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媛给了她足够时间思考，我都有点等不及了，三嫂忽然主动开口，“如果我交待，能判多少年？”
我们一听有门，精神立刻抖擞起来，这三嫂我接触了几次，也都正面交锋，绝对是个特别难缠的主儿，她要是能开口，那这个案子可是里程碑的突破。
黄秋媛非常淡定的，“判多少年不是你该想的问题，而是尽力争取减刑，戴罪立功，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杀害付惜的凶手就是你，你不仅组织卖淫团伙危害社会风气，还杀人分尸，这种恶行，根本不会有好下场，从你绝对要这样做时，就该想到后果，总有一会暴露，纸包不住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过如果你肯坦白交代，将我们的精力损失降到最低，破案时间缩短，尽快结束，那么我们会根据你的表现酌情上报，考虑能不能保住你的性命，争取一审无期，你在里面好好表现，我们密切关注一下，让你在之后减为有期也不是不可能，你才三十岁，咱们国家最高有期徒刑不过十八年，就算出来也才四十多岁，还有大把时间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一步步来，不要妄想你了我们直接就放人，那不可能，但我告诉你，如果不，我们一样可以从别的渠道找到证据为你定罪，到时候不要减刑，能活命我们也会严肃处理从重处罚。”
三嫂咬了咬牙，“我，但是之前，你们先把派出去抓我老公的刑警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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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秋媛一愣，“为什么？他也有罪。”
三嫂摇头，“不是，我刚才的地址是假的，骗你们的，他们去再多人也抓不到，因为不在那里。”
黄秋媛气得翻了个白眼，“到底在哪儿？这次我不计较，要是换了别人，耍刑警玩儿，这也是罪你知道吗？”
三嫂了个地址，倒是不远，就是比较偏僻，是上海市为数不多的一处老居民楼了，始建于八十年代末，在这节奏极快的繁华大都市，赶上老古董一样的建筑了。
黄秋媛给派出去的刑警副队长打了个电话，让他调转方向到这个居民楼二栋三层去伏击三哥，挂断后看着三嫂，“有关你手下的姐和鸭，今我们抓住了多少？”
三嫂想了一下，“一半，还有一半倒班的，明上班。”
“夜总会现在回不去了，你打个电话，按照我教你的，你给每个没来的都打一个，告诉他们今扫黄，都被抓紧去了，要拘留审问，你正好认识场子里的人，提前几分钟收到了消息，现在跑了，要他们明中午在我们华昌街道的十字路口上快餐店集合，带着他们离开上海，然后等人都到齐了，给我发个信息，我收到了带着警察去一网打尽，这个能做到吗？也是你立功赎罪的机会。”
三嫂也没犹豫当即就答应了，为了能减刑当真是什么都能做，估计现在让她免费陪着我们这光棍刑警睡一夜，她都心甘情愿毫不犹豫。
看来自由这个东西，真的非常诱惑人。
三嫂接过黄秋媛递给的她那只被装进塑料袋当证据的手机后，开始挨个拨电话，无一例外对方都非常惊讶，似乎没想到扫黄会来得这么快，三嫂带着这个团伙毕竟才刚到上海没几，立刻就被围剿了，有点突然，这个团伙始终是无往不胜，打一枪换个地方，基本没出过事，所以都有点震惊，全部定好了时间，三嫂将手机递回来，黄秋媛对她，“这个团伙到现在为止一共靠着卖淫陪侍敛财多少？”
三嫂大致估算了一下，“算上我拿到的提成，以及手下这些人赚到手的钱，这两年半期间，大约有三千多万。”
我去，赶上大公司老板了，年入千万，关键还不上税，这滋味儿酸爽无敌啊。
“赚得最多的是付惜？”
三嫂点头，“还有我手底下一个特别火的鸭，一晚上出场费三千多，如果被富婆点了带走出台，大约要七千打底不算费。费也很少有出手低于两千的，基本上一晚上过万没问题。”
“有人在背后托着你吗？”
三嫂点点头，“我当初最开始，在海南做的，我在那边认识不少局里的人，有我以前大学同学，基本上都给我兜着，那边做了半年，我手下人越来越多，赚得越多，我就不满足了，在此期间认识好多别的城市到海南公干出差的官儿和老板，我就和他们留下联系方式，从海南离开，我就到了其中一个客户所在的城市，他给我托着，人脉都是一边干着一边发展起来的，基本上敢和我打包票的，都有点本事给我托住，否则也不敢和我夸下海口，所以从来没出过事。当然我也不亏待他们，他们一般不缺钱，就是喜欢美色，所以只要我到这个城市，需要他帮我托着，我手下的姐都是不花钱随便他玩儿，有时候他还会带些关系不错有点身份背景的同事来，我都包了酒水和果盘，他们都会象征性的留下点费，不多不少，图个吉利数字，比如有一次，杭州那边一个工商局的局长，找了我手下三个最火的妞儿，玩儿了一晚上，按这种打包价，都不可能低于两万，但我有求于他，所以他走留下了六千六，六六大顺，数字挺吉利，虽然亏了三倍，可要不是他和他朋友打招呼给我在后头托着，我连三毛也赚不到啊，这两年半相安无事，都是靠着我在做这行的同时积攒下来的人脉。”
黄秋媛点点头，我和陈皎都挺对这三嫂刮目相看的，别看她一个女人，能干到这个份儿上，相当不容易，虽然是渠道选错了，但本身，算是巾帼不让须眉。
这要是把这点脑子和人脉放在正道上，中国再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首富完全不成问题。
“那你丈夫呢，他在这个团伙中扮演什么角色？”
三嫂忽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盯着地面某个虚空的点，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他扮演吃喝玩乐的角色，一开始还帮我出去物色能搞火的姐，后来就泡妞儿，再不做正事，没我撑着的话，现在早就都栽进去了，还能有这两年多的快活日子。”
三嫂得愤恨，看样子和三哥之间的关系不和已久，我们看着都被三嫂眼底的杀气吓得不行，黄秋媛非常理解她，给她倒了杯水，又拿了根儿烟递给她，比最开始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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