的攀上他的脖颈,看着他眼角的红痕、闪躲她的目光,顿时觉得莫不是自己真了什么重话,但,她真的没什么?
容珩的心思是不是太敏感了,这让她以后怎么敢他。容珩垂着头,嘴角绷直,把玉儿放上床,转身要走,被温阮幼死死拽住衣袖。
女子眼睛黑白分明,烛光下闪着跳跃的光。
【今晚还有公务要处理?】
转了八百个弯的挽留。
少年又被莫名其妙的哄好了。宫里的折子很多没处理,他本想回宫批折子的,但是看她这样又软下语气忍不住亲亲女子红唇。
【没有公务,我先去沐浴再来陪你。】
洗完澡出来,看温阮幼散着头发披着大氅坐在桌前看公文,又长又黑又密的墨发把女子的脸衬的更白更了,女子这样看着有些疲软无力,边看边写,咳两声就要喝点水,愁眉苦脸的一直揉腰,温阮幼不知是愁自己这具破身子,还是再愁这个公文写的像狗屎一样的兵部尚书。
容珩在阴影处看着,女子发丝微乱,丝丝缕缕陷入白皙的壕沟中,雪白的脖颈和锁骨上的红印还清晰可见,脸颊带粉,蹙起远山眉,如此情态,真真是馋人。
少年不动声色的坐在女子旁边,赖赖唧唧的把下巴放到女子肩膀上,姝丽脸一下下蹭着女子的。
【玉儿……当皇后吧……我保证宫内宫外你随便出,也不会撸了你的官,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不好……你好好想想……】
温阮幼被他腻歪的心烦意乱,公文也看不下去了,啪的一声把笔丢在一边。
【那你替我批公文,我去床上躺着想想。】
温阮幼盖上被衾昏昏欲睡,被容珩一声怒喝吵醒。
【这个兵部!神策军都没发战马!禁卫军和虎贲军那样着急干什么!】
之前容珩立下规矩,战马盔甲和军饷,先贡驻扎边境的神策军和水军校尉军。虎贲军和禁卫军是皇帝太子身边的人,平时赏赐的也够多了,战马和盔甲最后发即可。
如今海晏河清,西北已经打无可打,水上也是全面称霸,兵部的就又开始讨好离皇帝更近禁卫军和虎贲军了。
【如今禁卫军是沈巍,虎贲军是七。他俩……】
温阮幼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皮。
【祁尧呢。】
容珩重新拿了一本公文,在跳动的烛火批阅。
【老师他实在兼任不了首辅和户部尚书两个大包袱,我也见不得他英年早逝,就把祁尧弄去户部了,他管账我最放心。】
温阮幼又合上摇摇欲坠的眼皮。
【亏你舍得。】
祁尧这种六边形战士,温阮幼都自愧不如。
半梦半醒间,又被容珩压住,细细密密吻落到身上。
【陛下,别折腾了,你不上朝了吗?】
温阮幼耐心着哄他,从到大容珩用哄得可能还会听话,直接训斥那立马扑簌簌的掉金豆豆,眼泪跟不要钱一样。
身上的少年跟狗一样到用鼻子到处嗅闻,拱开女子衣襟。
温阮幼猛的着了凉,咳嗽了两声,容珩心疼温阮幼身子不好了,乖巧躺会旁边,不敢再造次。
【玉儿,你手握三十万大兵,没想过当皇上吗?】
温阮幼困得不得了,多年养成的习惯困着也认真回应他。
【如今这个情况,有兵就可以做皇帝吗?你这么废了吗?你要是这么废,守不住江山也活该。】
皇位不是一般人能坐的,想要当好一个皇帝必须是个全才。温阮幼不是操心的人,她连个铺子都管不好。
容珩只觉得温阮幼的声音软绵轻柔,勾得他心弦乱颤。
抓着温阮幼的手按上自己的火热。
【玉儿……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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