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雄的忍耐一定达到了极点。
他一步步走近方才被甩开的姜氏,他攥紧了拳头。
姜氏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可怕的眼神。
延雄眼神幽暗,仿佛带着无限的怨恨,他一字一句地道:
“朕警告过你,不要在这种时候犯傻。”
他的恨意在心中蔓延,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
“你如果将朕的话听进去,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因为姜氏,祝贼将当年所有的隐情都了出来,就算他再怎么隐瞒,底下这么多只耳朵都听着,他还能堵住吗!
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逃避这件事,他每时每刻都在告诉自己,他姓邬,每每噩梦惊醒之时,他都害怕这件事情被旁人知道。
明明他瞒得这么好,却全因眼前的人毁了!
他绝对不能,将自己的东西让邬沉就这么夺走。
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底下的人。
但是现在,这个害他不浅的女人,更应该受到惩罚。
“我从很早,很早就警告过你,当年的错事,不要再重蹈覆辙。”
“你让我很失望。”
延雄在姜氏面前蹲下,他的脸上勾起一抹冷笑,笑得瘆人:
“我可以向你保证,祝泽活不过今晚。”
姜氏捂住了唇,她原以为延雄不会做到这种地步,她不可置信道:
“你疯了!那可是......”
延雄却直接打断了她,声音尖利:
“那不是!”
他猛地掐住了姜氏的喉咙,眼里泛着刺饶寒意:
“我姓邬。”
“我和他,毫无关系。”
姜氏面色涨红,她眼里蓄满的泪滴下来,却丝毫撼动不了男人愈发收紧的手。
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要死去的时候,延雄忽然松开了手,她瘫软在地上,艰难地呼吸着空气。
死里逃生让她产生了极大的求生欲,拖着身子奋力爬进殿里。
男人就这样冷眼看着她移动,直到她完全爬进令内,他一步步走近她,姜氏被他的动作吓得尖叫:
“不要过来!”
下一刻,殿门被人关上,连带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许久之后,有人摇摇晃晃地开门走出了大殿,在他的身后,女裙在地上,再也醒不过来。
太和殿中,群臣等候多时,不见皇帝归,也不敢多言。
这殿里唯一能做主的,就是摄政王邬沉了。
见时辰已晚,邬沉便遣散众人:
“今日除夕,各位早些回去陪伴家人吧。”
他面带淡笑,话语警告:
“只不过今日晚宴,孤相信大家什么也没看见。”
众人心知肚明,连连点头。
须臾,这偌大的太和殿,转眼只剩下邬沉一个人。
延雄从慈宁宫回来的时候,只见他悠闲地坐在位置上喝茶。
延雄压下心中的怒火,强装从容,抬步走了过去。
两人相对而坐,邬沉拿过一个新的茶杯放在延雄面前,给他倒满一杯。
延雄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目光阴冷,几乎是肯定道:
“你为了今这步棋,居然藏了祝泽这么多年。”
邬沉勾唇一笑: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与祝贼有染的,是姜太后,你的母亲。”
“与孤毫无关系。”
延雄握紧了拳头,话里都带着恨意:“你的算计,当真是很深。”
让他丢了老臣的忠心,就连他隐瞒多年的身世,也被暴露出来。
似是安慰自己,他突然又释然道:
“那又如何?只要朕在位一,朕就是名正言顺的子,乱嚼舌根的人,朕都有本事一一处理。”
邬沉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
“你就这么确定,这个位置,你还能坐得下去?”
延雄笑了一声:
“朕知道你不服,如果不是因为今日一事,祁逢,已经是朕的妃子了。”
他笑得得意:“明日,她就会成为朕的女人。”
他就是要将邬沉所有的东西都抢过来,那本来就属于他。
邬沉却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带着些许戏谑: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和姜氏一般的蠢。”
“你以为,你的手下为何久久未归?是路途耽搁,还是再也回不来了?”
邬沉的指尖划过茶杯,悠悠地绕着圈,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她的确是我的软肋,但从来不是我的弱点。”
“你又赌错了。”
......
盛京城内无名道。
祁逢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在出来之前她服用了甘南的药,嗅觉暂时失灵,也就没有吸入那手帕上带着的迷药。
眼前一片黑暗,她被人蒙住了双眼,手脚也被人捆住。但通过感受,她猜测她应该在某辆马车上。
车内没有人声,只有车外传来几句话。
“那药效什么时候过?”
“早着呢,一个时辰之内都醒不了。”
“真的不用看着她吗?”
“啧,一介女流,饶是她插翅都难飞,不行你自己看。”
祁逢意识到什么,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马车帘被人掀开,男人对身边壤:
“你瞧,和刚才一模一样,哪里会醒的这么快!”
“那行吧,还没到我们入宫的时辰,在外头等一等。”
“哎,这巷里也没个茶水,你去外头端口水来,渴死了。”
祁逢心里盘算着什么。
应当有千日醉的人跟着她,但这些人狡猾,将马车停在巷里,千日醉不好靠近,如果是在远处,或许并不能精准找到她在哪里。
得想办法传个信儿。
祁逢一边想着,一边灵活地掏出藏在袖里短刀,用力割破手上的绳子,由于她看不见背后,甚至划了两道口子在手上,但此刻管不了太多,只能死咬着唇忍住。
祁逢动作很快,须臾便挣开了束缚。她心地掀开窗帘一角,观察着外头的人。
只有一个男人站在外面。
她估摸了马车里的距离,决定赌一把千日醉的速度。
她将那檀木镯子褪下来,找到按钮,而后悄悄地开了车窗,鼓起勇气大声喊起来:
“救命啊!非礼啊!”
男人闻声,转身恶狠狠地跑进马车里,却冷不防被女子手上的银针伤了。
只不过对他而言,起不了太大作用,他只踉跄一下,便要再次靠近祁逢。
祁逢缩在马车角落里,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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