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槿不知道自己差一点改名桨池朝槿”。
不过她知道了也只会高胸搂着师尊的腰“好呀好呀”。
毕竟她对姜家并不熟悉。
就算是她的生母,她也记不太清,只记得一片红色的裙角在她眼前翩跹,年幼的她伸手却抓了个空。
紧接着的记忆便是师尊茶白的袖子落在她的眼前,她犹豫着伸手,这一次落在了一个清冷的怀里。
那个怀抱清冷却牢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驱散了她所有的不安。
就像她现在抱着狐狸一样。
她怀里抱着的狐狸晒足了太阳,热乎乎的散发着一点师尊常用的熏香气。
姜朝槿戳戳怀里三师弟的湿润的鼻头:“白焉啊白焉,你不会没和我们一起回来吧?你没回来的话我和师兄只能在一些时候把你砸晕咯。”
不然这崽子铁定去找师尊讲悄悄话。
听不懂的狐狸拿鼻头蹭了蹭抱着自己的人,毛蓬蓬的尾巴扫了扫。
“见多了你长大那副拽的要死的模样,还真不习惯你现在这么乖。”
姜朝槿猛揉几下狐狸头,趁机欺负了够,再把被揉懵聊妖放在膝盖上发呆。
她又想师尊了......
那个圆圆的像个光头一样自称神明的玩意要挽回师尊就要他们杀死两个人。
只要杀了那两个人,师尊就不需要做到最后那一步。
找到不正常的存在......
姜朝槿抱着暖烘烘的狐狸崽子不动。
修仙界也没有几个正常的吧。
修行那么苦的日子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进行,修仙者寿命还那么长......
就算本来是正常的最后多多少少有些疯疯癫癫。
姜朝槿伸出右手,试图召唤自己的本命灵剑。
毫无疑问,她失败了。
明明灵剑就在她的灵根深处轻轻和她进行共鸣,她却召唤不出哪怕一点。
还有上辈子起早贪黑练的那些功法,全部记在脑子里,现在因为修为不匹配无法使用。
强行使用的话就会被道发现驱逐。
这是那东西警告他们的。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两个不同寻常之人然后用合理的途径杀死他们。
在他们什么都还没有做之前杀死他们。
可是去哪里找呢?
那东西看他们狐疑的表情也明白自己的话有多么扯。
下那么多人去寻两个连性别都不知道的人,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玩意最后好心给了他们提示。
[去杀你们师尊杀的人,先她一步杀死那些人。]
去杀师尊杀的人。
姜朝槿感到头疼。
师尊她也不知道明里暗里杀过多少人。
又不可能每次去剿灭对方的时候还要留个纸条给他们这些做徒弟的报备。
更别师尊总是不愿意让他们接触这些东西。
师尊,把他们三个保护的太好了。
好到过分了。
姜朝槿低头看向自己摊开的手掌,上面有着两条生命线。
师尊,有两条生命线象征她能健康随顺地活过一辈子。
实际上,如果她没有回来找师尊的话,她确实能那样活一辈子。
那些灾厄不是因为什么两条生命线才消失在她的生命里的,而是因为那个执着一柄孤剑挡在她身前的人影。
她一辈子都活在那个清冷又坚不可摧的怀抱里。
上辈子她一向很听师尊的话。
师尊,玄宗弟子应该遵守一个正道该遵守的道义。
人心即剑心。
剑无私心,人也不能有私心。
那个身影坠下悬崖的时候,她下意识伸手却错过了那片纷飞的白色衣袖。
不要救她。
月见长老的弟子不能有私心。
姜朝槿缓缓握紧手。
师尊,她后悔成为那个听话的好孩子了。
她的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情绪不高的姜朝槿没有回头,倒是昏昏欲睡的白焉好奇地把爪子搭在她的肩膀上抬头看来人。
是前几给它编篮子的人。
是和那个带自己走的人一样的好人。
“在想什么?这么消沉。”
温明曜背着剑在自家师妹身边坐下,扫了眼玩自己尾巴的三师弟,伸手摸了摸蓬松的尾巴。
后者被打扰了休息不太高兴,龇着牙虚张声势,又在温明曜在指间续起一抹雷电的时候收起牙齿装作无事发生。
哼,虽然它挺喜欢他的,但这不代表他可以随便摸它的尾巴!
只有那个在它脑袋上点了东西的人可以摸它的尾巴!
温明曜并不在乎这东西的威胁,收起灵力。
多大点东西。
“三师弟还是这副模样?”
“嗯,估计要等他化形才能确认他有没有一起回来了。”
“这样啊。”
姜朝槿伸手捏住狐狸伸出的爪子,把它捏的开花:“白焉,不可以对师兄师姐伸爪子。”
虽然她是个好徒弟,可她不是好师姐。
师弟还是从欺负才有意思。
“嗷!”
狐狸不甘心地叫一声,从姜朝槿怀里跳了出去。
这些人都偷偷欺负狐!
它要去找那个摸它很舒服的人那里!
温明曜看着它翘着尾巴跑远,抬手打出一道轻微无害的电流让那狐狸毛炸的更蓬。
短腿的狐狸四肢划的更快了,几乎划出六条腿的残影。
温明曜没忍住笑了声,举手比了个方框,透过方框试图把那跑走的炸毛短腿团子和未来威风凛凛的九尾狐狸叠在一起。
很遗憾,没叠上。
师尊是不是抱错了?
温明曜友情提醒自家师妹:“它去找师尊告状了。”
姜朝槿撇嘴:“去吧去吧,哼,没良心的东西,等它化形了看我不让它看看什么是师姐的爱。”
温明曜:唔?
起来,等白焉这一世化形,他估计都记起来了。
算了算了,两个人打起来的时候他接个任务逃走算了。
一碗水端不平就把碗摔了。
姜朝槿没打算真和这连人话都听不明白的家伙置气。
三师弟长大之后比她和师兄麻烦多了,也就现在毛绒绒的一团让人看着心生怜爱。
等以后化了形,师尊的好日子可真是到了头。
啊,要是这么的话......
“师兄,我想到一个可能。”
还在翻看本子的温明曜转移注意力:“什么可能?”
“听掌门大叔,师尊本来是不打算收徒的。”
温明曜捏着本子顿住。
他大概知道师妹想什么了。
那个可能他也不是没有考虑。
只是那个可能对他们来太过残酷......
或者,过于尖锐了。
温明曜拿着自己用来记录异常的本子想,自己应该现在就打断师妹的话。
“安峰主有时候和我师尊的话,她师尊还没有当长老的时候过的是全宗门最潇洒的那一个,那些来闹事的都是她出面给拎着衣领给丢到山脚去。”
温明曜垂眸看着本子上自己的字迹。
现在打断她的话还不算太晚。
“安峰主她没想到师尊以后会收徒,她觉得师尊这个人不适合和旁人产生更多的联系。”
姜朝槿顿了顿,慢慢出自己的想法:“师兄,你,如果师尊从没有收我们为徒的话,她是不是根本不需要承受那些?”
温明曜:......
虽然早有预想,可真正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还是感到刺痛。
因为这不是一个猜想。
这是一个现实。
如果师尊没有收他们为徒,师尊永远都是那个玄宗赋异禀的月见长老。
她会一直站在属于她的山顶,怜悯地望向地上的所有生灵。
“很好的角度,理论成立,可惜现实做不到。”
死局一个。
姜朝槿不带感情地笑笑:“对嘛,所以只是想想。”
对于师兄的反应,姜朝槿毫不意外。
因为她也觉得难过。
不过她现在的年纪方便很多,跑去直接问师尊“师尊你后不后悔收我们做徒弟”也只会被当做童言无忌。
最多被师尊收入那个她后来才知道的“阿槿趣事”合集,有事没事拿出来调侃她。
再严重些也只是被拎到安峰主那处让对方看看她是不是中了邪。
温明曜看着明显不太对的姜朝槿,拿着本子思索。
三个徒弟里,仔细算一下其实他是唯一那个对师尊没有什么过度依赖的存在。
他是到了年纪上门拜师入的师尊门下的,而师妹和三师弟是从失去亲人被师尊带回来养着。
师尊是师妹和师弟唯一的亲人。
他明白这句话的含金量。
实在是命运弄人,毫无关系的大家就这样成为一家人。
如果师尊知道师妹的想法,估计会难过。
温明曜这样想着也这样出口:“你这么想的话,师尊会难过的。”
姜朝槿:?
姜朝槿被温明曜干巴巴的安慰逗笑了。
“师尊只会觉得我傻。”
虽然她不太喜欢师尊的那个叫池月寻的弟弟,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那家伙对师尊的了解比他们更深,无愧于“双生子”的称号。
“没有人可以改变姐姐的想法。”
“姐姐做的所有事情,无需任何人替她后悔。”
[千万因皆通向一个果。]
这是占卜课上她学到的语句,不知道怎么的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姜朝槿撇撇嘴。
她讨厌这句话,好像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结局一样。
温明曜把今日异常记录完,检查了一遍才合上册子:“根据现在的情况,我们还是关心一下怎么把找到那两个人,然后把他们......”
玄宗一向温和出名的青年沉下脸在自己脖子上一划。
他随即补充道:“在不影响师尊也不被师尊发现的情况下。”
姜朝槿笑了笑,眼里却毫无笑意:“师兄,作为正道弟子杀人好奇怪。”
温明曜拿着册子思考:“那就改口叫杀邪祟?”
“那不是自欺欺人?”
姜朝槿看着自家师兄拿着册子的模样,无端联想到拿着账本检查的掌门。
“大师兄,你知道师尊不想让你当掌门继承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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