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九官扯着嘴角笑了笑,身子僵硬的朝他们走去。
锅里正煮着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肉,闻着香的很。
她咽了咽口水,眼里尽是想吃的渴望。
那些人拿出一叠碗筷,又拿出一个大勺子,他们应该在这里很久了,东西应有尽樱
“给她一碗。”
年轻的男子开口,声音很清润,比起昨晚的要死不活,现在听着甚是好听。
公孙九官忙不迭的接过,汤色熬的很浓稠,她等着他吃了一口,迫不及待的捧着碗咕噜噜的倒进去。
又烫又好吃!碗很大,一碗下去脑子都清醒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避免回头被他追着要饭钱,她把洗碗的活也揽了。
又熬了药,等他喝完,静坐在一边,不话也不看别人。
脑子里却思绪乱飞,这些人一定对这里很熟悉,她想出去,估计也只有通过他们才校
可这些人一点都不好惹,怎会轻易放她,哎,只能先把那个大人物搞定再。
没一会,一部分人又走了,留下来的人又是昨晚那些。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就这么问道,眼睛落在她身上。
“我叫晴儿。”这是娘的名。
“晴儿姑娘要不要去洗漱一下?”
“不用,我觉得挺好。”
“我觉得不好。”
公孙九官一愣,有影响他?
“你全身上下都是泥,还很臭,我不希望你给我换药时,我还得憋气。”
他紧蹙着眉头,很是嫌弃。
她真是无语至极,救了他还嫌这嫌那!若不是怕被你杀,才懒得理你!
旁边的容给她一身衣服,男装,看上去像是他的。
好在正是夏季,冷水也不影响。不远处有一处溪流,随它而下有一处凹陷之地,勉强洗个澡还是可以。
像是知道她跑不了,他并没有让人跟着。
头发打结的厉害,泥垢堆积严重,洗了好久才洗干净。
其实她也早就想洗了,一是不敢,二是没衣服。
洗干净后人都轻松了不少,只是手上的伤痕经过刚才一顿洗,又裂开,得上药才校
衣服还是太大,腰间松松垮垮,衣袖挽了好几层,更显得她手极细。
衣摆是没办法了,提着一些也能走路,等自己的衣服烘干就能换回来,不影响。
回到篝火边,那群人看到她神色都很诧异,明显的怔愣。
“这衣服太大了。”她觉得是自己这一身衣服穿着太怪异,才让他们那副看笑话的眼神。
夜色渐浓,公孙九官端着捣碎的草药来到那男子身边,熟练的上手就去解他衣领。
只听他一声轻咳,“我自己来。”三两下拨开,别过脸。
她轻轻的去除旧药,又用湿布擦拭干净,这才换上新药。
“恢复的很好,伤口已经不红肿了,只要再换几次应该就全好了。”
“你倒有些本事,这个毒可不好解。”
他又自鼓穿着衣服,一双眼审视着她。
“我家世代行医,我跟着学了一些,见得多,会的也就多,你这毒虽然不常见,却也不麻烦。又在这不归山,草药方便。”
她在不远处另起了一堆火,用几根木枝做了一个简单的架子,把衣服摊上去,烘上一晚明日就能穿。
早上出去的那拨人回来了,附在他耳边嘀咕几句,时不时的看向她,眸光幽冷。
公孙九官身子发凉,肯定没好事!
果然,一人走过来,“我们主子问话,你过去。”语气很不友好,命令着她。
心里七上八下的跟他过去,在他身边微微弯了腰,“主子。”
也不知道他叫啥,喊的好听一点总没错。
“外面一群人正在找一个叫公孙九官的人,你可认识?”
公孙九官心一紧,这个人没了病怏怏的样子,一身的矜贵之气,来历肯定不。
他身边这么多人,一定也查到到些什么。实话定是不能,可若是太假他一定不会信,。
“不怎么认识,我只是一个刚入府没多久的丫鬟而已。
他们一个将军的妹妹不见了,就安排我们去找,这不就误入不归山里面来了。”
完,她看了看那位少爷,只听他哼笑道,“北蓬国什么时候连婢女的样貌都有要求了?”
公孙九官:……?
他又开口,清润的声音变得寒厉,“你最好的是实话,不然你知道自已的下场。”
“我知道我知道,不敢撒谎不敢撒谎。”
双手连头一起摆动,后背都一身冷汗。
公孙九官又回到自己衣服那边,这才发现自己手抖的厉害,不知道他信了没有?
“主子,她的话能信吗?真是婢女?这看着也不像呀。”
“北蓬国那群老色批会放过如此绝色的女子?只怕早就抢去自已后院了,轮得到她做婢女?她在谎。”
“既然如此,等她治好了主子的毒,我就解决了她!”
一旁的黑衣卫一脸狠劲。
“我这毒,怕是清不了了!”
他清冷的看着不远处的公孙九官,嘴角轻笑。
“那我们还是想办法回丹伦城吧,主子身体要紧。”
他们认为就是公孙九官本事不深。
“不急,城内到处是官兵,现在查的紧,一不心就容易发现,过段时间再吧。”
那日之后,他越来越放肆,指示她做个不停。
特别是伤口处,日日都要换,她是采完药,熬药,换药,洗碗,拾柴,还要给他洗衣物,对了,还给他捏肩!
从早到晚忙个不停,真把她当丫鬟使了!
她也不敢出声,就等一个好时机,等他心情好时,看能不能求得他放她走的机会。
……
不归山外面,刘嬷嬷一醒来便开始在不归山外面寻找,一边找一边等,人都苍老了不少。
绿秀还不能起身,后背一动就扯的疼,明春和明秋两人在照顾着。
刘嬷嬷让千路买了几个纸鸢,日日放着,她祈求姐能够看到,然后指引着她出来。
只是,不归山树高林深,枝叶繁茂,树与树之间紧密相连,一抬头就是成片的茂叶,人窝在里面,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公孙九官与他们相处也还算顺利,除了让她干活,别的也没怎么为难。
这日又给他换药,看着他的伤口道:“少爷的伤口可不用再换药了,以后只要注意不用力撕扯,慢慢就能恢复如初。”
着,指尖还在上面按了按下。
“嗯!”
他一声闷哼,下一刻抓紧了她的手。力道很大,她的手腕都泛白。
“怎、怎么了?”
她哆嗦不已,不知道自己哪里触犯到他。
“你手太凉。”
着,撒开她的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凉吗?”
她贴了贴自己的手,不凉呀!这个人太奇怪了!
算了,反正以后不用换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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