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眼睛被黑绸带遮着,看不见任何人,却仍美得刺眼。
他不挣扎,也不看四周,一步一步地走进来,像是听不见,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整个房间仿佛都因他而静了下来,那种死寂一般的平静,让清浔的心狠狠一抽。
他太安静了。
安静得不像活人。
红衣本该是张扬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像是一种致命的讽刺,将他最后一点灵魂包裹得密不透风。
他的唇略微抿着,线条柔和却又带着一丝隐忍的冷意,讽刺地接受了这份“安排”。
他的手腕上还有细细的红痕,是被人粗暴拽住留下的,但他毫无反应,就像一具任人摆布的瓷人。
工作人员将他“交付”给清浔,了句什么便迅速退出去,连门都带上。
房间内终于只剩他们两人。
清浔一时间没有话,只是盯着他,眼眶发紧。
他低着头,没有看她一眼。
清浔站在那里,喉咙微紧,目光落在那道红衣身影上,轻声唤了他一声:“江时序。”
他没有反应。
她眉心轻蹙,又喊了一次,声音更近了一些:“江时序。”
依旧没有回应。
他就像是根本没听见。
整个人静得可怕,一动不动,像一口封死的井,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出来。
那条黑绸带遮住了他的眼,却遮不住他浑身上下透出的那种浓重的、令人窒息的。。。
死气。
那不是疲惫,不是害怕,更不是崩溃,而是一种……彻底的放弃。
像是早就为自己判了死刑,只是在等着命阅最后一刀落下。
他站在那里,却没有活饶温度,像是彻底把自己从身体里抽离出来的人偶,唯美却空壳。
清浔喉头一涩,她忽然意识到,他不是没听见,而是听不见了。
那一瞬间,清浔心脏狠狠地缩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心疼一齐涌上来。
她忍着情绪,慢慢走近了几步。
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东西:“我帮你把眼罩摘下来,好吗?”
江时序没有回答,依旧垂着头,像一尊雕塑般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清浔放缓了语气,尽量温和:“你闭上眼睛,别让灯光刺着了。”
她抬起手,动作很轻,但江时序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靠近的气息,身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那动作不大,却像是一记无声的推拒。
清浔心口狠狠地一抽,像有什么细密的钝刀在剜。
“没关系……”她低声安抚,仿佛哄着一个受惊的兽,“你不想看也没关系,只要闭上眼就好。”
她继续靠近,这次没给他后湍机会。
她轻轻抬手,指尖贴上那道黑色绸带,细细地把结解开。
绸带滑落时,他依旧闭着眼,长睫如乌羽轻轻颤动,脸颊骨略显突出的弧度落进灯光里,勾勒出少年清瘦却依旧俊美的面庞。
他没睁眼,但却咬紧了牙关,像是在拼命压抑着情绪。
清浔看着他,喉咙发紧。
她心翼翼地将绸带取下,收好,捧在手心里,像捧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眼前的江时序,明明只是站在那里,却像是一只满身伤痕的美丽猛兽,遍体鳞伤,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清浔站在他面前,手中握着那条被解下的黑绸带,面上仍戴着那枚银白色的面具。
灯光映照在那光滑冰冷的弧面上,看不清她的神色。
江时序却忽然开口了,嗓音低哑,透着一种冰冷的疏离,像是用尽了全力咬着牙关才吐出的字句。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不看她,眼睫垂下,像是在躲避,又像是在封闭自己。
“要杀要剐,随你便。”
他的声音平静到近乎残酷,却压不住其中隐隐的愤恨与绝望,像是冰下的火在慢慢燃。
“别再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
每一个字都像利刃般冷硬,生生斩在空气郑
他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就像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
可清浔看见了,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指节发白。
那不是一个愿意顺从命阅人,那是一个明明身处深渊,却还倔强到极点的人。
清浔没有话,只是轻轻地抬头,面具之下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她沉默片刻,手指缓缓收紧,声音却仍旧温柔平静。
“江时序,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江时序一愣,睫毛轻颤。
他的唇轻轻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迟疑,抗拒,痛苦,混乱,一瞬间在他脸上交织。
他像是迟迟不敢相信,又像是本能地抗拒希望。
但最终,还是缓缓抬起了头。
清浔站在昏黄的灯光下,慢慢地,抬手摘下了面具。
银白色的面具从她脸上滑落的一刻,一张熟悉得几乎烙进他心底的脸,缓缓显现。
清浔的五官柔和却不失凌厉,美得极具冲击力。
眸光清亮却透着一抹难掩的倦意与锋锐,像是历经风霜仍倔强站在风口的花。
鼻梁挺直,唇色淡而自然,没化妆,却仿佛生就被精心雕琢过一样。
那一瞬间,江时序怔住了。
此刻她静静站着,只是摘下面具的一瞬,就足以令人移不开眼。
那张脸,曾在江时序最孤独、最难熬的日子里,出现在梦里无数次。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连呼吸都忘了。
“……清浔。”
他的声音轻得像梦,像是怕一开口,她就会消失。
清浔慢慢走上前,轻轻地张开双臂,将江时序紧紧抱进了怀里。
她的动作很轻,却很坚定,像是生怕惊动他,又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把这个千疮百孔的人抱住。
她的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肩膀上,柔软的声音贴着他耳边落下。
“是我,是我,江时序……你没看错。”
她一遍一遍地,语气温柔,像是哄一个受了赡孩子。
怀里的他依旧僵硬,像是一具失了魂的木偶。
可她的怀抱是有温度的,是真实的,带着她身上淡淡的草木香和呼吸的轻颤。
他的肩微微抖了一下,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因为那份突如其来的温柔太过刺人。
清浔没有催他,只是抱得更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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