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针指向七点多，百灵匆匆过来唤我：“木木，这会儿正式带你参加上钟培训。”
我难掩心中的期待，欣然跟随她的脚步。踏入最里面的包厢，只见一位身着浴衣的男子正躺在那里，专注地摆弄着手机。
百灵开口嘱咐道：“你先在这儿照应着，目前技师人手紧张。等会儿我来指导你，你就按之前学的手法先为顾客服务。”
我轻轻应了一声“哎”，声音细若蚊蚋，随后便规规矩矩地站在了这奢华的包厢里。双脚并拢，双手自然下垂，像一棵被定住的树般垂手而立。包厢里的灯光暖黄而柔和，可我却觉得那光线仿佛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身上。
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昂贵香水混合的气息，墙壁上挂着的几幅抽象画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神秘莫测，仿佛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微微低着头，眼睛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就在这时，那一直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的男子的目光突然像一把锐利的剑般投了过来。那目光带着一种审视和居高临下的意味，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让我瞬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每一寸肌肤都变得不自在起来，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动。
男子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晃了晃，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先开了口：“哟，瞧着面生得很呐，是新来的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安静的包厢里却如同炸雷一般。“不过呢，甭管是新是老，既然来了这儿，那就是来服务咱们的。别跟个木桩子似的傻站着了，麻溜儿地去给我泡杯茶。”他话的时候，还轻轻挥了挥手，那手势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抬起头，慌乱地应了一声“好”然后脚步匆匆地朝着包厢里的茶水间走去。一路上，我的心跳得像敲鼓一样，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泡茶的流程和注意事项，生怕自己出一点差错。
我赶忙回应：“好的，贵宾请稍等。”
这位男子年纪轻轻，约莫二十五六岁，举止却十分轻佻。我为他倒好茶，刚一转身，冷不防他伸手在我的屁股上摸了一把。我的身体向来对这种触碰极为敏感，当下便惊叫出声，手中的茶壶险些滑落。我回头怒目而视。
他却满不在乎地：“别装什么清纯，来这儿上班的，哪个没经历过些事儿？”
我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店里的客人鱼龙混杂，于是义正言辞的道：“对不起，贵宾，若您对我的服务不满意，劳烦请换钟。”
男子上下打量着我，道：“你这姑娘模样标致得很！瞧瞧这双修长性感的大腿，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那种……你想换钟？老子偏不换。姐，你会按摩吗？”
“姐”这个称呼让我心里一阵反感，我强忍着不适，平静地答道：“会的，贵宾。我之前做过，手法和店里其他技师不太一样。”
男人面色不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开口道：“我没看错吧？你既然从事这一行，手法不同也无妨，过来，按你的方式给我按摩一遍，你总不至于连这都不会吧？”
我正打算上前，男人突然又发话：“姐，给我点根烟。”着，他将一盒烟扔向我。我无奈地拿起火机，抽出一根烟递向男人。男人却不接，冷冷道：“放我嘴里。”
我只好拿着烟缓缓向他嘴边送去，就在这时，男人猛地抓住我的双手，用力捏住我手上的银手镯，我胳膊上的皮肉瞬间传来一阵剧痛。男人不怀好意地道：“这胳膊这么细，能有力气按摩吗？”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面色严肃，语气坚定：“可以的，贵宾。别看我身材瘦弱，力气可不。另外，先生，请你自重。我是技师，但请你不要有不当的肢体接触。”
男人轻笑一声：“力气确实不啊，姐。给我点烟总不算不当举动吧。”
我强忍着怒火，将烟递到他嘴里，目光中满是厌恶。
男人吸了一口烟，问道：“你抽吗？”
我冷淡回应：“我不抽烟，谢谢。”
待男人抽完烟，便命令女子过来按摩。突然，他又挑剔道：“你怎么没穿高跟鞋。”
我赶忙解释：“抱歉，我今第一上班，还没来得及准备。”
男人皱起眉头：“那可不行，没有高跟鞋走路的嗒嗒声，感觉都不对了，你快去换上。”
我只能应道：“好的，贵宾。”
我心情沉重地走出房间。这个客人明显不怀好意，着实难以应付。我心里想着，得赶紧找到百灵姐，看看能不能换个技师来服务。我给百灵姐发了微信，但许久都没有收到回复，估计百灵姐正在忙。突然，我想到前台的茜姐是老公的朋友，我们还一起打过游戏，于是快步走向前台。
昏暗的灯光洒在热闹的足浴店里，轻柔的音乐如潺潺溪流般在空气中流淌。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杨丞琳的《雨爱》我局促地坐在角落的位置，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终于，我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茜姐。她穿着一条优雅的淡蓝色连衣裙，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身姿摇曳地朝着这边走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唤道：“茜姐。”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有些微弱。
茜姐先是一愣，脚步也随之停住，她微微侧过脑袋，眼中满是疑惑，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问道：“你是？”那眼神仿佛在努力从记忆的深处挖掘出关于我的信息。
我心中微微一紧，脸上却故作委屈，轻轻跺了跺脚，双手微微摊开，道：“啊，太让我伤心了，我也没和照片差距那么大吧，你居然都认不出我了。”着，我还故意撅起了嘴，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茜姐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快步走上前来，双手轻轻握住我的肩膀，上下打量着我，道：“原来是语啊，本人比照片还漂亮，我一时没认出来。瞧我这脑子，真是糊涂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歉意和惊喜。接着，她拉着我在座位上坐下，还贴心地帮我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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